偷瞄了一眼季凉,果不其然,季凉的脸上霎时乌云密布,眼神中射出数道芒刺,锥向顺子的后背。
    顺子全当没看见,他的左脚向后退回,牵着束辛的身子向前,“好久不见,季夫人”
    束辛有些无语,他用左手食指在顺子的腰部轻轻画了一个问号。
    另一边,季凉顿时感觉自己的头上开始冒绿芽儿了,他恨不得将顺子全家问候一遍
    季凉低下头,附在米拉的耳旁小声问道“华琛什么时候来”
    顺子抱着束辛的腰,原地转了一圈,附在束辛的耳边道“并不是华琛让我们来的,我们是收到了李家华的消息来保护你们”
    季凉将米拉的手抬起;米拉在两人的胳膊下完美一转,又贴近了季凉的身体,“有人今晚要向华琛动手了”
    “是谁”束辛向顺子比了一个口型。
    顺子顺势将束辛直接抱住,侧脸贴着束辛左边脸颊,“黑衣教主。”
    顺子贴的实在太紧,束辛用手推了推顺子,没想到顺子不但不放手,还将额头贴在了束辛的额头上。
    顺子俏皮的眨了眨右眼,又恢复了以前的那股痞劲儿,“放心,华琛的死活不关我事,我会拼死保护你和凉子”
    另一边,费尔指尖夹着一根雪茄,神情有些不耐烦。
    往常都是自己去寻找李晟峰在别墅见面,但是这一次李晟峰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露出马脚,竟然将自己约在了这个岛上,并且居然还约了华琛
    费尔同样在心里忌惮李晟峰这个人。李晟峰为人太过阴险,和华琛一样,他们的心思都太过深沉。
    华琛多年前帮助自己走上家族的最高点,但是他并非出于朋友的道义,而是出于对利益交换。
    费尔的脑海中再度想起当时和华琛相处的那些时光,自己把他当作大学时光最为珍惜的朋友,可华琛却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
    费尔的双眼在眼圈中闪烁着恨意。
    他是小三的孩子,他的妈妈不过是父亲的一个玩物,他在兄弟姐妹的欺辱之下长大,甚至连父亲也将他视为废物。
    他这一生最为重视的就是感情,他曾以为华琛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人
    李晟峰似乎看出了费尔的心思,将酒杯举向对面的费尔,“今朝有酒今朝醉。”
    费尔有些恼怒,他咬着牙小声道“为何约我来这里”
    “这样不是更加有趣么华琛已经在向我们宣战了,倒不如给他一点引子,这样我们的较量才更加有意思。”李晟峰不顾费尔,自饮起来。
    费尔嗤笑一声,脏话脱口而出,他将手机递到李晟峰的面前,“这是最近的股市,我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咱们新成立的红橡木公司的股票最近有小幅度的增长,这并不是好现象。”
    李晟峰依旧面不改色,“你终于有了一点经纪人的敏锐了,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欣慰。”
    费尔耸了耸肩“多亏你的指导,但是我们最近的动作已经被人发现了华琛已经在缩减我这边的人手,至少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很被动”
    李晟峰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微笑“那可不一定,你大可不必要这么想。但凡没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是个悬念”
    “况且,华琛活不过今晚了”
    就在这时,老管家迈着沉着冷静的步伐向湛应连耳边小声说道“华琛的快艇靠岸了。”
    费尔的眼中浮起了更深的一层的阴沉和焦虑。
    李晟峰不慌不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的正好,湛,我们可以开始晚宴了吗”
    湛应连向乐师们挥了挥手,音乐声戛然而止,女仆们纷纷从屋外赶来,撤走了餐桌上的甜点,管家抬手收走了桌布,拿出了一张纯白色生丝手工织锦的餐布,重新铺在了餐桌上。
    脸上被烫伤的哑仆手肘上挂着刚用熨斗烫平整的报纸,走到了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环球金融周刊放在了每个座椅面前。
    此时,大门被打开,华琛冷峻的面容上挂着深深的歉意,“抱歉各位,暴雨挡住了我的步伐。”
    他将手中的长柄黑伞在门外抖了抖,继而收起,挂在了小臂上。
    费尔见到华琛后,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靠了靠,而李晟峰倒是丝毫不忌讳,大喇喇地迎了上去,“幸会,久仰大名,在下汤姆瑟维。”
    华琛颔首,微笑回应。
    湛应连扬声道“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
    用餐前,湛应连带领大家做了餐前祈祷“请怜悯我们,清除我们的罪恶,赦免我们的过犯;因你的名垂顾并医治我们的病弱。你是神圣的,恒常如是,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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