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清风的供词, 天亮以后, 叶黎将他押回城主府。
    十六拆开药布,正用水溶液清洗伤口∶“嘶好疼啊”
    磷烧伤剧痛无比,而且剧毒的磷还会被人体吸收, 造成不可逆转的脏器伤害。
    好在十六的伤不是很严重。
    清风就不行了,虽然水溶液能帮他缓解疼痛,却救不了已经从伤口吸收进去的磷。
    时月蹲下身查看十六的伤口∶“用刀子将腐肉剜掉吧, 然后开些利下泻的药吃。”
    利下泻的药可以帮助他尽快代谢掉体内的磷。
    十六虚弱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银杏在一旁帮他, 时月见这里没她事了, 起身回房。
    小季益正在桌子前写作业, 棉棉的摇篮在他身边,他一边看书一边用手逗棉棉安静。
    “益儿。”
    时月出现在门口,棉棉见娘亲来了,开心地蹬着腿∶“啊”
    时月弯腰抱起棉棉,对小季益说∶“走,我们去见定邦舅舅。”
    李定邦正在扶墙学走,越女跟在他身边∶“你这么急干什么啊, 身体还没好全呢。”
    卫鲁战事焦灼, 让李定邦如何不急,他沉着脸,脚下更加急躁, 一步小心被东西绊倒了。
    “哎”越女急忙扶起他∶“都让你不要急了摔疼了没有啊”
    “你不用管我。”李定邦低着头, 握紧拳头。
    “我只恨自己无用, 这双腿如同残废一般”
    “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你已经很有用了”越女训道, 见他心情不好,又缓下口气,说∶“快起来吧,我们再试试。”
    “大哥。”时月抱着棉棉,牵着小季益出现在门口。
    李定邦狼狈地掩饰情绪,在越女的帮助下站起来。
    “月妹来了。”
    李定邦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后退几步坐在床边。
    越女推出两把椅子给时月她们∶“坐吧。”
    时月坐在李定邦面前,关心道∶“大哥还好吗”
    “他啊,脾气大得很。”
    越女一边叠鲛衣一边说∶“觉得自己就该回去救国救民。”
    “要我说,就这腿脚,别说救国救民了,能救自己就不错了”
    李定邦脸一红∶“你别说了。”
    越女哼唧一声,盖上木箱出去了。
    “大哥不要太担心了,叶公子已经派人去见墨先生,会把这件事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的。”时月安抚道。
    “至于这伤,十六说你躺了很久,手脚不利索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李定邦摇头∶“月妹,他们是楚人。”
    时月的院子里,叶黎是楚国人,越女是越国人,十六是郑国人,连小季益都是鲁国人。
    身为卫国人的只有时月兄妹还有小棉棉。
    李定邦看着妹妹怀中的襁褓∶“这是”
    时月将女儿给大哥看,笑着说∶“这是棉棉呀。”
    “棉棉”李定邦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不知所措。
    棉棉放在他膝上,小女孩已经长大很多,水汪汪的黑眼睛望着他。
    “噶”棉棉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棉棉,这是舅舅呀。”时月笑道。
    棉棉听到时月的声音,扭着身子想见她。
    李定邦吓坏了∶“她会摔下去,抱走吧,月妹将她抱起来吧。”
    时月失笑,将女儿抱回来∶“不会的,她力气还没那么大。”
    李定邦松了一口气,时月又向他介绍小季益∶“这是季益,我干儿子。”
    这小男孩李定邦知道,正是在他照顾下,李定邦才慢慢苏醒的。
    “多谢小兄弟。”李定邦抬手一礼。
    季益不知所措地看向时月,后者笑∶“什么啊,他要叫你舅舅的。”
    李定邦点头,从床头摸出一把小剑∶“月儿的干儿子,就是我们李家人,我身无长物,这把匕首送给你。”
    小小的匕首做工精良,十分精致,时月示意小季益手下,他接过来后,小声∶“谢谢谢。”
    说完孩子的事,李定邦依然忧心忡忡。
    “月儿,你真不回卫国了”
    “阿娘很想你。”
    得知女儿离开后,林氏成日以泪洗面,又加上她走的时候都快临盆了,林氏更担心了。
    李定邦见到可爱健康的棉棉,就知道妹妹这几个月来过得很好。
    可是林氏不知道啊,她现在还在濮阳日夜担心呢。
    时月摇头∶“没有啊,以后有机会我会回去见阿娘的。”
    她和慕容野的矛盾另外说,林氏是真的对她很好,还有李锦乐,还有轩辕王后都是对她很好的人。
    “月儿,当时你和殿下到底怎么了”李定邦百思不得其解。
    时月沉默了一会儿,对小季益说∶“姐姐有话跟舅舅说,益儿带妹妹睡觉好不好”
    小季益乖巧地点头,时月喊来银杏把棉棉抱回去,顺便让她把益儿的匕首收起来,免得伤着。
    做完这些,她走回李定邦面前。
    “没有怎么了,就是很单纯的分道扬镳而已。”
    时月一开始确实有赌气的成分,但一路北上,又南下,她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那件事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她和慕容野之间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矛盾,只是觉得彼此不合适而已。
    两个人原本就没有感情基础,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一个孩子绑在一起。
    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心都没活过,怎么谈得上心死
    李定邦一愣∶“我以为,你对殿下至少有一点点”
    “有啊,怎么没有,毕竟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时月笑笑。
    李定邦心知完了。
    他设想过很多种跟妹妹谈起此事的场景,她可能会怨恨,会耍小脾气,怪殿下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她和孩子。
    那他还可以劝劝因为战事紧急,殿下太忙了。
    可是时月既不否认也不装傻,口气平静,条理清晰,甚至可以大方说出,她曾经想过磨合。
    这就意味着,她真的不在意这些了。
    李定邦心里五味杂陈。
    “可棉棉毕竟是殿下的孩子,将来还会是卫国的公主。”
    “妹妹,不让殿下看孩子吗”
    时月的笑容渐渐落下∶“大哥要回去告诉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定邦摇头。
    “等棉棉长大懂事,我会告诉她所有事,她愿意走或者留,我尊重孩子的意见。”
    “但是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我的孩子,包括慕容野。”时月平静道。
    李定邦闭嘴了∶“我知道了。”
    接着,他站起来∶“我不会跟殿下说你的下落,但是月儿,我必须回东明去。”
    “离十一月初一只剩八天了,不能让三桓奸计得逞”
    叶家虽然派人去东明了,但他们是楚国人,慕容野信不信还是个问题。
    加上东明有李定邦的军队,那是他的心血,他必须要赶回去。
    时月阻拦不了他,只好去询问十六。
    十六正在给自己包扎,龇牙咧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他一个人上路。”
    “要不昏死在路上都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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