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愿意看,但是午食都没用就去睡觉了。”
    “你给我看看。”时月朝他伸手。
    这血书还真是用血写的,据说齐雪用簪子刺破手指,在太子宫门口边哭边写,真真是字字泣血。
    时月展开一看,好家伙大半看不懂。
    隐约只能读懂几张感情牌,让他照顾好自己,今后娘不能照顾你了云云。
    “殿下不愿意看,属下又不敢毁了,正左右为难。”赤金无奈道。
    时月将它叠起来∶“那你给我吧,我拿去给他。”
    她收下了这个任务,抬手推开寝殿的门。
    静谧午后,宫女正缓缓摇着扇子,慕容野睡着了。
    “给我吧。”时月轻声道,从宫女手里接过扇子,示意她们出去。
    宫女退身出去,贴心地合上了殿门,屋中一片昏暗。
    仿佛感受到她的气息,慕容野动了动,睁眼∶“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砖窑那停了,我去看了一圈,也就回来了。”时月道。
    慕容野往里面挪了一点∶“来。”
    “不,我一身汗。”时月拒绝,慕容野一点都没勉强,甚至让她坐到凳子上去,别脏兮兮坐在床上。
    时月∶“”好气哦。
    “对了,刚回来就听赤金说”时月正想跟他提一下齐雪的事。
    “闭嘴。”慕容野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无情地打断了∶“无须再提她。”
    时月取出那张血书∶“若你放下了,便不会惧怕她的消息,若是你没放下,躲避又有什么用”
    “她始终在那,不是你逃避就能消失的。”
    慕容野沉默了半晌,扯过那张血书。
    良久,将它撇下床。
    时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怎么”
    “花言巧语。”慕容野道,但心情止不住的恶劣。
    “要不,将她再弄回来”时月揶揄道。
    轻摇着扇子,手腕忽然叫他一捉,慕容野整个人缠了上来,也不管她身上脏不脏。
    “你干嘛”时月拿扇子的动作一僵,差点往慕容野头上敲。
    “没事。”他应了一句,埋在时月胸前∶“孤不会再见她,此生都不会再见。”
    哪怕她是真心悔悟,亦或是花言巧语,都再与他无关。
    时月的扇子又轻轻摇起来∶“别想她了,我跟你说说别的事吧。”
    “我今天去砖窑啊”
    三天后,同样的时间地点。
    被押在砖窑的工匠们憔悴不已,忐忑地等待着他们的惩罚。
    忽然,外面嘈杂起来,伴随着马蹄声和齐刷刷的脚步声,他们朝外面望去。
    “天呐,是军队”
    “军队来干什么”
    “完了完了,一定是来杀头的俺们要全完了”
    时月今天把白银带出来了,他领着一支几百人的军队,拉着几大车木料,停在了砖窑外。
    白银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马车边,请时月下来∶“您请。”
    时月下来后,黄芮和其余人纷纷围过来。
    “先生”
    “时先生。”黄芮行了一礼,惊疑不定地看着整齐的队伍∶“您这是”
    “黄大人,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我有话说。”时月道。
    白银指挥几个士兵把东西搬下来,在简陋的篱笆内搭了个小台子。
    工匠们全围上来,像等待宣判的犯人,十分不安。
    “咳咳。”
    时月站上台子,清了清嗓子∶“各位,我已经查清楚了,此次事故,确实是司建处给的工期太短。”
    工匠们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道∶“先生明鉴,我们也想按您说的做出好砖,可可实在是时间紧啊。”
    “是啊,是啊。”周围人附和着。
    时月接着说∶“虽然时间紧,但你们偷工减料,就是你们的不对”
    “该罚”
    工匠们霎时鸦雀无声,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所以,经过朝中大人的裁定,此次事故你们负五成责任,司建处负三成。”
    “五成三成那剩下的两成是谁”工匠们掰着指头数,交头接耳。
    “剩下两成责任在我。”时月朗声说,指着不远处的木棚,比牲畜住的好不了多少的木棚。
    “是我没考虑周全,让大家在这种环境下辛勤劳动。”
    原本的生产模式,是司建处算好需要多少砖,再分配给每个工匠烧造,到期去工匠家里拉。
    而时月之前为了统一砖块标准,把工匠们集中在一起生产。
    由于没有集体生产的经验,吃、住、劳作全然没有规则,也难怪一段时间过后就全乱套了。
    “所以,另外两成责任在我。”时月铿锵有力道。
    然后她示意身后整整齐齐的五百士兵∶“他们会为大家搭建住的地方,制坯和晾坯的木棚也会重新搭建。”
    “司建处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叫他们再等两个月。”
    其实是跟慕容野软磨硬泡了半天,让他出面去说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跟大家一起把砖窑建设好,让大家满意以后,再投入生产”
    时月想好了,想要整合发展制造业,“工厂化”是必须的,她用了三天制定了一套「砖窑厂初步发展规划」,准备从今天建起。
    军队拉来了之前那些不合格的砖,时月挑了一部分,将它们全部砸碎
    “不合格的砖我们一块都不要,未来从这里出去的每一块砖,都必须坚固、安全、漂亮”
    工匠们听得目瞪口呆,但最让他们忧心不已的,还是新法关于偷工减料的惩罚。
    时月看了他们一眼∶“偷工减料必须罚但念在工期在即,先让你们戴罪立功,等砖烧完,一个人罚十五日城旦”
    工匠们心里总算有底了,罚几天城旦而已,不算辛苦。
    黄芮也安心了,他仰着崇拜的脸问∶“敢问先生,我们从那里开始建”
    负责测量的士兵已经在时月讲话的期间,把砖窑前后都量好了。
    这些军队是时月管李定邦借的,全是军中搭建的好手。
    军中每每出征都会先派这些士兵过去扎寨,离开时再安排这些人拔营,业务非常熟练。
    他们对时月耳语了一番,时月点头,对工匠们说∶“大家先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这里要推掉重建。”
    “推掉重建”
    “推掉重建”黄芮问∶“这重建砖窑就是了,至多把几个木棚重新搭一下,这处是工匠们睡觉的,不必太精细。”
    时月摇头∶“不是的,黄大人。”
    “就从大家的住处开始建,大家只有休息好了,干起活才有劲嘛”
    黄芮似懂非懂,白银已经召集了人∶“都跟我来”
    随着一声倒塌的巨响,工匠们抱着自己的包袱,望着忙碌的士兵们,忽然觉得这个国家,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
    工期持续了整整十天,等时月再来到砖窑的时候,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原本泥泞不堪的小路,都被石子填平,哪怕是下雨天也不再全是泥浆。
    黄芮兴奋地迎了上来,兴致勃勃地给时月讲解∶“这个是之前那些废砖砸碎以后填的,没想到效果好得很”
    “下官后来回去想了很久,觉得先生说得对,以后从这里出来的每块砖,都要最好”
    时月踩踩地上的碎石,笑着说∶“是这个理儿,黄大人,我们进去瞧瞧”
    “好好您快进来”
    原本砖窑用一道简单的草篱笆围着,士兵们重新规划了地方,用木头钉了一道坚固耐用的木篱笆,还除掉了附近的杂草,看起来井然有序。
    进了篱笆,左面是两座砖窑,高的那座正在冒烟,小的那座修补了裂缝,正在晾干沙浆。
    “它正在烧火,把里面的水烘干后,就又能烧砖了。”黄芮拍拍那座大砖窑。
    “小的这座也补好了。”
    “还有按您要求砌的那座大窑,在这里往东一里的地方。”
    黄芮边走边说∶“这里太窄了,只能建去别的地方了。”
    时月点头,路上遇到了几个年轻的工匠,他们纷纷停下来打招呼∶“黄大人,时先生”
    “你们干什么去”时月问。
    其中一个工匠说∶“黑伯拉来了塘泥,俺们正要去拉过来。”
    另一个补充∶“踩泥,我们现在都老实按照您的要求,好好踩泥的”
    黑伯就是惊的四叔,现在砖窑的泥基本都从河下村采买。
    “好,那你们快去吧。”
    时月失笑,拍拍那人的肩让他别紧张,然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工匠们走后,黄芮道∶“黑伯为人老实,从不弄虚作假,塘泥的质量一直很好。”
    时月点头∶“不过,原料的把关必不可少,还是得安排专人检查。”
    不止原料要设专人检查,出砖后还要设一个质检,另外时月打算将生产过程改成流水线制度这些东西都要在今天对工匠们提出。
    两人走着走着,黄芮站在一处木屋面前∶“这就是新搭建的,工匠们的住处了”
    他上前,推开了屋门。
    “先生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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