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得干净,中间不能打开看,否则杂菌掉进去会长霉的。
    “它有何用”慕容野问。
    “做馒头呀。”时月取了一小碗养熟的酵母,准备带五谷不分的太子殿下去厨房,看看酵母的神奇之处。
    天然酵母有一点淡淡的酸味,尝起来味道醇厚,做出来的馒头、面包松软疏松,好吃又漂亮。
    “只要加一点这个,一份粮食可以供两三个人吃,一年下来能为你省多少粮食啊”
    一斤麦子蒸成饭,也不过是一个士兵一天的口粮,若是做成馒头,起码能让两个人吃一天。
    直接省了一半的粮食
    更别说干粮还十分耐保存。
    “眼见为实,孤得亲自看看。”慕容野起身的时候叫摇椅绊了一下,磕着了脚腕。
    时月听到巨响回头,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少女清脆的笑声伴着夏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又动人。
    “李时月”慕容野耳根一红,低喝道。
    时月端着碗一路小跑“干嘛呀,我没有嘲笑你”
    慕容野气她腿脚不便还胡闹,几步抓住了时月的手腕“还跑”
    这一日黄昏,李燕玉忽然一个人从司寇府出来。
    赤金的人已经蹲守了几天几夜,看到她身影的瞬间,立马精神了。
    “可算出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没日没夜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只见她在濮阳街上逛了又逛,一会儿在铁匠铺看看刀,一会儿去篾匠那取竹子,像漫无目的地走,又像在甩开什么人。
    赤金果断让所有人分散开,把守街上各个拐角,不要一直一个人跟着她,那样太明显。
    果然,她似乎放松了警惕,出了这条街。
    “大人,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赤金的手下望着李燕玉去的方向,轻声说道。
    “死胡同”赤金皱眉,挥退了所有人∶“藏好了,若是让人发现了,我非亲自废了你们”
    说完,侍卫们四散,他悄悄跟在了李燕玉背后。
    她敲了一个小门,不一会儿一个妇人迎出来∶“世子等您许久了”
    李燕玉低声∶“多谢。”
    赤金这才发现这里是宁君府的后门呐
    宁君府邸把守森严,所有侍卫都进不去,只能赤金一个人去。
    还好夜幕很快降临了,他成功找到了见面的两人。
    赤金掀开一丝缝儿
    慕容成皱着眉,将李燕玉上下打量∶“田本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李燕玉应道∶“只是田大人自那日后再没有回来过,不知出什么事了。”
    慕容成说∶“你不用担心他,太子只是罚了他十日城旦,到时候就回来了。”
    城旦,也就是修城墙,一种短期刑罚。
    李燕玉松了一口气,她盈盈的眼如波光流转,慕容成心上一动∶“待查清这个案子,我会向李绰求娶你,将你姐姐的婚事换成你。”
    “父亲要我娶李家女,可我只想娶你。”
    李燕玉一愣,抬起巴掌大的小脸,脸上不知是惊的还是羞的∶“世子”
    “此话当真”
    慕容成点头∶“自然是真”
    李燕玉温柔,懂事还聪明,比李时月好不知几倍。
    既然她已经攀上了太子高枝,而父亲又非要他娶李家女,何不娶眼前这个
    李燕玉一下扑进了慕容成怀里∶“世子,我真的高兴”
    “嘶”慕容成忽然后退了几步,捂着手臂。
    “你怎么了”李燕玉问道。
    慕容成撩起袖子给她看∶“昨晚家里进贼,与他搏斗时挨了一下,没事,伤得不重。”
    赤金望去,只见慕容成的胳膊被包扎着手上有伤就对了
    李燕玉正在给他换药,两人很亲昵地说话,赤金觉得证据已经够了,踩着轻快的步伐,飞身跳下去
    瓦是真的很脆,饶是他武功卓绝,还是弄出了一点响动。
    慕容成浑身一崩,像矫健豹子∶“房顶有人”
    “哎世子,你的伤”李燕玉追出去。
    李家,厨房外。
    时月做了一个简陋的蒸架,大釜里正蒸着馒头,屋里全是热腾腾的蒸汽。
    李时月说加了那个叫「酵母」的东西,就能使麦粉膨胀至三四倍大。
    馒头入锅前,慕容野刻意记了下它的大小,就等这东西出锅。
    “姑娘,蒸好了”厨娘扬声道。
    随着盖子被拿下来,白嫩嫩、热腾腾的馒头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这次做的酵母很成功,把馒头发成了三倍大
    时月夹了一个放在碗里,递给慕容野。
    出锅后它消了一点儿,但还是比原来的模样大了两倍多
    时月接过银杏递来的陶杯喝水,像炫耀新零食的孩子∶“你尝尝呀。”
    慕容野撕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好吃吗”时月问道。
    经过一道神奇的发酵,面粉完成了华丽的蜕变,馒头入口绵软,回味香甜,最重要的是饱腹感很足。
    慕容野眼前微亮∶“你倒会折腾。”
    时月白了他一眼∶“夸人就好好夸,真是的。”
    慕容野轻哼了一声,赤金忽然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殿下等到了”
    等到什么了,当然是等到证据了
    终于这条鱼儿熬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是夜,深宫灯火通明。
    李燕玉刚从宁君府出来,就被宫中侍卫逮了个正着,随之还有慕容成,两人一齐押进宫。
    悼公又被拉出来当吉祥物,慕容野坐在他下首。
    内阁重臣基本都到了,但是没有邀请鲁国使团,时月想着先拿到两人口供,再与季肥谈判。
    李燕玉被扭送上来,推到众人面前
    时月站在人堆里远远看着她,心里忽然想,她这算是成功干掉女主上位了么
    唔。
    李燕玉仿佛福至心灵,突然朝时月所在的地方望过来,迅速锁定了她的身影。
    那眼神阴狠恶毒,时月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
    宦官机械地宣读证据,说到李燕玉的时候,她忽然大声反驳∶“我没有”
    时月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问∶“丞相夫人说,她曾给你做过两条红白裙,一条乃是大改小,另一条是合身的。”
    “我们从乐坊里的柜子只找到了一条我问你,另一条在哪呢”
    完整的庭审过程,需要人证物证呈堂,林氏和裁缝因此被叫上来作证。
    李家的裁缝拿着那条裙子,仔细辨认后肯定地说∶“这是由大改小的那一条。”
    时月望向李燕玉∶“那么,新做的,也就是你那晚穿在身上的那条呢”
    悼公听不太懂∶“什么裙子”
    时月一拍脑门,忘记跟大家解释前因后果了。
    她叫惊把银盘拿上来。
    “各位大人请看这根是从公子嘉嘴里找到的丝线,是他被人捂死的时候不小心吃在嘴里的,而与这条裙子,正好是同一种材料”
    “哦”百官惊讶。
    当天晚上她跳舞的盛况不少大人还记得,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颜色的”
    “但她那晚穿的,不是这一条。”时月将手中的裙子扔在一边。
    “原本入宫表演的是丞相长女诗兰,但临时换成了李燕玉。”
    裁缝补充道∶“原先那条怎么改都不满意,于是重做了一条,这裙子其实有两条。”
    “啊”百官恍然大悟
    两条裙子,现在只剩一条,那下落不明的那条,估计是用来杀人了
    李燕玉解释不清裙子去向,可以她死活不承认杀了公子嘉。
    时月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叫赤金把慕容成叫上来
    慕容成双手被铐着上来,听了前文后,勃然大怒∶“你觉得是燕玉杀了公子嘉”
    “你觉得是你妹妹杀了公子嘉”
    时月后退一步,免得他发起疯来躲闪不及。
    “公子嘉做出那种事禽兽不如难道他不该死吗”
    “他该死,却不应该死在你们手里”时月的话掷地有声。
    “杀了公子嘉,挑起两国战争,于国于民,你们是不忠不孝的恶毒之人”
    “你们可有想过,一旦两国开战,就是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要被迫奔逃,甚至被杀死”
    慕容成忽然安静下来∶“你怀疑我们两个是凶手”
    “没错”时月大声说∶“衣服只是凶器,她还有帮凶”
    李燕玉也是个女子,无法按住公子嘉,更何况早从血迹推断出来,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还受伤了。
    百官听得万分惊奇
    什么血液的形态判断手上的人状态,全是他们没听过的新奇东西
    尤其是悼公,津津有味听着,跟听故事似的。
    “公子嘉死之前,抓住了一块碎瓦,狠狠给了凶手一下”时月比了个划伤的动作。
    悼公高兴地抚掌∶“所以,在场的另一个凶手身上有伤”
    “对”时月笑眯眯∶“君上明鉴。”
    悼公仿佛被表扬的小朋友,忽然想起来∶“时二,你刚才是不是怀疑宁君世子,是那第二个凶手”
    赤金斩钉截铁,说看见慕容成受伤了,就在手臂上。
    时月斜了慕容成一眼∶“世子一直高呼冤枉,不如就给我们瞧瞧手,证明一下清白”
    慕容成下意识捂住手,神情闪过一丝异常。
    “赤金白银。”慕容野淡淡开口。
    两人一齐朝慕容成走去,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他的手臂。
    “世子,得罪”
    “撕”衣裳被撕开的声音。
    伴随着慕容成愤怒的大吼∶“昨晚府中进了贼”
    他的手臂上,缠着药帛,果然有伤。
    “这伤是抓贼的时候受的”慕容成大声解释道。
    “”全场安静,因为都觉得他说的很无稽。
    慕容成无能狂怒∶“我没有说谎”
    他见众人都不信他,猛地拉开药布,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到底还要我如何证明我既没有说谎,也没有杀公子嘉”
    恰在此时,宦官匆匆跑进来,高喊∶“君上,鲁国使团听说抓到了凶手,都在外面求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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