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美咲坚决不同意。梦境是人潜意识的体现,有着她心中最深层次的秘密,她拒绝将这些隐秘的情感告诉别人。
因为美咲的坚决不配合,父亲最后让步了。他同意不要求美咲将梦境告诉外人,但是她必须把自己的梦境讲给赤司征十郎。
由赤司征十郎对美咲的梦境做第一轮分析。如果他觉得美咲的梦有问题了,那就一切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赤司征十郎觉得美咲的梦境存在控的可能,那么美咲就必须将梦境内容转交给精神系异能专家分析。
“5月6日,水曜日星期三。昨天晚上又做梦了” 美咲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开始缓慢地诉说。
“和之前的梦一样,在这次的梦里我仍然是一个小孩子,一岁或者是两岁,我也说不太清,因为视角非常低,我估计可能还是在爬行状态。
后来视角有变化,应该是我长大了,三岁或者是四岁,我不能确定
后来有上学的场景,很多小朋友坐在教室不对,是阶梯教室里面。教室很大,感觉特别空旷,像是报告厅
有一个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身高应该和我一样,头发好像是黑色的短发,有些炸不对,好像是黑色的长发”
美咲说的很慢,一堆模棱两可、不确定。
人在清醒后回忆梦境是很困难的事情,梦里的场景飞快地变幻着,而且光怪陆离,它们像是四散的光斑飞快地闪现又飞快地消失。
很多场景,很多画面,觉得很清晰,但是当她试着去抓住它们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见它们从她的指尖消失,最后只剩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周围的环境感觉和上次的梦境很像,两三层高的的房屋,红色的圆顶建筑,老旧的电线杆,牵的到处都是的电线,有些像千与千寻中的建筑风格吧
这次的梦里,我还是没有爸爸妈妈不,不对,好像最开始是有妈妈这个角色的,不过没有多长时间就没有了。
有一个哥哥,但并不是所有的场景里都有他。他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又出现,然后很快地又消失,绝大多数时间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说到这儿,美咲停住了,她又陷入梦境中那种孤独里去了。
即使醒来后并不能准确的回忆起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但是梦中所体验到的情绪,激动、惊恐、孤独然会残留在大脑中。
即使经受过严格的梦境反操控训练,美咲仍然没有办法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赤司征十郎没有打断美咲的消沉,他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同时大脑迅速的开始对美咲的梦境分析起来。
美咲刚才所描述的内容,并没有太超出赤司征十郎的预料。
这一个月来,在美咲所有的梦境里,父母这两个角色基本上都是缺失的。她或者是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或者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或者开始有父母,但很快就消失了。
昨天晚上的梦境也不例外。
赤司征十郎判断,这应当是美咲现实生活中经验和情感的投射。
他们的家庭中,母亲早逝,父亲对他们缺乏关爱。所以,美咲很自然的会在梦中将父亲、母亲这两个角色隐去。
在美咲的成长过程中,最为依恋的就是作为哥哥的自己,因此有的梦境中会有哥哥这一角色出现。
但是自己因为两年前的“异能”的觉醒和第二人格的苏醒,会让美咲感到哥哥远离自己。尤其是在自己选择了京都的高校高中就读后,就更加的容易让美咲产生是哥哥抛弃了自己的印象。
这种情感投映到梦境中,就是“哥哥”这个角色的时隐时现。
有的梦境中,有“哥哥”这个角色。而有的梦境中,就只是她孤身一人。
赤司征十郎回忆起两年前,自己和父亲提出打算去洛山高校就读时的景象。美咲虽然表现的很支持自己的决定,但是心里还是会感到孤独吧。
所以美咲的梦里才会出现哥哥有时在,有时又不在的景象。这反应的就是现实中自己和美咲的这种关系。
这样一想,赤司征十郎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对美咲的怜爱。
美咲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地将那股低落的情绪排出脑海外。她提高音量,努力做出一副昂扬的姿态。
“这次梦中的景象和之前有所不同,感觉有点像是20世纪40年代的样子,有冰箱冷蔵库 れいぞうこ、洗衣机洗濯机 せんたっき
啊,我记得上星期做的梦里,感觉还和战国时代一样呢,什么都没有,衣服还要自己用手洗呢。”
这一个月来,美咲梦中的场景总是在变化。
有时候是像大河剧里那样的古老场景,木质的低矮房屋,穿着老旧的服装;有些时候又像是大正时20世纪初时代那种和洋结合的的景象,有人力压水设备,也有木质的电线杆,低矮的木质楼房和水泥搭建的二层小楼混合的街景。
“啊对了还有烤箱オーブン”美咲双手一拍,大声地说“在梦里吃到苹果派了黄桃派还有蛋糕铺了厚厚的奶油还有草莓,吃起来真的是非常幸福啊”
说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美咲的脸上流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如果真的想吃,那就吃一点吧。”赤司征十郎,“不用太控制自己。”
“真的可以吗”美咲先是兴奋地直起身,但是想到社团活动,又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还是不要了,嘴上一时快乐,健身房里跑到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