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夜睡下的早, 虽有心事缠身,但夜里下了雨, 凉快好睡,第二日杨晔睡了个大上午。
    大考过后身心放松, 也不用早起读书写文章, 难得的偷闲,杨晔也就不急着起床,连带着也不让阿喜起。
    一直到巳时小二来敲门, 说有人找。
    安静窝在他身旁的阿喜听见动静从床上惊起,杨晔臂弯处一空,软绵绵的小朋友就没了, 他有些不悦,暗骂大清早来找他的人。
    他跟着起身抚了抚阿喜的背“应当是温寒他们,先前说好考试后要一聚,没事儿。”
    “那、那别让他们等及了。”阿喜从杨晔身上爬过去下了床,从衣架上把两人的衣服拿了过来。
    杨晔没有接衣服,而是握住了阿喜的手,少年噤若寒蝉,他看着心疼“别担心, 就算是他找上门来, 我也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阿喜轻声道“我、我只是不想给你添些麻烦。”
    别人娶的妻子都是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踏实操持家中的事务,只为减轻丈夫的负担,少些忧虑。
    然而他不仅没给杨晔生下一男半女, 还得给他带来麻烦事,无功却有过,他终究是于心不安啊。
    杨晔见他敛眉垂头,将人带进怀里抱了抱“我是你夫君,你依靠我是应该的,怎么能说麻烦事,不要再多想了。有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阿喜定定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
    两人收整好下楼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温寒和李橙就坐在大厅里,两人正在喝茶。
    阿喜见着果真是两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杨兄这才是刚起您的心可真大。”
    杨晔让阿喜先坐下,随后跟着落座,道“如何,可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考试后诸考生皆食不下咽,大厅里聚满了考生,都愁眉不展呢。”
    李橙摇着扇子,淡淡的喝着茶,虽没有出言附和温寒的话,但人明显的消瘦了许多。
    杨晔暗想这次考试怕是全面的把考生折腾了个够,拿富家子弟来说,贡院环境艰苦,进去完全是坐牢,寻常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的了这份磋磨,全然是无心答题了。
    如此便刷下了一片吃不得苦的富家子弟,再者试卷考题出的生僻,一反学堂日日教导那些题目,为此又是难倒了一大批学生。
    杨晔问两人考得怎么样,李橙说不温不火,和大多数考生差不多,只不过平日里觉着夫子讲学乏味,时有拿些杂书打磨时光,这次一些生僻的天文地理题倒是还精通一二,占了些便宜。
    然而那些杂书,还是从杨晔那混的。
    温寒道“在学堂的时候还提醒你们两个少看杂书,没成想对考试还颇有裨益,看来回去后,还得同杨兄借杂书观览一二。”
    杨晔很是大方“你要看便拿去看。”
    此后温寒又说道“考试时同我一批进考场的竟有好些个年纪尚小的考生,我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当下实在是惭愧,整个省城果真是人才辈出,这次考试恐怕是不尽人意,要让夫子失望了。”
    杨晔道“省城多富贵人家,家里自幼便会请夫子到家中教导,到了入学年纪才进学堂,我们偏远乡野,自然是不能比的,你也不必灰心。”他们县城学堂里考生的年纪没有太小的,十四五岁初入学堂的倒是多,只不过像省城里出现的十三四岁已经中了秀才并且参加乡试的却是一人都未曾见过。
    而且县城里学堂多老生,大部分都已经上了年纪。
    其实这也就是所谓的教育资源比不过繁华的地区,杨晔没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温寒打小就在乡野长大,自己在县城是个优异并小有名气的学生,可那点优越感到了省城便是不值一提了,心里难免有落寞感,想当初原身第一次去参加院试落榜,不就是因为心理压力大吗。
    如此说来,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温寒,只怕他压力太大,这次考试没有发挥好。
    至于李橙,素日里就他话最多,今天却偃旗息鼓,一副憔悴模样,看现状,他倒是更令人担心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橙摆摆手“甭提了,贡院不能洗澡,身上本就难受,为了号房里头少些腥臊味,我是水都硬憋着不喝,好不容易维护了一方还算干净的号房,谁知道第一场时下雨,隔壁的估计夜里受了风寒,第二日洞泻,我被折腾了个实在,后头几日想着便作呕。”
    杨晔想笑也不好意思笑,号房间隔得近,隔壁的味道自然很容易流窜过来,像李橙这般爱好干净,几乎有洁癖的人来说,这无疑是酷刑“那总归不是你一人受罪,想必另一边的也不好受。”
    “我的号房是靠边的第二个,那洞泻的考生只有我一个隔壁。”李橙说这话时,颇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悲壮。
    杨晔原以为自己被雨淋已经够惨的,没成想这二位同样也是受了罪,好在他心态好,又吃的苦,于是便不做倾诉的那方,好好安慰了两人一通。
    中午几人就在客栈里点了两道招牌菜吃,李橙胃口缺缺,看见油腻的东西食不下咽,温寒也没吃几口,杨晔作陪自然也不能吃的太高兴,下午些时候他送两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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