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珠帘撩开,垂下的月白袖袍拂过翡翠珠子,发出清越的碰撞声。
    谢宁始终低垂着眉眼,老僧入定一般。脚步声渐渐近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不染纤尘的鞋。
    那鞋的主人在谢宁身旁停下,先是一道带了些腼腆的轻笑,那人随即开口,声音温润如碧水:“庭深见过二表嫂。”
    见他同自己问好,谢宁这才抬起眼,只见得一个眉目清隽,嘴角噙笑的男子,长身玉立,却始终低垂眼睑,并未失礼地盯着她看。
    他略低着头,一手负在身后,将宽大的袖袍折起。腰间挂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玉萧,礼冠高束,举止儒雅,颇有几分书卷气。
    她疑惑地瞧了瞧他,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不过听他称呼自己表嫂,想来应当是府里的表少爷。她立即颔首回礼:“表弟多礼了。”
    那男子也点头一笑,便移步出去了,他随手取下门口挂着的大氅,披在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叠放好腰间的玉萧,这才挑开珠帘,渐行渐远。
    谢宁忽地眼神微动,倒是想起了什么。她不久前去参加赏梅会时,为周显恩折梅花。那时就碰着一个在院子里奏萧的男子,似乎正是刚刚出去的那位表弟。
    她倒是听说过府里有个深居简出的表少爷,他的母亲是老太君的小女儿,嫁给了江北一个姓许的参将,可惜多年前,夫妻俩不幸遭遇山匪,双双罹难,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
    老太君怜他自幼丧亲,孤苦无依。便将他领回了周家养在膝下十多年,祖孙感情甚笃。
    想来,刚刚的男子便是那位表少爷,许庭深。
    谢宁对这位表弟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想,只是瞧着像是位好相处的,这才稍稍放了心。她来周家不过几日,遇着的姑娘、少爷都同她过不去。只盼着日后能安生一些。
    不多时,翠英端着空药碗从里间退了出来,行至谢宁身旁,弯腰低声道:“二少夫人,您可以进去了。”
    谢宁应了一声,便移步去了里间。绕过屏风,那药味更浓。床榻上的常老太君用帕子敷在额头,半坐着,身后垫了两三个软枕。丝衾搭在腰间。虽神色倦怠,却并不像病重的模样。
    “祖母。”谢宁虽想着,还是福身问了安。
    常老太君喘了喘气,眼皮子撩开,望向了谢宁。她招了招手,笑道:“新妇站着作甚过来坐着吧,也好陪我这老婆子唠唠嗑。”
    谢宁颔首,轻轻“嗯”了一声,便移步去了床榻边,旁边伺候的丫鬟不慌不忙地将玫瑰圈椅抬了过来,她也便坐下了。
    她甫一坐定,随侍的丫鬟便退了出去,空荡荡的里间就只剩下谢宁和常老太君了。
    谢宁面露忧色,轻声问道:“祖母身子如何可有大碍孙媳虽不通医理,倒是可为您熬些养身的药膳。”
    常老太君欣慰地点了点头,拉过谢宁的手,轻轻拍了拍:“老身无事,也劳为你有心了,只可惜”
    她忽地别过目光,面露悲色,长叹了一声,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宁自然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开口相问,也便顺着她的话问道:“祖母可是有何烦心之事不知有什么是孙媳可帮忙的”
    常老太君眼神微动,移开了手,腕上的佛珠跟着晃了晃,却是答非所问:“若是老身没有记错,新妇进门时,也是经了些波折,虽说也是缘分,多少还是阴差阳错的。”
    说罢,她望向了谢宁,目光温和,带了些长辈的慈爱。
    谢宁放在袖袍下的手收紧了些,无意识地摩挲着。半晌,才斟酌着道:“祖母所言极是,皆是缘分使然。谢宁能进周家,也自是满足的。”
    常老太君往后靠了靠,眼中的慈爱在一瞬间褪去。抬手拉了拉丝衾,低咳了一声,复道:“看来,新妇来的这些时日,住的还算习惯,同二郎相处也算融洽,如此甚好。”
    谢宁但笑不语,只是顺着她的字面意思去答。
    她只是隐隐觉得今日常老太君也像是意有所指,话里有话。可她还未想清楚,手腕又被握住了,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串佛珠,就戴在一只满是褶皱的手上。
    “新妇,可知咱们周家的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这个新角色表弟的小可爱,可以去看第11章,出现了一点。
    明天的更新,推迟到12:00了太晚了,我睡阔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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