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即使是学台喻文兴,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起来说话吧”路山长瞥了眼面若寒霜的学台喻文兴,只能自己出声,打破了屋里有些凝固的气氛。
    毕竟是自己的看重的学生,原本就有些护短的路山长,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没脸。
    “你一个书院的学子,不好好在书院里读书,有什么重要之事,竟然请了假出去,还迟迟不归”学台喻文兴虽然不得不给路山长几分薄面,可是,却实在压不下满心的不悦,抬手端起身侧的茶盏,低头抿了一口,看也不看刚刚站起来的贺书渊一眼,语气凉凉的开口问到。
    因着像学台喻文兴他们这样的清流,惯看不上朝中那些仗势欺人的勋贵们,路山长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并没有把贺书渊请假出去,是为了送勇毅侯世子一事,跟他说,所以,并不知道贺书渊请假出去做什么的喻文兴,才会有此一问。
    “对呀你明明早就该回来了,怎么弄到这么晚,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害得学台大人等了这么久”等他等得万分焦急,对他请假后晚归,也同样不满,一向是个直肠子的曹教谕闻言,也不由得有些不满的开口问到。
    路山长看了满脸不满的曹教谕一眼,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曹教谕,可真是
    贺书渊听到两人质问的话后,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般,迟迟没有开口回答。
    站在他身后的贺书钦脸上,却不禁闪过一丝狂喜之色,看吧贺书渊他就是这副德行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不敢回答吧在学台大人面前,丢脸了吧这下可更印证了,自己刚才的话了
    得意忘形的贺书钦,连紧张害怕都忘记了,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得意,冲贺书渊高声说到“书渊,学台大人问你话呢,怎么还不回答你就算是跑去哪里玩了,照实说出来,学台大人,大人有大量,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虽然觉得贺书渊不会是随便请假跑出去玩的人,但是形势既然已经如此,也十分不喜欢不诚实之人的路山长,也开口说到“书渊,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在学台大人面前,不必隐瞒。”
    原本不想将自己和漕运总督沈维明,一起救助孤儿的事情,说出去的贺书渊,此时见实在遮掩不过去了,只能冲学台大人喻文兴和路山长两人,弯身施了一礼道“原本是不值一提之事,既然学台大人和山长想要知道,那学生就只能说了。”
    他的话,让学台喻文兴和路山长俱是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贺书渊却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惊讶的时间,将自己与漕运总督沈维明之间的关系隐去,开口继续说到“前阵子,江西那边大旱,有很多逃难的孤儿,流落到了淮安府,学生见他们实在可怜,便收容了一些孤儿,今天上午,正是刚刚让人租好了,容留那些孤儿们的院子,学生不放心,就借着原本请了假的机会,过去看看,倒是让学台大人久等了,着实是学生的不是,还请学台大人见谅”
    他的这番话说完后,屋里一片死寂,谁也没有想到,他晚归的理由,竟然会是这样
    学台喻文兴的脸上,惊讶,错愕,懊恼,惭愧之色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欣赏佩服上,抬手捋了捋颌下修剪整齐的山羊胡,点了点头,笑着对贺书渊说到“原来如此倒是本官错怪你了,你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小学子,竟然能胸怀天下,以苍生为念,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难怪能想出办校报,讨论时务这种非常好的想法来”
    不光是学台喻文兴,几乎屋里所有的人,此时,看向贺书渊的目光,俱是充满了敬佩之意。
    江西大旱,灾民流离失所,他们这些家境颇好的高门大户的学子们,只会纸上谈兵,在校报上指点江山,去争夺那些虚名。
    而家境一般的贺书渊,不仅身体力行的,去帮助那些受了灾的孤儿们,并且还毫不居功,如果不是学台大人和路山长苦苦逼问,他竟然连提,都不想提
    这种思想境界,这份胸怀气魄,怎能不让人敬佩
    对于那些年轻气盛,还没有被世事污染,仍然保有本心的学子们,现在对于贺书渊,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钦佩,同时,看向刚刚极力抹黑贺书渊的贺书钦,眼神中便俱是带上了明显的鄙夷厌恶之色。
    你管这叫行事偏激叫为人虚荣,好大喜功叫不思进取
    只有原本对贺书渊抱有偏见的徐应卿,难掩心中的惊讶,与难以置信,他明明亲眼所见,贺书渊行事诡谲,连个君子都算不上,如今,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看了看同样一脸难以置信的贺书钦,实在忍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到“可是,刚刚你堂兄,贺书钦明明说过,自从你父亲意外去世后,你就行事偏激,为人虚荣,好大喜功,不思进取,学生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的本性,怎么能轻易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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