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却被人摁着起不来,她小幅度挣扎了下,没挣掉,干脆放弃。
    “叔叔,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书吟盏边说,边抬起另一只手,然后在摁在自己腕上的手臂上拍了下。
    旁边一声冷淡嗤笑。
    书吟盏没来得及制止,旁边江枕眠已经面无表情接过了她的话“对,顺便再让你为之前做过的那些破事道歉。”
    “”
    气氛就这么沉默下来。
    程建华差点儿被气得背过气去“江枕眠,你今天再给我说一遍,以后别想进我程家的门”
    “行啊。”江枕眠居然真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缓缓重复了遍刚才说的话。
    “啪”
    清脆的一声响。
    程建华甩了甩手,胸腔因为愤怒剧烈起伏,他手往门口处一指,“给老子滚出去”
    江枕眠头偏到一边,额发遮住眼,舌尖无所谓地抵了抵被甩巴掌的那边腮帮。
    他一直都是冷白皮,且是那种带着点病色的白,此刻半张脸已经开始微微红起来,越发明显。
    书吟盏看着,深吸口气,感觉程建华那一巴掌呼在了自己脸上似的。
    “叔叔,您难道从来不认为您自己做错了吗”她站起身,平视程建华。
    “恕我冒昧,但还请您扪心自问一下,从阿谨出生以来,你有哪怕一次真正尽到过父亲的责任吗,有让他感受到父爱过吗”
    原本在来之前,她想说的话太多了,无外乎是希望好好跟程建华谈一谈的好言好语。
    但此时此刻,书吟盏满腔怒火,只想质问,反正谁也别好过得了。
    该说的说了,书吟盏弯腰,无视掉了面色铁青的程建华,主动拉住江枕眠的手,再次站起来。
    她手放在门把上,临走出门前,又往程建华心里添了点堵,“您不要他,我要。反正阿谨从来也不是您一手带大的。”
    书吟盏拿着医药箱走进卧室,江枕眠正站在她房间阳台上,手拿着手机,背对着她打电话。
    记忆中的少年形象越拔越高。
    与如今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天知道,和江枕眠没有任何联系的那几年,书吟盏是怎么熬过去的。
    出神几秒的功夫,江枕眠挂断电话,走进屋。
    他这会儿侧脸已经红肿得厉害,仔细一看,估计是程建华用的力道重,连嘴角都破了皮。
    “怎么都流血了”书吟盏看一眼就猛地回了神,连忙打开医药箱,“你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江枕眠嗯了声,拉过椅子坐下。
    幸好以前江枕眠就老受伤,不是这磕着了,就是那碰着了,书吟盏早把备用碘酒和棉签养成了习惯。
    这次的医药箱也是她昨晚回家路上看到了药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顺手就买回来了。
    不过幸好买回来了。
    书吟盏拆出两根棉签,并在一起,又拧开了碘酒的盖子,倒了点在盖子里,用两根棉签去沾。
    江枕眠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她做这些。
    “脸凑过来。”书吟盏拿着棉签。
    江枕眠难得温顺,像回到了以前一样,在她面前百依百顺,没有任何反抗,顺从地将脸凑过去。
    男人生得向来清隽,五官气质都属于极其上乘的清冷,如今红肿的半边脸虽然有损颜值,却莫名带了些可怜的味道。
    尤其是他还这么乖。
    书吟盏越看越心疼,只觉得自己那会对程建华说的太轻了,她应该直接骂几句的。
    两人一站一坐,书吟盏弯着腰,这样擦药的姿势很不方便,手老抖,而且对于常年画画的人来说,腰弯久了就酸。
    她直起身,“再凑过来点,擦不到。”
    男人仰着头,瞳仁漆黑分明,安静的时候,像潭干净却不见底的湖水。
    闻言,江枕眠慢吞吞地又往前凑了几分。
    书吟盏衡量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想了想,干脆拉着他椅背扯到床边,然后自己在床边坐下。
    这次终于成功擦上了。
    碘酒擦到伤口上消毒,本身就会短暂带有小小的刺痛感,江枕眠似乎不习惯,轻轻抿了下唇。
    书吟盏去浴室,把盖子里的碘酒倒掉,回来就看到他抿唇的动作,想都没来得及想,全凭下意识冲上去制止。
    等再反应过来,她的手指已经抵在江枕眠唇上。
    “”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书吟盏的手保养的很好,细长白皙,抵在唇上软软绵绵跟没骨头一样。
    江枕眠隔了会才开口,嗓音比眼眸还要暗上几分,“你在干什么”
    “我、我”书吟盏磕巴了两下,莫名紧张,余光扫到他嘴角的伤口处,说“你刚刚才擦了碘酒,别去舔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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