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吗那也太可怜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窦宝儿轻轻开口,“这世间上有各种各样的感情,喜怒哀乐、贪嗔痴恨,喜欢是一种很广泛的情绪,它不仅仅存在于男女、父母、兄弟、姊妹之间,还会存在于人与物之间,当你因为某个人或某件物品感到愉快的时候,这种感情就可以称为喜欢。”

    寇惜白回过头来,微怔地望着窦宝儿,缓慢地点了点头。她笑得眉眼弯弯,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光芒,光怪陆离,一如他想象中的瑰丽斑斓的精神世界。

    原来,这便是红尘俗世中的少女。

    说话间,清心楼近在眼前了,窦宝儿赶紧从诛邪剑上下来,对着寇惜白道“还有一段路,我们下来走吧,师父是长辈,我们怎么也应该敬重她。”

    说完,她白色的裙摆旋了一个漂亮的旋,整个人像只轻盈的蝴蝶,从剑上一跃而下,寇惜白随后而下,他回头忽然一扣指尖,诛邪剑嗡鸣着,恋恋不舍地飞入了空中。

    窦宝儿满脸好奇,“它去哪里了”

    “它载完了我们,我便让它回去找它的主人了。”寇惜白漫不经心道,窦宝儿低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把剑还给楚飞云”继续霸占着诛邪,她才觉得解气。

    “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我并不稀罕。”碧落宫有无数比诛邪锋利的宝剑,都是出自于他母亲之手。神明锻造的利刃,有哪一把不是无坚不摧

    少年语气平静,落入窦宝儿耳中却变成了狂妄。

    见少女还是满脸怨念,寇惜白忽然问道“你很喜欢那把宝剑,是因为爱屋及乌吗”

    窦宝儿“”倒也不是。

    “算了。”窦宝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和他解释不清楚,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大概情感有什么缺陷,她和一个缺心眼计较什么呢

    正当她要敲开清心楼的门,门内却忽然传来严厉的女声,寒意彻骨,不容置喙,“宝儿,给为师进来”

    窦宝儿慌忙道“你先在这里等我。”说完,她急急忙忙进了清心楼,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寇惜白抬眼望着这座巍峨的高阁,这里四角方正,宛如供奉舍利的宝塔,飞翘的檐上还挂着无数的青铜铃铛,被风一吹,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无声地念起来,“巽为风,风天小畜,风火家人,风雷益,天雷无妄,火雷噬嗑,山雷颐,山风蛊。”唇角却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墨一般的眸子浸着冰。

    进了清心楼,看着端坐在蒲团上的眉眼凌厉、容貌美丽的中年女子,窦宝儿有些心虚,垂下了头,“师父,你叫宝儿进来有什么事”

    幽涟美目微扬,像是叹息,“你说呢”窦宝儿这才抬头去看她,幽涟很是无奈,“宝儿,你过来。”窦宝儿老老实实地过去了,再次乖乖唤了句,“师父。”

    手忽然被幽涟攥住,她扣着她的脉搏,微微惊讶,“你收了灵物了”

    窦宝儿只好点头,“是长生果。”

    幽涟语气瞬间又变得严厉,“你是不是去了幽冥崖”见窦宝儿只是点头,幽涟心底顿时又急又痛,幽冥崖是什么地方,她也去得不要命了吗

    她修炼中曾感觉到宝儿的命数有些不对劲,以为这傻丫头,又为了那个男人不顾一切,陷入了危险中。

    可那时候她正处于闭关修炼紧要时刻,不能分心,否则容易走火入魔,于是,她只能压下担心,静心修炼。

    刚才,她修炼终于结束,立刻就分神察看窦宝儿的情况,待察觉到她平安无事地回来,幽涟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听到宝儿去了幽冥崖,她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她毫不留情地责备起楚飞云来,“那楚飞云真的欺人太甚,他已经和银儿有了婚约,就断不再来与你纠缠,如此优柔寡断、见异思迁,哪里有脸面称为仙尊

    你也是,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却偏偏招惹上楚飞云的情劫,他对你无意,你还要一厢情愿地守在他身后,还被这份感情折磨得遍体鳞伤,何苦如此

    宝儿,说到底,你还是让为师失望了,虽然说你是修慈悲道的,天性善良,可你未免对自己太不慈悲了。”

    窦宝儿忍不住偎在她怀里,眼中带着泪光,嗓音温软,又带着一丝哽咽道“师父,宝儿知道错了,宝儿的道已经毁了,宝儿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喜欢楚飞云了。”

    狗男人算什么,真的对她好的是师父,她才不要让她为了自己这段乱七八糟的虐恋再次感到操心失望。

    幽涟一怔,宝儿是她最为得意的弟子,她清楚,她的性子向来温和内敛,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哪里曾像个小姑娘会躲在自己怀里面撒娇,看来,这次楚飞云是真的伤透了宝儿的心。

    想到这,她到嘴呵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反而怜爱地轻拍怀里窦宝儿的背脊,“没事的,宝儿,师父并不是责备你,道没了,可以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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