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以后都告诉玉儿。”
    李澜江听得心都化了,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他的玉儿。
    谁能拒绝这般模样的道侣呢
    总归他是做不到拒绝的。
    又见着凌启玉依旧用那满怀期待的水汪汪大眼睛凝视向他,便继续说道“什么都会告诉玉儿, 亦不会再瞒着玉儿。”
    听到这话,凌启玉乖巧的点了点头。
    也不说什么, 只是慢慢地靠近李澜江, 微微仰起头,在对方唇角上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轻吻。
    做完这些方才开口说道“好的哦, 我记下了。”
    不久前那场幼稚的眼泪已经将凌启玉内心的不安与无助发泄得差不多,冷静下来的他依旧装着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嘴里却不停的问着各种有关伤痛的问题。
    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彻底弄明白李澜江身上伤势的情况。
    原来李澜江自醒来时就开始忍受着这种非人的痛苦, 从骨至血, 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也如他猜想的那般, 就连轻轻抬起手都会加剧疼痛
    若不是他详装着要继续掉眼泪又眼巴巴的盯着, 恐怕都套不出这些话
    一时间, 凌启玉是又气又心疼。
    到底是心疼得更多,对待起李澜江就更小心翼翼, 就连站都不许对方站起来需要茶水, 他去端就是,何须委屈重伤的心上人,忍得了疼痛是一回事, 但也还是痛。
    不仅痛在李澜江身上,也痛在他心口上
    李澜江很是无奈, 但只要他态度强硬一些, 道侣便扁起嘴再睁着那双满是控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那般模样。
    他是真顶不住。
    由着道侣怎就高兴就怎来罢, 泪水着实也太磨人, 磨得他只能拱手而降。
    隐随暗处的柳寰昱不小心将这一幕收入了眼中。
    他盯着好友那张并不大熟悉的脸半晌,默默站到商舟最高处。
    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他清醒不少,也将心中复杂到无法用语言能描述得清楚的情绪吹得七零八落。
    原来这便是道侣
    幸而他身心皆向道从未起过那般念头
    也不知好友怎就这么想不开,难道不应该迅速推开厉声呵斥吗怎还纵容下去了
    这
    柳寰昱想不明白。
    站在飞舟顶处吹了整整一夜风,也都没能想明白。
    只能尽力将神识散于四周。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而柳开霁就没有自家兄长这么守礼。
    为了演好这场戏,他每日都会带着诡医去两位新客卿的房里坐个一时半刻,最后再在房门大开的时候真挚邀请客卿们在飞舟上走走。
    被拒绝后,又缠着客卿聊了许久,方才落落大方的带着诡医离去。
    短短几日的时间,柳开霁便让整座商舟上的伙计们都知道他是多么的看重那两位新客卿,同时还不忘清点了舟上的财物以及那些见的人或见不得人的宝贝,再推了一把修真界中的传闻,让这场戏比他们还早达到平双淮城。
    商舟的飞行速度极快,除却半步仙人及法宝特殊者外,甚少有修士御剑的速度能达这般。
    但到底还是比不得传送阵的速度。
    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势力宁愿选用诸如飞舟般的宝物,都不愿去踏足传送阵。
    除却传送阵会加重修士伤势外,这等大型传送法阵中也却存在着诸多限制,其里并不算无害。如有那坏心者动手脚,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虚空,再难归来。所以各大势力若不是单人出行,多会选择飞舟类的法宝。
    八方楼亦是如此。
    当然,更多是因为所承载的宝物自身特殊,不合在传送阵中运输。
    商舟出行,也正好顺了李澜江一程。
    六七日眨眼便过去。
    商舟也平安抵达了平双淮城外,期间除却几只迷路的妖兽大鸟无意拦路,可是说是非常的顺利。
    哪怕此处离着道一宗并不远,柳开霁还是打算继续将他早早撑起的戏演下去。
    这决定也得到了李澜江的同意。
    他并不想将这祸事带往宗门,自是越掩人耳目越好。
    于是,柳开霁便领着他的新客卿们,连同着诡医,一齐从城门处走进了平双淮城的柳宅中。
    路上也不忘挂上他那热情真挚的笑容,聊着那连自己也感受不到的快乐。
    他一个人布置的戏,终究是要一个人唱完
    柳开霁的难过无人得知,也暂时无人去关注。
    待入了柳宅,一行人便开始兵分两路。
    除柳开霁留于平双淮城继续扯起他的戏外,其余人全都套上从头盖到脚的黑斗篷,从柳宅密道中去往三条街外的院落。在那处,柳开霁已经安排好四个黑斗篷者住入,届时便可持着入城木牌大大方方套着黑斗篷走出城去。
    而在这平双淮城中,也会有相应的人套上诡医与两位新客卿的面具,继续在城中治疗
    至于那面具,自然是在商舟飞行的这几日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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