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活下去”

    他紧紧抓着怀里那人的手,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不求求你再睁眼看我一眼求求你别死”

    他拼命地按着他胸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温热的血液将他的双手染红。

    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连手都未能碰到他的脸,便无力地滑落了。

    他死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

    就像曾经见证的无数个其他战友死亡的瞬间,明明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他说,就这么死了。

    子弹正中大动脉,弹片搅碎了心脏。

    那个金发的男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永远停止了呼吸。

    明明上战场之前还说,等战争结束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

    喂,你醒醒啊你是开玩笑的对吧因为我又惹你生气了对吗求求你再睁开看我一眼吧

    明明昨天晚上还一起去喝酒,明明已经一起撑过了那么多次战役,明明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怎么,你怎么就抛下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

    他近乎绝望地祈求着,声音嘶哑。

    一滴雨水从半空中落下,滴落在男人安详的脸庞上。

    接着又是一滴雨水滴落。

    他颤抖着手为男人抹去,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收回手。却没想到,有更多的水滴滴落。

    是下雨了吗

    他迷茫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是啊。

    他真的死了。

    “唔”

    黑泽明睁开眼,伸手抹了把脸却发现手心一片湿润。

    眼泪

    他这是

    他努力想回忆梦中的那个金发男人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他的脸。

    只记得那人身材高大,有着一头顺滑的金色长发,即便是在战场上被高高扎成马尾,也无法遮掩那抹金色。

    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黑泽明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准备下楼走向客厅。

    那个昨天收留的黑衣组织头号杀手依旧安静地睡在沙发上,身上浅浅盖着一张薄毯。一米九的高个子不得不缩着身子才能躺在沙发上,看起来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毯子有一半滑落在了地上。

    就在黑泽明从楼梯上走下的时候,琴酒便警觉地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微微有些凌乱的金色长发就这么柔顺地贴在他身后。他身上绑满了绷带,看似杂乱的绑法却很有效地止了血,似乎是很久以前流传在战场上的应急绑法。

    身上染了血迹的破碎衣物早在昨晚就被烧成灰烬,毁尸灭迹了。就连穿的黑色长裤都因为处理伤口而剪破了好几个大洞,只留下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黑色风衣搭在沙发边上。

    现在的他,当真是无比狼狈。

    他一声不发地看着走向他的黑泽明,双眸神色略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泽明还没有恢复记忆,也自认为他肯定不是琴酒寻找的那位先生。

    现在的他可没那么好心,随意收留一个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头号通缉犯。

    但他这次并没有拿枪对着琴酒,反而从一旁的水壶里倒出一杯水,递了过去。

    琴酒没有犹豫,接过水就喝下,干燥的双唇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

    “你倒是心大,不怕我下了毒”黑泽明悠闲地坐在了他的对面,眼底带笑,翘着二郎腿。

    没了礼帽的遮挡,原本看起来阴沉的脸庞似乎也没那么不顺眼了。琴酒此时的神情反倒像是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委屈大狗,不,就算是的话,那也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狼狗。

    “您不会。”琴酒的声音依旧沙哑,他放下水杯,定定地看着他。

    “可你知道,我不是他。”黑泽明突然敛了笑意,语气冷漠。

    “您就是您。”琴酒语气坚定。

    黑泽明懒得与他争辩,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一个普通的17岁高中生,完全不想和所谓的黑衣组织扯上任何关系。

    就算被找上门来了,大不了他换个更清静的地方就是了。那个什么先生的记忆他又没有,组织的事与他何干就算曾经是,那也只是曾经。

    “我猜现在组织里应该是一片混乱吧你不去解决组织的叛徒和卧底,找个什么早就失踪的首领干什么”黑泽明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没了首领自然还会有第二个当家人,我想,势力范围这么大的组织,总不至于一个领导者都找不出来吧”

    琴酒沉默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学了,没有早饭。我知道你有联系组织的方式,赶紧走人。如果等我放学回来看到你还留在这儿的话,可别怪我赶人了。”

    黑泽明站起身走到门口换鞋,拎着书包便出门了。

    琴酒在沙发上躺了半晌。似乎是恢复了一点体力,他忍着伤处的疼痛,走到摆放在客厅柜子上的座式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和电话那边的人简单对话几句后,他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那个少年明明他就是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难道真的像他失踪前所说的,他决定独自一人离开组织跑路了

    这绝不可能。

    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他怎么可能说不要组织就不要了。

    最令他感到不适的,是那人的眼中不再是对他充满信任的眼神,而是一种漠然的,看待敌人的审视。

    给人的感觉很陌生。

    他说的没错,就算组织的首领不在了,还有ru。以她的能力足以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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