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明,便有一个不起眼的马队在曦光中走出了青云镇。
    花潮坐在软轿里,身上穿着一袭白衣,他的身上上着重锁,手腕和脚腕都被沉重的镣铐锁着,如一株柔白的昙花缠上两条黑色巨蟒,看起来格外骇人。
    花潮带着沉重的镣铐倚在车壁上昏睡,他脸颊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红,眼尾红色尤甚,斜斜的一抹窄红从眼角晕倒鬓边,颜色格外好看。
    昨夜被折腾太狠,他自毁后的身体素质又不太好,一大早就发起了低烧,四肢酸软无力,连床都下不来,只能昏昏沉沉任人摆布。
    脸上的易容早被姬湛兮逼着他弄了下去,他的容貌一如往前,不由得让姬湛兮微微恍惚了一下。
    六年的时光,哪怕有强大武学傍身的姬湛兮眉间也带上了岁月的痕迹,可花潮依旧如花树堆雪容貌如昨。
    姬湛兮瞧着他烧红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满腹经纶,此刻竟然说不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滋味。
    他这些年为了复国四处征战,稍一闭眼战场上血肉横飞的画面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那些碎裂的肢体,那些被踩在脚下的头颅,那些三伏天身披重甲皮肤被汗水泡的发白的日子,每天睁开眼就是战争,不知到何时才会停歇的杀伐,他那时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看不到希望的路,每次深夜里坐在营地中,看着苍茫大地,看着他失去的山河疆土,他都能清晰的嗅到心中散发出来的愤恨和绝望。
    好在他又踏着一地的白骨回到了他的王座上。
    他的心变得更冷更硬,他对花潮的恨意也比想象中更深一些,恨不得一寸一寸捏碎了他的骨头,将世间所有残忍到极点的酷刑都加注在他的身上。
    可心中想的是一回事,等到真动起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昨日本想把花潮抽的死去活来皮开肉绽,可也就第一鞭下了重手。
    姬湛兮越想脸色就越阴沉,他烦躁的看着花潮烧红的脸,还是阴沉着脸色拿了一块湿帕子敷在花潮的脑门上。
    花潮额头一凉,费劲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恹恹的把眼睛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颠簸就是一个月,花潮连续低烧,身子时好时坏,大半时光都躺在马车里,长时间晒不到太阳,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白色,一眼瞧过去像是山林中生出的精魅,不像是凡俗之人。
    马车驶进天启皇都的时候花潮依旧发着低烧,这些日子他与姬湛兮在马车上同吃同住,压根没有时间修补他的程序,因此身体时好时坏,像个快要报废的零件一样。
    阳光透着帘子洒了进来,花潮病恹恹的倚着车壁,挑起帘子一角看着熟悉的天启王宫。
    重建后的天启王宫到底多了几许陌生,花潮看着王宫里的一草一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言的惆怅。
    姬湛兮坐在对面一直看着他的脸色,见他面露惆怅,忍不住出言嘲讽“当年你是宠冠六宫的贵妃,这次回到天启王宫,朕该给你个什么名分呢”
    花潮把镣铐放在大腿上,特别淡定的说道“要求也不高,皇上给我个皇后的名分意思一下就成了。”
    姬湛兮“”
    花潮看着姬湛兮微滞的表情,忍不住一本正经的说道“当年我是祸国殃民的贵妃,现在觉得做一个祸国殃民的皇后更有挑战性。”
    姬湛兮冷笑道“六年不见,潮儿的胃口依然这样大,好高骛远可不好,不如先做一个让朕泄欲的奴隶吧,白日里跪在朕的桌案底下随时侍候,晚间跪在朕的床榻旁,随时等着朕的宠爱。”
    花潮“”
    他真的被姬湛兮这番话弄得呆了呆。
    姬湛兮看他呆愣的模样,忍不住倾身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按在花潮的嘴唇上,因长年握剑而有些粗糙的指腹轻柔暧昧的摩挲着花潮的嘴唇。
    姬湛兮轻笑道“潮儿的嘴唇甚是好看,想来调教一番也是个能侍候人的。”
    花潮“”
    他幽幽说道“我能不能侍候人,皇上不是最清楚吗”
    姬湛兮说道“那是以前,以前朕把你放在心尖上,怜惜你宠爱你,床笫之间多有克制,可如今你在朕心中什么都不是,朕只想着如何羞辱你。”
    他这番话让花潮难过起来,这一个月他都病着,天天病歪歪的躺在马车里,姬湛兮急着赶路,路上还要批阅奏折,因此姬湛兮最多也就抽个空子对他冷嘲热讽,现在回了天启王宫勾起了姬湛兮的伤心事,空闲时间又变多,花潮心知自己怕是要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了。
    他虽然心里委屈,却并不怨恨姬湛兮,当初虽说有主系统插手,但他为了复活也没手软。他自己是一个心眼小又睚眦必报的人,谁得罪了他都记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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