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清辉微凉,弥漫满室。岑之豌在光影中蹑手蹑脚,掀开被衾,躺去楚幼清身旁。

    床褥柔而暖的,是熟悉的,楚幼清的温度。那柔发散开,如水如云,旖旎缱倦,附着清冷月色,分外妩媚皎洁。

    楚幼清只给岑之豌一个曼妙有致的背影,在岑之豌看来,有些含羞的意思,果然,楚幼清喜欢岑之豌在后面。

    岑之豌更喜欢在前面,因为楚幼清会抱着她。

    不过不要紧,漫长火热的夜晚,当然要从老婆最喜欢的姿势开始。

    岑之豌从后捞住楚幼清的腰身,水润樱唇,已忍不住触碰对方洁白晶莹的耳际,她自己先融化

    “下去”楚幼清毫不含糊地说。

    岑之豌一个警醒,人还在楚幼清身上。

    楚幼清别过脸,鼻息埋入羽毛枕,没有眼神交流,“下去。”

    岑之豌反应过来,慌手忙脚,悉悉索索退回自己的领地

    用被角盖上脸,岑之豌明白了一个重大守则

    楚幼清不给,她就不能要。

    白白激动了一个晚上,岑之豌现在无法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戴上楚幼清送的表。

    还有更现实的问题。

    领证以来,楚幼清接连喂了她两顿,顿顿醉生梦死。第三顿突然不给吃了,情何以堪,有没有人性。

    岑之豌是第一次结婚,初尝滋味,跗骨敲髓。

    楚幼清安然入睡,可岑之豌还在发情,情到浓时,要爆炸了。

    无处发泄,岑之豌赤足,走到露台,夜风凉,凉不过她一颗滚烫烫沸腾的心,只得将满腔欲火,全倾倒在杨嘉宝的身上。

    杨嘉宝半夜三更,接到电话,已经是怒发冲冠,困得话都说不清楚。

    “要死啊什什么事情”

    岑之豌顶风哭诉,“楚幼清给我买了块表”

    杨嘉宝大骂,“我去年也买了个表”

    岑之豌呼吸都是炙热的,委委屈屈,“楚幼清想在床上整死我”

    杨嘉宝一怔,清醒了许多,“你们s和了你俩岑之豌,你给蜡烛烫到了”

    岑之豌也怔了怔,倒也没有如此夸张,“杨嘉宝,楚幼清她她突然不给我了。”

    杨嘉宝以为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大事件,还想听点劲爆的,看来没戏,了无生趣地告诉岑之豌,“那你自己解决一下啊。”

    岑之豌非常抵触,“不会,不想,不知道。再说,这怎么行,会对不起楚幼清的。”

    杨嘉宝奇了,问,“你自己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怎么就对不起楚幼清了”

    岑之豌振振有词,“我有老婆,还要自己解决。不就等于我老婆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弃妇”

    “被抛弃的人,是你,好不好”杨嘉宝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自问是一介柔弱的女子,也就仅限于想想。

    岑之豌在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厉害啊,还一套一套的,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上她,她又不给你,找这么多借口。”杨嘉宝大半夜疯狂补刀。

    岑之豌意难平“她也可以上我。”

    杨嘉宝“你矜持点。”

    岑之豌就又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沉默,有点可怜,杨嘉宝缓了缓口吻,问“送你什么了啊”

    岑之豌说“送我手表了。一对的。我特别高兴。后来想想,明天我们要回门,见父母。大概是让我戴着,去给她妈看的。”

    杨嘉宝劝道“长辈那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你就配合一点吧。”

    言之有理,岑之豌垂下眸子,腮帮鼓了鼓,“嗯。”

    挂上电话,杨嘉宝觉得岑之豌实惨。杨嘉宝两婚过,懂得女人。楚影后道行深,岑之豌那点微末功力,真的惹不起,打不过。

    但是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杨嘉宝关灯,睡觉。

    短短一夜,岑之豌的心情大起大落,清晨起不来床,还睡着。

    楚幼清出门前,回到卧房,风轻轻卷起露台的帘角,她静静端详了一会儿岑之豌娇美的睡颜,心中有些后悔。

    也许昨晚,应该给她。

    岑之豌小楚幼清七岁,那样活力,半夜还能吹着冷风,在露台上煲电话。

    楚幼清还有些生气,这么晚,是打给谁,有什么话不可以白天说。

    可她又不想与岑之豌那么随便且疯狂地做爱,她很喜欢,却好像彼此是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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