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一番解释之后伊路米终于明白了,“建立通讯公司从而更好的收集穿越相关的信息么这听起来合理多了,更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除了手机这种硬件外还可以研发通讯软件,这样一来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得和筛选全世界的各种信息了,虽然监控隐私不太道德,不过这也算是这个领域的潜规则啦。”有趣桑十分坦然,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件事他已经和伊路米说过了。

    “你在这件事上一直是单打独斗来着,怎么突然走到另一个极端上了”想要经商,人际交往就不能太闭塞,一想到有趣桑会和自己之外的人各种接触,伊路米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揪得有点紧。

    “没办法,”有趣桑回答得淡淡的,无奈之中似乎又透着点喜悦,“这个世界的未知,远比我想象的要多。”

    按照有趣桑朴素的地球世界观,时空穿越这种奇事的线索应当十分之稀少,他既然已经拿到了猎人执照,通过猎人协会的信息网很容易就能锁定回家的机票。

    但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拥有念能力、秘境、珍兽、未知大陆和奇怪历史的猎人世界中,时空穿梭的传闻与线索却如同白菜园里的白菜一样遍地都是。在猎人协会里拔了好几年没用的烂白菜之后,有趣桑不得不承认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理想化了这片茁壮生长的菜地单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拔不完。

    再这样拔下去他要变成和西索并驾齐驱的菜农了。

    “如果我一个人做不到,那就让整个世界一起为我而努力,”伊路米看着他,“难得看到你又偏执的一面呢。”

    “正是如此,”有趣桑回答道,眼睛在上述两样东西的装饰下变得亮晶晶的。“所以这就回到我们现在的这个意外制造公司上啦,创业是需要启动资金的嘛”

    “猎人协会发的工资呢”伊路米出于纯粹的好奇问了一句。他记得有趣桑已经给他们做了好几年的苦力了,猎人协会出手虽然不阔绰,数量应该勉强可以填补质量的不足才对。

    “拿去买衣服了。”有趣桑指了指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西装。

    “剩下的呢”

    “没有剩下的。”有趣桑理虽不直,气却很壮。

    如果伊路米未来能和小杰交流一下的话,两个人应该对这种“有多少花多少”的消费观很有共同话题,毕竟奇犽为了搬空天空竞技场的巧克力球储备,也曾花掉了全部擂台奖金。

    伊路米深感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于是决定接下来问个关键性的。

    “虽然你的点子西索无关,但我还是想拿他举个例子,”他这样说道,“我从大概五岁开始独立执行任务,雇杀手去杀死自己,这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

    伊路米的言下之意,是担心有趣桑的生意开不了张。

    虽然经验早已告诉他不必怀疑有趣桑的计划,但他还是对事情将如何运转起来感到好奇。伊路米是杀手,从来都是将死亡强加于人,完全想象不到还有人盼望这个。

    “西索的品味确实比较独特总之,你说的很对,正常人要么不敢死,要么自己动手,还能顺带省下笔钱。不过这就是这个计划有趣的地方了,”有趣桑的笑容里少见地带了些得意,“逆向思维的话,这就意味着找上门来的,就是想要了结人生、不能自己动手又有钱的人。”

    “那么问题就在于,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答案是不仅存在,还不少。”有趣桑自问自答,“对杀手来说死亡只是个结果,但事实上,你是如何死的其实大有讲究。”

    “在人们看不见的那个富有阶级中,是自杀还是意外死亡在遗产继承和保险理赔中的后果完全不同。”

    “另外家族名誉也是个需要考虑的因素。虽然在我个人看来,自杀也是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惜大众喜欢武断地视之为懦夫之举,出现这样的家伙会让整个家族蒙受耻辱。雇杀手解决自己固然是个折中的方法,但能想到这一点的人也能意识到被暗杀所带来的名誉问题。人们喜欢恶意揣测,这种不光彩的死亡方式暗示着死者德行有亏,否则为什么会有人记恨他呢”

    “所以你看,意外死亡才是最正常、最令人同情的。当然,也是最难发生的。”

    “因此,为这些心意已决却无法解脱的人一点点便利,从这一点来看,我们的存在不是很有意义吗”

    听起来像是什么救人于水火的民生工程一样,伊路米一时间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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