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犯这样蹩脚的错误。科莫德斯连忙借这个空子伸手抓向他的脸,手上奇异的薄膜感告诉他,他说对了这个人用了念作为伪装。于是他顺势发力,使劲一撕,就像拆快递一样撕开了这个人脸上的包装。

    这短暂的瞬间过后,他和这个人一样愣住了。

    “你是”科莫德斯声音颤抖,语气因为难以置信而微弱,“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

    对方没有回答,但额头上的纹身已经告诉他了答案。

    科莫德斯在这一刻想了很多,他先是以为有趣桑已经被杀了,幻影旅团是与哈德良串通来取他性命的,但随后他又觉得这样太过多此一举,难到哈德良还有观看公开处刑的爱好他又觉得还是有趣桑背叛了他们的联盟的可能性比较高,可又想不明白原因。他虽然一时被头脑中的风暴所裹挟,但反应却不迟钝,那些纷乱的思绪很快汇成了一个问题

    真的有趣桑在哪儿

    这一次,又是库洛洛给了他答案。他顺着库洛洛的目光看向了台下。

    他们之间的这场闹剧发生在高台上,虽然有一部分教众的视角被遮挡住了,但大部分人还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只盘踞在大厅中的隐形巨兽突然狂暴了起来,骚动、质问、咒骂汇成了它的吐息,在这间教堂中爆发开来。而在这海波般起伏的人群中,有一个岩石般屹立不动的小点,如同岛礁般突兀。那是哈德良。

    但很快就不是了。

    科莫德斯和库洛洛一齐看着“哈德良”的身量突然拔高,老年人佝偻着的背也瞬间挺直。这一切改变的同时那人轻轻一撕,苍老的面容随风而去,一头对于这个逼仄而阴沉的空间来说太过明亮的长发翩然散落。

    他正是有趣桑,脸上还带着那种无人可以伪装的微笑,既狡黠又真诚。

    “面神的追随者们,”他清朗的声音随后充满了整间教堂,就像他平日布道时那样,“假冒者与不忠诚者正是面神降下灾祸的原因,现在,将台上的祭品献祭吧”

    在集会的组织过程中,有趣桑显然已经和这些教众打过了招呼,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猎犬,目标明确、整齐划一地朝唯二两只猎物扑了过去。而有趣桑,他早在身份揭露时就已经挪到了门边,此刻一闪身便离开了这片即将被死亡笼罩的地方。

    随后,他抬手按下了门外的机关,心中萦绕着满足感。无论是供教众们入场的那扇早已落下的石门,还是他正在控制的这一扇都离库洛洛太远,即便是旅团团长也无法在这样的人潮中及时赶到。在这扇门落下后,地底教堂就会真正成为封闭的地底墓穴,无论是谁都要葬身于此。

    在库洛洛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前,有趣桑朝他轻轻嘟了下嘴,隔空送上了一记恬不知耻的飞吻。随后沉重的石门轰然落地,如同命运的大锤沉重地敲击在地上。

    在门的另一侧,库洛洛眨了下眼。在被科莫德斯揭穿后,他就完全明白了。

    有趣桑驴了所有人他和不同的人说了他真实计划中的不同部分。

    对库洛洛,他帮助这位强盗将“盗贼的极意”伪装成那本他时常带着的书、又让旅团团长伪装成自己,协助其窃取能力。对于科莫德斯,他谎称诱骗哈德良来到集会,借机处理掉这根阻碍飞面神教率领教众建国的眼中钉。

    算来算去,有趣桑可能对哈德良更真诚一些,虽然瞒报了目的,至少他确实会除掉科莫德斯。

    对于每位受害者,有趣桑提的对应条件都是帮他处理害他公司股价大跌的十老头维托,但事实上,这事儿他自己就能办到。

    这一切的处心积虑只为了一件事杀掉库洛洛,好拿回那个属于宅男的能力。

    理清这些没有花掉库洛洛太多时间,只比他认识到自己没机会逃走要慢一点,因此他还有时间回忆更多东西。

    库洛洛还记得有趣桑在gi中和自己的谈话,他说自己既然决定要和西索决斗,就一定设好了必死的局。

    很显然,他们是同类。

    库洛洛的视线从扑向他的教众们身上移开,越过繁星般密布的日月刻印后看向了远处。他知道有趣桑就在那扇石门后,像蜘蛛、像深海的鱼、像任何捕食者那样,冷静而兴奋地等待结果。

    库洛洛简直等不及要再见到他了。

    他又眨了一次眼,爆炸声隆隆地传来,他手中的书页在陡然暴烈起来的空气中猎猎作响。

    “你不会死的。”他看向已经近乎癫狂的大长老,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至少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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