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时候苏母还担心苏满娘长大后会嫁不出去, 索性苏满娘自懂事后便学会了伪装,还一装就是很多年。
    不仅装到将自己成功地嫁了出去,还成功让苏母遗忘了她幼时的劣迹斑斑, 只一心以为她的女儿娇弱温婉,需要他们几个兄弟们关心爱护。
    当然,关于这一点,他们几个也很赞同。
    只不过他们认为需要关心爱护的是大姐姐的心理,而苏母认为需要关心爱护的是大姐姐柔弱的身体。
    苏润兴严肃点头,坚持不懈给苏满娘洗刷形象“三外甥我和你说, 我大姐姐平日最是一个好脾性的人,性情也柔弱得很, 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其他人神情微妙地看他。
    性情柔弱地气走了刘家大舅母,毫无武力地捏碎了小木船
    他们腹内有一轱辘的话想讲,但既然苏家人都睁眼说了,他们黎家人也就只能有志一同地闭眼认了。
    总归苏满娘的柔弱面纱要维持住,不能轻易打破。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于短暂,苏满娘的这场生日宴席间宾主尽欢, 气氛融洽, 很快在谈笑风生中走到了尾声。
    到苏家人离开时, 苏满娘亲自送苏母与苏晏娘上了马车,纵使她已极力遮掩, 但那种浓稠的不舍与依恋, 还是从她的眼角眉梢透露出来。
    黎锐卿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又是这样
    上一次, 苏满娘是在见到苏润允后,眼里心中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这一次更甚了,明明就已是他的妻,与他是床第间最亲密的存在,却对他从来都是温凉如水,不会贪恋,不会依恋,更不会依依不舍,仿若她将所有心底最真挚的情绪,都放在她娘家的几个几个亲人身上。
    他们之间就好似是温凉的温水般,真正做到了举案齐眉。
    想到这里,黎锐卿英气的眉宇又不自觉皱了皱,不过这不就是他成亲前最希望的状态吗
    黎川智站在黎锐卿身后,看着不远处随苏母一起离开的那道微胖的小身影。
    “晏娘,你快着些,走路时不要东张西望。”苏母回身催促。
    “哎,娘我晓得了。”
    微胖的小身子连忙小跑两步上前,行至苏母身侧,又迅速回身,向着苏满娘和黎霜、黎雪方向大力挥手,笑得一脸灿烂。
    是夜,为了给苏满娘单独庆生,黎锐卿在晚膳后一脸神秘地出去了一趟,没过一会儿就拎回来一坛陈酒。
    回到听涛苑后,他拍开封泥,与苏满娘倒了一小杯,自己斟满一海碗。
    顺手从袖袋中取出一张契书“这是城西角那边的一家铺子,可放归到你的嫁妆私产,平时闲着无事时,可用这铺子打发打发时间。”
    苏满娘将契书展开,眉眼一亮“原来是那里,那里可是一处好位置,真舍得给妾身”
    黎锐卿颔首“当然,即便给了你,未来你也会是传给我们孩子的,放在谁那里不是放”
    苏满娘垂下眼睑,笑得温和且羞涩。
    这是两人自成亲后,第一次谈及孩子这个话题。
    然而此时她的心情,却比之前设想过的要更平静一些。
    “妾身知晓了,妾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想了想,苏满娘又出言温言补充,“妾身还以为晨间那罐子护手脂乳便是夫君为妾身准备的生辰礼了呢。”
    黎锐卿闻言眉眼不自觉柔软,他小心拉过苏满娘的一只玉手,一边爱惜摩挲,一边轻笑点头“那罐护手脂乳的价格确实要更贵些,也就比这处铺子多上几百两罢。”
    苏满娘
    她迟疑地看向黎锐卿,想要从他面上看出些许开玩笑的痕迹。然而黎锐卿此时虽是笑着,眼底的神色却怎么瞧怎么认真。
    而且认真之余,还尽是痴迷的灼热。
    苏满娘坐在绣墩上空茫了一会儿,才勉强得出结论所以这处铺子只是个添头,黎锐卿给她手花的银钱,比给她花的还多。
    她动了两下唇,最终闭了闭眼,什么也没说。
    而是识趣地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小酒盅,转移话题“夫君,妾身的酒量很浅”
    之前新婚夜的三杯倒,就是前车之鉴。
    “叫玉清”
    “玉清。”
    黎锐卿满意的放下苏满娘的手,调转视线“此乃我父亲生前酿的那批酒,为夫特意为贺你生辰挖出来的。酒劲儿可能确实有些足,你少喝一些,只喝一杯就可。”
    听到这酒水又是她那未曾见过面的公公所酿,苏满娘也就歇了推辞的心。
    总归之前是三杯,现在是一杯,应该问题不大
    黎锐卿此时,已经端过自己的那一大海碗,送入唇瓣酣畅开饮。
    举止动作,完全一抛往日里在外的斯文形象,与兵营中大口喝酒的兵痞糙汉们无异。
    一海碗酒水下去,他轻眨着秋波冽艳的桃花眼,对她笑得春花荡漾“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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