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道法则就像突然复苏过来一样,接而来三的修士死于突如其来的金丹天劫之下。

    一整个月,整整九位渡劫的修士,只有这第九位渡劫的散修成功了,之前的八位,不论是大家族的名士还是散修中的名人都无一例外地倒在天劫之下。

    “啪”一声惊堂木,满座看客息声,“诸位客官,咱们今天呀,就来讲讲这金丹天劫”

    说书先生抖手甩开纸扇,慢条斯理地开腔。

    兰陵地区最近很是热闹,本来此处就因为繁华的缘故被沧云界世家宗门选为坊市交流之地,前几日再因为兰陵有散修成为渡劫成功第一人,一时间无数结成假丹已久的修士纷纷蜂拥而至,期望能从这位修士的口中得到渡劫成功的方法,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修士,天劫的威胁压顶,惶惶不可终日时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救命稻草一般。

    但是那个散修本来就居无定所,四处游历,选在兰陵附近渡劫只是因为恰巧走到附近罢了,等这些前来寻找他的修士赶到兰陵时,这位已真正得证金丹大道的散修已经离开兰陵境内飘然远去。

    虽然人没有找到,但是不妨碍这些修士吹牛打屁,各种猜测,金丹天劫这个话题顿时成为各处茶楼酒馆的话题新宠。

    “诸位想必都看过那天道清算时后人所说的言论吧对,就是“假丹论””

    他合拢扇子敲了敲桌案将听众的注意力引过来,“后世得证,当今所言的金丹修士俱是假丹,只因天道法则隐遁,劫雷不降,无法蜕凡成就真正的金丹大道。”

    “嘿,照老头你这口气,好像还怪天道把咱忘了不成”

    “天道要是没忘了咱们界,那起子丢人现眼的仙家名士早就天打雷劈了”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茶馆角落里立刻传来几声偏激尖酸的嘲讽,听得大多数修士都忍不住皱眉。

    “几位客官可别冤枉小老儿,咱哪有那个胆儿啊”说书先生混迹市井讨口饭吃,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说话的这几人,他扫一眼就看出来是因为资质差,修为低微,暂时没有天劫之危又因为值此大兴之世飘飘然的小家族修士而已。

    “咱言归正传”陪了个笑脸,说书先生连忙再拍一声惊堂木说回正题,“昔年我界修士最高修为就是这假丹境,结成假丹之后便再无寸进的可能,毕竟这世上又能出几个岐山温氏家主那样的人物”

    “那温若寒也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仙人青眼,否则就凭他手底下的罪孽,光是金丹劫和化婴劫就够他灰飞烟灭多少次了”

    “行了你,少在这儿说些酸不拉几的话,再说就算得仙人青眼又怎样,他也要有那个福气去享,天道至公也无情,一个仙人而已,照样要给天道清算让路。”

    这些日子因为天劫的压力,让在清算广场上目睹温若寒得青恒赏识的修士嫉妒眼红,明明心里渴望得很,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清高自持的态度。

    “这金丹天劫对修士来说有好有坏,好处嘛,自然就是能在长生大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至于这坏处嘛,嘿嘿,这个就要问问各位的心了,心里没鬼的,自然不怕,就好似那位渡劫成功的仙长一样,要是心里有鬼,背着冤魂孽债哈,那就自求多福咯”

    说书先生是个凡人,这仙家天劫什么的反正也落不到他的身上,反倒是那些在天劫底下或死或疯的修士,让往日卑微仰望凡人们狠狠地出了口气,看够了笑话。

    “月前那场清算仙门败家是天劫降世的,也是所有不修德不修心的修士的前车之鉴”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说书先生沿用了后世之人对当今修士的蔑称,反正都传开了,现在上至八旬老翁下至黄口小儿都知道,这些修士遗臭万年了。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道长、清丽出尘的仙子,都是徒长了一副臭皮囊啊,看看那因果断上放出来的旧事,竟然还有脸去围剿人家鬼道祖师第二次,真是给他们点儿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真亏得人家魏无羡不跟他们认真计较。”

    “可不是么,那女人竟然还有脸说含光君枉为名士,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说话的是坐在角落的一桌女修,言语间对那曾经指责蓝忘机的白衣女修满是不屑。

    “不同流合污者即为异类,你们不是一贯就只这样的行事准则么。”突兀地一道清朗的少年嗓音响起,引来众人的目光,“想要踩着别人的命扬名立万,结果修为不济反被杀得凄惨,还有脸怪上别人不把脑袋奉上了,真是大开眼界。”

    同坐大厅的修士这才发现,角落一道屏风隔出了几桌座位,座中都是些年轻少年郎,有男有女,目光清澈明亮神采飞扬,衣饰风格更是与含灵位面的习俗相差巨大,赫然是一群沧云界过来历练的年轻小辈。

    不知为何,含灵位面的修士面对这沧云界修士时,哪怕对面是年龄小了一大截的少年,也总是不自觉地底气不足。

    大概是因为阴私龌龊被瞧了个干净吧,所以他们总觉得这些沧云界的修士连看他们的目光都透着高高在上的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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