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颇有些小市民思想,老觉得她哥被爸妈教得过于无私,很有那张无忌的风格。
想想爸妈跟司徒礼信的相处时间,立夏又觉得这是学校教的,英雄主义过盛。
就跟今天抓的小偷似的,换做立夏,拿回钱包威胁一番就放了算了,司徒礼信还要送警察局。
虽说时代不同了,但立夏对于当官的和当捕快的依旧没有任何好感。美国的警察可都是带qiang的,说崩死谁就崩死谁,反抗都没一句可能命都没了。还有美国的政客,报纸杂志上天天都是这个政党那个政党,立夏就算天天爱看电视都没分清谁是谁,每次一到大选更是全方位狂轰乱炸,都是些嘴里说得好听的小人罢了。
官字两个口,兵字两只手,不外如是,偏他还要信官府。
“我打听过,这边偷窃要看金额,不过一般都会扣留十几天,”司徒礼信在立夏哄完爸妈之后跟她说“至少在这十几天他不会偷钱,不光是他得到教训,那些被偷钱的人也可以少受损失,不是每个人都能抓到小偷的。”
瞧瞧这话,多傻。
这已经不是立夏第一次活命,她对司徒家的感情是不可能比得上对周芷若师姐的感情的。
可有时看着这么傻的哥哥也会想,若是她第一世被人奚落辱骂殴打时有这么个傻子能帮她该有多好。
立夏吐槽他跟爸妈吵架“我可以自己跟爸妈说的。”
司徒礼信理所当然的说“我是你哥,哪有哥哥把责任推给妹妹的我跟爸妈好几年没吵过架了,今天也算是找回了小时候的记忆。”他还能安慰她,果真是个二百五。
立夏跟周甜学的,二百五就是傻子。在她眼里,她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背,跟二百五也差不离。
丝毫不清楚他妹内心评价的司徒礼信兢兢业业地给妹妹和妹妹的同学拍照,一路从长城拍到故宫,拍到广场,天坛,颐和园,圆明园,南锣鼓巷一路拍一路送到照相馆去洗,洗好的照片能装满三个影集。
也就是这种时候司徒礼信也才会感觉到自己妹妹还挺像个妹妹的,小姑娘都喜欢拍照。
这次出来他时常会觉得他妹妹像个大人似的,说话不多,说了就相当于拿主意了,跟在家里撒娇耍赖完全不同。他也渐渐意识到妹妹在爸妈面前是多会讨人欢心了,实际上这小姑娘没有半点浪漫情怀。
就像是他们看古建筑,看古文物,有知识的是去看历史,没知识的也爱看个热闹。
立夏呢对古文物半点兴趣都没有,什么这不过就是个洗脸的盆,放花的瓶子罢了,最多也就是看看皇帝和后宫用的东西有什么不同,什么哪朝哪代她压根左耳进右耳出听都没听。
以前在纽约时,立夏就爱去唐人街,没事翻翻历史书,学学毛笔字,学的还挺好,家里人以为她是喜欢这个。
没想到真的只是看看而已,都不过脑子的。
而且立夏十分鸡贼,大学考的专业是中文专业,国外的中文专业,总归是要容易许多的。
司徒礼信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小时候给她的课业太多了才导致她这么不爱学习。
明明跟着认识的叔叔学骑马,学射箭的时候都快得很,轮到学开车学开飞机的时候就一脸“我在哪,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呆滞表情,他都时常搞不明白这个妹妹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比较偏科吧。
几乎全能的司徒礼信安慰着自己,妹妹平安快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