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诸侯的电话是在回去的路上打的,打完之后,从煦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
    司机“远着呢,至少还要40分钟。”
    从煦心道怎么住得这么偏。
    再怎么偏,也是近郊豪宅,虽然离市里很远,但小区高档,独栋、临山伴湖,前后都有大院子。
    一楼很大很空,没有房间,只有厨房和大厅。带花纹的大理石地砖在室内没有阻挡的铺成开,一览无余,光洁明亮。
    大厅里没有沙发茶几,只有一个大方桌,可以用来吃饭,也可以在这里办公。
    二楼是书房、颜诺的卧室,三楼是从煦休息的地方。
    从煦刚进门的时候,心里爽翻了,谁不爱豪宅大房子。
    直到进门三分钟,被蚊子连咬了几个包。
    颜诺“我去拿止痒膏。”
    说完平衡车一踩,在从煦吊着眉梢的注视中,开到楼梯口,噔噔噔地爬楼梯上二楼,进房间,出来,再噔噔噔地快步走下来,踩着平衡车回到从煦身边。
    前后至少半分钟。
    从煦“”
    他好像有点理解他过去为什么进了书房就不出来了。
    拿个东西要这么麻烦的
    从煦接过止痒膏,手背、脖子上擦着。
    颜诺示意二楼“你上去看看吧,我出去一趟。”说着往外走。
    从煦“去哪儿”
    颜诺“走了好多天,我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又说“要是叶子掉得多,明天还得找人来清。”
    从煦想起来“还有鸟。”蚕、鱼、乌龟。
    颜诺“都寄放在物业那儿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去拿。”说着打开推拉门。
    从煦眼见着一只蚊子从昏暗的室外慢吞吞地飞进了亮堂的屋内。
    “”
    行吧。
    上楼,卧室房间没什么可看的,睡觉休息的地方而已,如从煦可以预料到的,宽敞高大,带着超大浴室的主卧甚至还是湖景房,坐在床边都能眺望窗外的湖面。
    衣帽间分外简洁,衣服不多,都挂着,鞋子只有几双,手表、皮带都很常规。
    最后,是二楼的书房。
    不大不小,桌面是大理石台,靠墙打了两排书柜,柜子里摆满了书。
    桌子边侧如他从前的习惯,有从上到下三只抽屉,伸手拉,上下两只都可以开,中间那个带了锁。
    从煦暂时没管那锁着的抽屉,书桌前坐下,开了电脑。
    电脑一开,和他带回c市的笔记本一样,桌面干干净净,没什么东西,点开d盘,全是小说相关的文档文件夹,别说其他软件,连张照片、游戏都没有。
    整个家里,非常简单,一目了然,到处都是独居人的生活痕迹,连一点可以让从煦窥探从前的细节、线索都没有。
    好像之前住在这里,除了生活、写文,别的什么都没有。
    不像在c市的家里,还能有离婚证、合同、屏保照片这些过往痕迹。
    行吧,没有就没有。
    从煦心态很好,并不是觉得应该有什么,也不是想从这些痕迹里追寻过往,只是觉得这么干净,太奇怪毕竟居所这种地方,别说前几个月的东西,有几年前的东西都正常。
    直到他在书柜的一排书后,摸到钥匙,打开了第二层抽屉。
    他原本以为,锁着的抽屉里至少也会是授权合同什么的,结果不是。
    一整个抽屉里,全是烟。
    一条条整齐地摞着,零散的还有几包,角落摆着一只干净的玻璃烟灰缸,烟灰缸里随手扔着几个打火机。
    金属材质的打火机看不出什么,几个印着字的塑料外壳打火机,一看就是常用,上面的字迹都磨掉了不少。
    从煦以前不抽烟,至少大四毕业的时候不抽,之前听说自己会抽烟的时候,多少有点意外。
    而听颜诺说自己抽烟,和自己发现自己真的抽烟,感受又完全不同。
    从煦伸手,拿起一包烟,看了看,拆掉外面的透明塑封。
    拆烟的时候,那么顺手,从煦就知道,他何止会抽烟,怕是个老烟民了。
    等抿着烟,点上火,靠在椅子里抽了两口,烟草的甘苦味顺着喉腔滚入肺腑,带来异样的平静
    从煦垂眸,看着指尖的烟,明白了。
    他没有瘾,也未必真的喜欢烟草味,应该只是因为抽烟可以让他很快沉静下来。
    想要静,又是在书房,还把烟锁在手边的第二个抽屉,如果没有猜错,他要么是需要烟来帮助集中精神写书,要么是这么多年,他养成了抽烟写文的习惯。
    从煦把烟灰缸从抽屉里拿出来,打火机扔桌上,拧灭了才抽了几口的烟,兀自摇头
    朋友,吸烟有害健康
    写了那么多书,赚那么多钱,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在意一点呗。
    从煦把拆开的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扔回抽屉里。
    又想烟有什么可锁的,索性连钥匙一起扔了进去。
    正要起身,忽然一顿,转回头。
    他重新拉开抽屉,摸出里面的某只打火机,塑料壳壳身上印着七个字铂禹律师事务所。
    方铂禹
    看来他们关系还可以,律所的打火机,他都直接拿来用了。
    从煦很快又想起,这一点,陆慎非应该也是知道的,否则不会随随便便就给方铂禹一张分财产用的资产表。
    从煦捏着打火机在手里转了转,沉思了片刻,拿起手机。
    一接通,方铂禹先道“你去过鹿橙了”
    从煦“怎么”
    方铂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鹿橙好像辞掉了裴苑。”
    轻嗤“裴苑刚刚打电话给我,质问到底是我,还是你,害他在鹿橙丢了工作。”
    从煦想了想,没谦虚“是我。”
    鹿橙那边,不久前。
    从煦前脚刚走,裴苑先被请到陆慎非办公室“喝茶”,一出来,又被请到了人事经理的办公室。
    费鹏程的办公室高尔夫都不打了,忙不迭地钻去隔壁。
    “什么情况”
    陆慎非坐在桌后,想着什么,闻言抬头,反问“除了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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