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多谢官爷。”
就在那人准备离去的时候,官兵突然再次拦住了他。
“你等等你这包裹里是什么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是我的猫。”
他将行李抱在手里解开一个小口,一只皮毛漆黑,四足踏雪的黑猫从里面钻了出来,讨好的摸了摸胡子,朝他叫了一声。
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猫叫给吓了一跳。
那只猫乖且可爱,可是金色的眼珠却泛着几分浑浊,如同鱼钩上死鱼的眼睛。
官兵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过去。
蒙脸的男人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清晨,出城的人不多,广阔的官道上只有零散几个人。
但是他们没发现的是。
就在男人走出城门的那刻,他手上的猫突然开始如冰块一样在太阳底下融化,溢出的血水很快沾湿了包裹行李的布料。
又将男人手腕上的胎记晕开。
男人用披风遮掩着行李,走入了道路两旁的树荫中。
如同划开汤圆露出里面的芝麻一样。
随着黑猫身体的腐败,一个半透明的头颅逐渐显现出来。
“果然,死猫的躯壳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
严明决微微抬头。
“辛苦你了,你先帮我重新找个躯壳吧。”
“然后我们北上,去流云山,找我的主人。”
“那不是”
蒋贤惊讶看向他,牵动脸上的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啊”严明决眯了眯眼睛,“三国交界,五百年前厉鬼第一次之地。”
“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先恢复我的身体。”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柳书亭匆匆赶到。
他连比划带说的问了半天,却什么也没问到。
“这儿暂时没有异常不过柳大人你放心,你要找的人呢我们会帮你留意的。”
官兵答应的很干脆。
但是柳书亭却有种预感人多半是找不到了。
火灾假死逃跑是常用的套路。
蒋贤韩琦求财,但是如今财未求到便匆匆离去,一定有更为紧迫的事情驱使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柳书亭很好奇,但是正如他所料,随着一场突如起来的大火,这个案子彻底没有了答案。
一天、两天、三天
并没有蒋贤的消息传来。
倒是有关双鹤楼的流言因为死而复生的韩瑛和突然的大火,愈演愈烈。
有说是鬼魂索了王永命的。
也有说这是个意外的。
甚至有人说,蒋贤的鬼魂恶毒贪财下一个就要害自己的。
此时人民迫切是需要一个结论。
于是在一片躁动中,莫子谦一锤定音。
这是个意外。
蒋贤伙同另一个女骗子贪图王永钱财想要讹诈他,却因为一场意外的大火不慎丢了性命。
虽然是根据蛛丝马迹瞎编的,但是却也同真相不离十。
亭亭荷花连绵一片遮住了湖底的污泥。
流言终有一日归于尘泥。
正如同东来西往的船只在江面上来去一般。
人们的日子也如同这武陵江的江水一般逐渐流淌着,缓缓归于平静。
岑百悦拿着三朵荷花来到了薛潜床边,手中的瓶子一抖,透明的续弦胶如水一般淌下。
柳书亭检查着卷宗,一抬眸,将闲来无事晃荡到这儿的莫子谦赶了出去。
月夜。
双鹤楼的废墟旁坐着一个小乞丐,他一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扣着面前的地面。
突然,一朵花放在了他面前。
他抬头,清冷的月光之下,一个白衣和尚长身玉立。
这个和尚似乎不常笑,便连勾起嘴角的时候也含蓄而内敛,只是微微上挑了一个弧。
但不得不说。
很好看。
小乞丐看着那朵花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喉间一涩,突然落下两行泪来。
“我今日的运气真好。”
他说。
蒙着水雾的双眼倒映这漫天星辰,亮亮的。
“一刻钟前才收到了一本话本,现在便收到了一朵花。”
“虽然不记得了,但我觉得这应当比我活着时收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要多。”
“话本还有谁送你东西了”
“一个话很多的鬼,他说他曾经是个银伥。”
小乞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却直直的从花瓣中穿了过去。
自然是触碰不到这朵花的。
但是有些东西不必触碰,即便看了便心生欢喜。
他笑笑,又道“他送的话本也不适合我这种小孩子看。”
“那话本讲了个什么故事”
无尘被勾起了兴趣。
“它讲了一个书生爱上了一个小姐,可是还未来将喜欢说出口,便因为一个意外天人永隔,缘尽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后面有刀
不刀主角
但是有刀
苍蝇期待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