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见到笔友的福泽谕吉心情是复杂的,他看了眼乖巧的坐在男人身边的自家孩子,内心惊喜又惊愕,却又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不过在社员面前,福泽谕吉依旧是那个严肃内敛,值得敬佩的社长,他只是像从前一样,叮嘱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了一群对浮梦先生相当好奇的社员。

    男人的样貌十分好看,是哪怕没有什么审美细胞的人都能够开口称赞的美丽,唯有美丽,才能够形容男人。这个美丽并不是普通的,指人的美丽,而是更为广义上的,就像是人们常说这幅作品美丽,这个景色美丽,这篇文字美丽这样,是这种确实存在能让人感受到,却又说不清楚的美丽。

    虽然也穿着和服,但是其他偏向西洋风格服饰却又让男人在沉稳中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墨色的长发被低低的束在脑后,能够看见有一丝流光划过,如同绸缎般的发丝,让女性羡慕不已。

    “请问,我有哪里不妥吗”

    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将茶杯放下,男人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将他人的好奇收入眼中。

    “不,那个,您还需要什么吗”谷崎润一郎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相当和蔼友善,但是他依旧不敢放肆,虽然他平日的性格也属于比较内敛的,但是他深刻的感受到,这和性格没有关系。

    浮梦先生思索了一下,“那就给我一个安静的房间和书写用的白纸吧。”谷崎润一郎点点头,“您跟我来。”

    站起来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华族的优雅,他收拢了一下宽大的袖子,跟上了谷崎润一郎的步伐。

    目送着男人离去的直美忽然拍了下手,刚刚安静的她和平日的性格不太相符,“啊,我知道了。”一众社员看向她,直美竖起指头,“你们看,浮梦先生给人的感觉像不像先生。”说到这里,所有人露出有些疑惑的目光,直美再次说道,“就是老师啦。”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前人民教师国木田独步。

    直美抱着胸,歪了下头,“和国木田先生不太一样,就是从前那种,很有威信的那种,文人学者之类的”

    似乎是隐约的理解了她的意思,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比起老师,更适合先生这个称呼,正所谓“达者为先,师者之意”,先生这个词不仅仅是指老师,还有着其他的含义,对于男人来说,确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浮梦先生坐在椅子上,朝替他带路的谷崎润一郎点了点头,“谢谢。”对方有点害羞,摆着手离开了屋内,门关上的瞬间,一切都安静了。

    男人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他把茶杯放到一边,拿出了陪伴自己许久的钢笔,低下了头。

    先是把手账的文字修改抄写到了白纸上,随后又开始往后写了起来。

    感情一道,我实在是不熟悉,我能谈论的只有自己,那么我便再用自己当作谈资吧。

    写到这里,男人停滞了下来,拿过一旁的茶水,徐徐地喝了一口,周身的气质也好像是被氤氲的茶水所浸染,柔和温暖了下来。

    浮梦先生摸着手腕上的手串,这是他十二岁那年,作为礼物,被父母送给他的,如今已经陪他度过了十几载。一颗颗的珠子上已经满是包浆,在灯光下散发着油亮的光泽。

    当人在写些东西时,偶尔会触及到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曾经,他也不例外。但是很快男人又把思绪抽了出来,再次拿起笔。

    说来惭愧,在下的生活比一般人要枯燥,又比一般人丰富。虽然听上去充满了矛盾,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我仍然记得,大概是在国中的时候,家里的亲人便相继去世,但由于各种原因,我并未出席葬礼,而是留在学校继续学习。当时我对泪流满面的母亲并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自那之后,母亲便千叮咛万嘱咐,若她离开,不必悲伤,不必痛苦,最重要的是,不必给她准备墓地,墓碑。只要将她的尸骨烧成灰,然后撒到大海里便可。而我,自然也是那么做的。

    高中的时候,我旁无兄弟,孑然一身,哪怕父母那边的亲戚愿意照顾我,而我却是不愿意的。我的印象在这个时候格外深刻,我也对世间的生死和善恶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我曾数次煤气中毒,也出过车祸,索性并无大碍,遇到过性格恶劣之人,抢劫偷窃,或是其他足够被人唾骂的事情,我也遇到过。

    再往后,便是大学,我遇到了一位法师。

    自幼我便对书籍,文学有着深厚的兴趣,对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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