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却暗沉沉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钦许在这样的眼神里大致帮傅柏舟检查了一遍,又扶着他躺到担架上。
    “四皇子殿下没有发热,他伤口虽然有些深,但已被及时处理过,现在已经止血了。”
    苏钦许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那药草是上好的止血疗伤药,加上殿下体质健壮,愈合得很快,如今瞧着情况倒是不错。”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四殿下除了伤口愈合得很快外,竟然还懂些岐黄之术。
    苏钦许知道傅卿对于医术之事不通,所以他还以为这些草药都是傅柏舟找的。
    傅卿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那我们回去吧,我实在累极了。”
    傅柏舟拉住傅卿的袖子,抬头看她“那里还有一副担架,卿卿也躺上来吧。”
    傅卿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很累,走路又慢,与其拖延时间,不如被担架担着走更好。
    傅卿当机立断地躺到了担架上,彻底放松了下来,然后她才猛然想起,落崖后不久,傅柏舟对她的称呼就从往日的皇妹变成了“卿卿”。
    只有地位、年纪高于傅卿的皇帝,叫傅卿一声阿卿,像“卿卿”这样叠字的叫法,天然就多了一种亲昵感,这个称呼也只有傅柏舟一个人叫过。
    傅卿心里一时欣喜傅柏舟对她的亲近,因为这表明着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又高了一些,一时又感觉他叫这个称呼时,口吻隐隐中还参杂着撩拨她的亲昵。
    那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傅卿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穿过林间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猎场,禁卫稳稳地抬着担架,只偶尔轻轻摇晃一下,傅卿就在这清浅的韵律中,渐渐陷入了沉睡。
    傅柏舟抬头看向禁卫,语气命令“把担架并排而行。”
    若说平日,傅柏舟的话这些禁卫根本不会听,但随着傅卿和他关系越来越好,禁卫便下意识把两个担架并排而行了。
    因此傅柏舟微微侧身,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傅卿安然的睡颜。
    他们之间只是成年男子一肘的距离。
    如今打眼看来,倒似是同床共枕了一般。
    傅柏舟闭上眼睛,想要同傅卿一同入睡,只是心里的兴奋一直刺激着他。
    不过几个呼吸,他就忍不住睁眼看傅卿一眼,如此几次三番,都不觉得腻味。
    苏钦许把傅柏舟的情态收入眼底,心里闪过一丝古怪感。
    只是碍于如今傅柏舟和傅卿的兄妹之情越发和睦,他便把这轻微的古怪感忽略了过去。
    时至下午,被黑衣人打晕的萧如诲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他还有些眩晕。
    只见竹青色的床帐被精巧的钩子挽起,素色穗子低垂处,挂了苏合香的香囊,从穗子到床帐皆是极为昂贵考究的布料制成。
    萧如诲侧头,便见高轩廓厅,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帐子里的布置,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很确定这里不是秋草围场的帐子了。
    昏昏沉沉,只模糊听到旁边有清朗如玉的嗓音传来“你醒了”
    萧如诲强制警惕地看去,便见那位北戎最年轻的贺将军,长发不束散披,姿态洒脱地坐与桌案前,手侧还放着一壶美酒。
    萧如诲神色越发警惕。
    北戎贺长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长渊饮了一杯酒,才迈步走到萧如诲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我知你心里有许多疑惑,但你现在只需要养伤,等你高热褪去,脑子清醒了,我们才能好好谈谈。”
    贺长渊出身名门,世家子教养留下的痕迹,不如军中生涯留下的痕迹强。
    他用世家子少年意气,风度翩翩在生人面前做了粉饰,实则他本人心藏谋略,性格又最是桀骜不驯。
    此刻贺长渊不仅语气温和,就连眼神也十分温和,除去温和外,他目光停留还在萧如诲脸上,似乎是通过他,去寻着其他人的影子。
    他这样的神态却是让萧如诲心里警惕感更深,只是他高热为散,在被贺长渊唤的丫头强喂了一碗鱼片粥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贺长渊随手放了杯子,以手执壶,把半壶烈酒灌进喉间,感受着五脏肺腑的灼烧感,他看着萧如诲的眼神却越发深沉。
    他姑母本就是北戎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儿子,自该成为北戎国祚,继而统一天下。
    而他贺长渊,顺理成章地会成为萧如诲手中锋利的刀剑,替他剑指天下,夺回原本属于他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修,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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