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觉得不对,一样这么处理他的意思是把自己绑起来就行,但关键是这次绑起来之后,还有一系列让他不堪回首的操作啊
“不我的意思是不用之后干别的,就绑我就行。就,你别碰我,你碰我知道吧,你一碰我就”剩下的话叶柳园没说,但显然宋会慈明白。
痛感和快感同等级转换,谁也受不了这个。
“那就一样处理。”宋会慈一锤定音。
“不”叶柳园还想挣扎一下,但宋会慈打断了他,“这次你是疼,如果你下次不是这种感觉呢”
这次叶柳园是恐惧和疼,但致幻剂的效果不止这些,如果下次叶柳园觉得自己是某件物品的一部分呢该怎么帮他摆脱错误的自我认知和幻觉
没等叶柳园回答,宋会慈接着道“我宁愿你疼,至少这样我能帮你。”
虽然原因不明,但至少宋会慈能靠肢体接触来帮助叶柳园。
叶柳园本来有一瞬间怀疑宋会慈是故意的,毕竟宋会慈那点嗜好叶柳园也窥得了一角,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内心大动,他不由得沉默了。
“既然如此,那你要画我吗”叶柳园忽然道,他撑着身子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满是痕迹的上半身。
宋会慈没回答,只是顿了顿,凝视着叶柳园。
“我说了我想要你的巅峰之作,你以前也画过那些男的吧我没有他们有美感吗你不兴奋吗不喜欢吗”叶柳园凑到他面前,垂眸看向他两腿中间,道“当时它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我会成为那间画室里陈列的最好的那一幅吗”
宋会慈微微侧头,手指抽动了一下,然后忽然伸手钳住叶柳园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道“这就是你想说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然呢”叶柳园垂眸,不和他对视,叶柳园勾了勾唇角,说“你以为我要说什么你以为我想要什么”
他以为他以为
宋会慈手上的力度无意识的加大,叶柳园本该吃痛,但因为是宋会慈的手,痛呼就变成了一声低喘。
宋会慈闭了闭眼,被烫到一样松开手,站起身,道“还不够,那种程度还不够让我完全兴奋。”
“我会让你痛,然后让你快乐。”宋会慈神色晦暗地道“别求我停手。”
叶柳园看着宋会慈离开的背影,重新缩回被子里。
这样就够了,一笔钱货两讫的交易而已。
不过他付出的不是钱,宋会慈给他的也不是货而已。
可他只想要货。
任何想得到的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除了此世的一副皮囊外给不起别的。
宋会慈想给的东西太沉重,他交易不起。
下一次发作的时候间隔的有些长,这次幻觉果然不同了,这次叶柳园的情绪无由来地一落千丈。
人的内心是一汪深潭,积蓄的水名为记忆。平常的时候,水看着清澈却望不见底,阴暗、谎言、伤害和罪恶都沉淀在潭底,被黑色的淤泥层层掩藏。
可这次那潭水被搅乱,潭底的东西被翻到水面上,叶柳园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忘记过。
他想起他四岁时父母来看他,第二天就离去了,他爬在窗户那里一边哭一边看,却没闹着不让他们走,因为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不可能为了自己留下;
他想起他六岁时第一次走进一年级的教室,那间教室那么大那么大,刺目的白光穿过成排的玻璃让整个教室都一片白茫茫的,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也看不清同学和老师的脸;
他想起他十三岁时因为好奇从鸟笼里偷偷拿出了一只羽毛艳丽的鸟,因为怕它冷所以用双手紧紧捂着它,然后那个温热的小身体就在他双手中一点点冷下去,变成一具尸体。
年幼时很多人也许无意间做过一件事,孩子是不懂什么叫做罪恶的。他只是想要留住那只鸟儿,将它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像他想留下远去的父母,就像他想留下十二岁升初中时四散纷飞的同学。
很多人在十二岁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离别,可他很早很早就懂了。他的父母常年在外打拼事业,留他和爷爷奶奶生活,他重复着离别、期待、离别,然后期待的生活。
他是被放弃的那个,就像那只僵冷在他手中的鸟儿,那颗满含期待而火热的心也在重复的离别中渐渐僵冷了,再也不复之前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