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阿难如何不去关心,如何不去在意阿难是北域的王,这不假,可阿难也是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啊。

    北域王的一方宝座,高处不胜寒啊。阿难一人立于那高高的王座,周围虎狼环伺。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这些,阿难都知道。身为北域的王,阿难自认做了不少福国利民好事,更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孽。可纵有千错万错,都该报应于阿难一人尔。阿难受到何等的苦楚与折磨,都自是应该,也是应得。这一切,皆是因为阿难是北域的王。可若离,万万不该遭受这等苦难,她是无辜的。

    师父方才问阿难,是不是将师父传授的医术,忘得一干二净。师父教诲,阿难铭记在心,不敢忘怀。然医者难自医,阿难无法为若离诊治。师父骂阿难也好,打阿难也好,是阿难无能,是阿难没用。师父慈悲,救救若离吧。”

    苏景年依旧是垂着头,如是说道。

    破心又叹。苏景年脸上落寞的神情,像极了许多年前的慕容雪晗。当年,她娘亲亦是这幅模样,苦苦哀求,只求破心能够为完颜霜甯诊治。

    “罢了罢了。这一切,也许都是老天的安排罢。”

    “所以,若离她”苏景年小心翼翼问道。

    “性命无忧。”破心直言。

    苏景年闻言,一颗憋闷得透不过气的心,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性命无忧,性命无忧。”

    极力平复胸中奔涌而出的情绪,苏景年有些动容。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莫若离平安无事,更能让苏景年快意的了。

    说“师父。这些日子,辛苦您与凉之姑娘了。得亏有您二位的照顾,阿难替若离谢谢您二位了。”

    言罢,苏景年躬身施礼,深深地对破心鞠了一躬。

    破心欲语还休,琢磨再三,还是不打算对苏景年隐瞒莫若离的情况。道“你先别急着感谢。设计陷害若离的狗贼,手段极其卑劣下等。虽未给若离下些什么伤及性命的毒药,但是利用了昆仑雪蛤极寒的药性。昆仑雪蛤其性极阴极寒,是用于治疗严重烧伤的圣药。可若是为寻常人误用,便会在体内化为寒毒,损伤内里。若离便是被雪蛤的极阴极寒之气所伤,宫寒血凝,折损了女子本元。性命虽是无忧,然活罪是绝少不了的。”

    苏景年听破心提及,贼人竟以昆仑雪蛤,给莫若离下毒。深明医理,苏景年明白破心口中的“折损女子本元”乃是何意。美人受苦遭罪,已是令人万分心疼。只是更有甚者,美人的子宫为寒气所伤,若想同苏景年孕育子嗣,怕已是不可能之事了。

    苏景年只恨不得将那卑鄙无耻的贼人立时救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又想,难怪膳房与墨羽几轮试毒,都未发觉食物有异。昆仑雪蛤其本质乃为一味极珍贵的药材,本身无害,银针又怎么会查验得出异样呢。

    “这狗贼阴险狡诈,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恨了。”

    见苏景年已是怒不可遏,破心以严肃的口吻道“而且,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日后再想有孕,怕也是极难之事了。若离有孕之事,你可知道”

    “孩子有孕”苏景年听闻“孩子”,“有孕”,犹如受到当头棒喝。

    怔怔地问破心,说“什么孩子谁,谁的孩子”

    “我倒是想问问你”破心恨铁不成钢,道“你二人同属女子,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苏景年两腿一软,险些瘫倒下去。

    口中一直喃喃,“孩子孩子没了没了”

    破心见苏景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

    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一会功夫,苏景年问破心,说“师父,可是将孩子的事,告诉了若离”

    “她身体受到重创,不应再受旁的刺激。孩子的事情,已是事实。回天无术之事,没有必要现在告诉她。否则,只是徒增烦恼尔。”

    苏景年木然地点了点头。

    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回到了莫若离的床边。苏景年抚摸美人苍白的脸庞,心如潮涌。

    又过了五日。

    这些日子苏景年留在莫若离的寝殿,除去日常陪在美人身旁照顾美人,便是趁着美人熟睡,去偏殿同墨羽为美人熬药。昼夜不歇,疲惫了便靠在美人的床沿上小憩会。

    美人也在她和墨羽的悉心照顾之下,身体逐渐好转。偶尔自昏睡之中醒来,已是可以同苏景年说上几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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