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莫若离之间的对于彼此的看重,并不同等。虽然这铁一般的事实确有些伤人,可这并不影响她对莫若离的爱。

    然而现实冰冷,身中剧毒的她,如果在莫若离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美人一同孕育了子嗣。那么于美人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而言,又真的公平吗以爱之名,行一己之私,这等事情她苏景年万万做不出。

    心中突然生出个想法,就在此时,要将自己身中剧毒之事向莫若离尽数坦白。

    不管莫若离听到此事后,将会作出何等的决定,苏景年都会接受。

    “若离,”望着莫若离的眼睛,苏景年道“阿难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你。”

    莫若离刚刚才将泪水止住,可又见苏景年如此正色凛然。

    所爱之人,还未将那深藏于心底之事自口中说出。

    可此情此景,莫若离却已是猜到了苏景年要对自己说什么了。

    泪水又一次止不住地涌上眼眶,连眼前那傻人的容貌都模糊了去。

    只勉强吐出一个“嗯”字来。

    在苏景年印象中,几乎不曾见美人动容至此。见美人哭得如此悲伤,苏景年亦是难以自持,红了眼眶。

    靠近美人,苏景年低声诉说。中毒的前前后后,都说给美人听。

    湖上嘈杂的风和芜乱的心跳,在莫若离耳畔喧嚣。而苏景年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更像是一把利刃,一次次地将莫若离的心脏刺穿。

    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实,可当苏景年亲口告诉她,“药石无医,无药可医”之时。莫若离真的是恨极了永宁。

    更恨极了自己。

    上前拉住莫若离的手。苏景年垂着眼,低声道“若离,对不起。是阿难不好,瞒了你这么久。”

    莫若离只摇头,口中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眼泪凶猛,将她二人的手背都打湿了。

    “唉,都怪我。”

    见莫若离红颜咽泪,苏景年自是心疼。从袖口抽出一方手帕,去帮美人擦眼泪。

    边擦边说“若离莫要哭了。心里有气,有怨,便都向阿难发吧,莫要憋着,当心伤了身子。”

    美人含着泪,控诉道“阿难从来都只知道在乎别人,怎么就不知道在乎在乎自己呢”

    苏景年有些诧异。莫若离并未责怪她有意隐瞒中毒之事,反而是在责怪她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

    停下动作,问道“若离,难道不气阿难瞒着你中毒之事吗”

    美人白她一眼,反问说“阿难有曾见过,这世间有不透风的墙”

    “”

    苏景年错愕不已,随之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重新起审视面前的这位不可思议女子。

    二人对视了会,苏景年上前一步,将莫若离揽入怀中。

    在美人耳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道“谢谢你,莫若离。”

    靠在苏景年的怀里,莫若离也如释重负。

    道“盛景不负,流年莫离。这便是若离,给阿难的答案。”

    苏景年自是明白美人话中之意。得了美人如此完满的答案,苏景年只觉,此生已是了无遗憾。

    这一日,众人行酒至夜深,方各自散去。

    苏景年与莫若离一同归于莫若离的寝宫。

    其后,便是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云雨巫山。

    又过几日。北域西征大军集结完毕,由九儿率领奔赴西部边境。临别之时,北京城百姓倾城而出,送别远征将士。苏景年更是亲自登上点将台,为九儿点将。其场面之壮观,不亚于北域王亲征。

    再过几日,南方传来消息,张无忌大军于淮北界附近遭遇瘟疫,军中万人受疫兵侵袭。疫情严重,有蔓延之势,以至于大军无法继续南行。惠帝得知后,急令张无忌原地扎营,救治病患。瘟疫不除之前,不可妄动南归。否则一旦疫情自军营扩散至百姓处,便责张无忌提头来见。张无忌领旨,原地驻扎。

    锦州又有传来风将军的战报。大金频繁调兵遣将,其兵士屡次骚扰各国往来锦州之商旅。

    北域与大金之战,恐不远尔。

    这日,南风抚恤,净朗少云。又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苏景年早早地自议事厅抽了身,便来寻莫若离。

    也不告诉美人,是要带美人去哪里。只是说到了便知道了,这就把美人骗出了寝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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