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不然沈先生您多丢面儿阿。”
    沈知南几乎快要听笑了。
    无论他怎么听,他都听不出半分的恭维,她的话里满满全是对他弯酸讽刺。
    这妮子在拐着弯骂他呢宁城人人敬畏的沈先生居然连个女人都护不了,被人追上门打耳光,说出去谁不得议论两句。
    如若换成寻常女人,恨不得眼泪流满黄河向他哭诉,被打得多疼有多委屈,偏偏她不,她反其道而行之,将他沈知南的面子拿到台面来说事。
    没有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尤其沈知南这类所谓的上流人士,需要被崇拜被认可,更需要万人敬仰。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沈知南敛去一开始发现红痕时的愠怒,唇畔散出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斯文又温润。
    他攀在她脸颊的手没收回,仍是捧摸着,声线低低地问“疼不疼”
    “怎么会疼呢”盛星晚反诘,“替沈先生挨巴掌是我的荣幸。”
    “”
    这么会舌灿莲花,不知道跟谁学的。
    沈知南没有再同她拌嘴,直接弯腰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她轻呼一声,“阿”
    双手不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
    被沈知南抱着的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整个人裹进一股暖流里,他走得很稳,步伐有力,容易令人生出心安的感觉来。
    “沈知南,我是脸被打了。”
    “我知道。”
    “不是腿断了。”
    “我也知道。”
    直接被他一路抱到客厅沙发上,江渔见了都没反应过来,男人低沉嗓音响起了,“江渔,拿冰袋。”
    后来的江渔已经习以为常了,盛姑娘说不的事情,先生就会说要,盛姑娘说不好的事情,先生就会说好,仿佛他俩的意见永远都没法儿统一似的。
    江渔不是没听说过,先生宠爱起女人来,实在容易令人心生羡慕,但往往事情在亲眼所见时,会带来更强烈的感官冲击。
    沈知南把她放在沙发上后,直起高大身形时低笑说道“不把你伺候好儿点,还说我不会心疼女人。”
    盛星晚“”
    那就算她不知好歹吧。
    沈知南接过江渔递过来的冰袋,没犹豫,直接一下就贴到她被扇肿的左边脸上去。
    “嘶”她被冰得倒吸冷气。
    “”
    “沈知南,这很冰。”
    “这是冰袋。”
    盛星晚想反驳他,但是觉得他也说得没错,只能生生将话语给憋了回去。
    沈知南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手上动作放轻,嘴上仍是没饶了她,“你不就是故意没冷敷,专门肿着脸等我回来么”
    这都被他发现了
    江渔说的
    不对,江渔不是会先打报告的人。
    看来沈知南的洞察和预判能力,是超然众人的,她细细想着,心中对这男人的认知又深刻几分。
    他就像是一只假寐中的狮虎,看似温和无害,实则随随便便睁眼就能咬断你的脖子。
    见她抿唇不语,沈知南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冰敷一边问她“倘若,我不向简诗问责呢”
    看吧,她也没说是简诗。
    沈知南真的是个头脑天才,她只给了简短的信号,他就一击即中。
    盛星晚浑身都在发凉,被那冰袋传染似的,她很平静地对男人说“你爱谁,你包庇谁,你纵容谁,都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为期两年的一场交易,我不会过问太多。”
    无端的,这话令沈知南很不舒服,搞得在他身边分分钟都像是煎熬。
    他起身,将冰袋丢在她身上,“自己敷。”
    说完,就转身上了楼。
    盛星晚完全在状况外,上一秒是人间天使,下一秒就是冷酷魔王,这简直比女人还难揣摩。
    倘若,他不向简诗问责呢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每一次和他的博弈,永远处在下方,而他作为一名天才商人,永远为自己留好了退路和底牌。
    后来,她也从沈知南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比方说底牌和退路,你必须有一样,否则任何一种结果都很容易成为穷途末路。
    江渔备好晚餐,先上楼叫了沈知南,再到客厅叫了她。
    手里的冰袋已经化掉大半,多数变成冰水,她起身将冰袋弃进垃圾篓里。
    沈知南没下来用餐,让江渔告诉她一个人吃。
    哦。
    盛星晚没多想,也没去深究男人此刻的心境如何,自己倒是一人也吃得挺愉快的,他在的话气氛还怪压抑的。
    江渔在用餐中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盛姑娘,待会儿你上楼时看看先生吧,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
    “”
    沈知南那张寡情冷淡的脸,笑面狼一只,谁要能准确分辨他情绪地好坏才是稀奇。
    但江渔待她温和,她自然也要给江渔几分礼遇,“好,我等会上去看看。”
    江渔这才缓了神色。
    用过餐,没等她上楼,倒是沈知南换了套浅灰色休闲服下了楼,看上去多了几分生活气息,少了许多商场上那种肃杀沉冷感。
    有一说一,人依旧是非常英俊的。
    她站在旋转楼梯口,看着男人步步拾级而下,长腿占据满目,“你不吃饭么”
    “嗯。”
    沈知南冷淡地应一句,长腿越过她,向外走去。
    她就奇了怪了。
    几步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衣袖,“沈知南,你生气了”
    但是为什么生气阿
    沈知南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时脸上似笑非笑的,“我生气的话,你会哄我”
    那双黑眸,一如既往地具有侵略性。
    盛星晚拉他袖口的指微微一松,但是没彻底放开,“哄不哄姑且不说,你能先说你为什么生气么”
    男人目光沉沉,一眼无涯只那么默默看她。
    被他看得后背凉意从生,周遭如置冰窖。
    沈知南不动声色地抽走手,“又不会哄,问什么问。”
    转身留一个背影给她,人已经出去打电话去了。
    盛星晚“”
    她觉得自己没错,哄不哄一事暂且放在一边,她总得知道原因吧
    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目光毒辣到可以随意看穿人心。
    再说,交易是在他身边待两年,也没说过有要负责哄他开心这一条吧。
    沈知南在外沿廊道讲电话,他本可以不用下来的,直到盛星晚看见了文哲出现在视线里。
    都这个点了,文哲还来
    盛星晚注意到,文哲后方还有数名黑衣保镖,从车里夹着个女人下来,定睛一看,简诗
    他直接让文哲把人捉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很想多更点,做到又粗又长,但是时速太慢了,望包容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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