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古朴灰色道袍,手臂挂一直拂尘,长发漆墨用一根木簪固定,面色凌厉,仙风道骨。

    宁长渊拭去唇角流下一丝鲜血立起身。

    道华一看见他就觉得恼怒“这一巴掌是为你在开学仪式上胡闹扇的”

    说罢,又是一巴掌,这一掌下去,扇的宁长渊头晕目眩,满嘴是血。

    宁长渊咽下一口鲜血,踉跄着爬起身,又听道华指责“平日里我如何教你的见着长辈连礼数都不知”

    宁长渊眼前飞影重重,道华那两巴掌扇的他眼前还是虚花一片,他闭了闭眼,好不容易定住了神。方才向道华与陈暨、徐渭行了个礼“见过师父,老师。”

    他这个礼行的三倒七晃,十分敷衍,看的道华无名火起还欲动手。幸得徐渭及时挡在昆仑师徒之间,笑呵呵道“好,好。”

    道华余怒未消,口吻严厉“听闻你好些日子没去上课了”

    徐渭急忙打圆场道“这宁长渊虽然礼教课不佳,但是剑道是极为出挑的。”

    道华冷冷一笑,目光不屑,义正辞严道“礼教不学,何以立德无以立德,不知礼、不知义、不悟道,心高气盛,桀骜不驯。终有一日会走上邪途,自食恶果”

    宁长渊站在原地,双拳紧攥,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对道华的只言片语都不会在乎。可是此刻,被道华扇过的地方还是火烧一样疼,而从道华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犹胜冰刀利刃刺痛他的心脏、躯体,将他捅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在昆仑山的时候,道华总无视于他,无论他做的再好,道华也从未夸奖一句。只在他犯错之时,才肯正眼瞧他几眼责骂他几句。为了能叫道华多看他一眼,无论生活还是修炼,他总有意无意去犯下一些蠢事。

    每年天鹭山开学,外门弟子的父母都要送子女前来报到,开学的时候就是天鹭山最热闹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山头满满是人。离别之际,明明并非第一次,也不过半年时间,那群父母却能哭的如同生离死别,十里相望。

    而自打将他扔来了这天鹭山,道华就从未前来看过他,只有在他闯下大祸被老师捅到道华那里去,他才会过来一趟,然后就像今日一般训诫他。

    从前他以为是师父待他严厉,望他成龙,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

    一股错综复杂的情绪裹挟着一些期盼被打碎后的委屈顷刻之间如洪水决堤,将他淹没,满腔情绪临阵待发。

    道华斥道“你这是何态度”

    宁长渊攥紧双手,低垂下头,咬着唇道“弟子不敢。”

    道华眼眸之间闪过一丝明显带着厌恶的不悦,厉声喝道“跪下”

    宁长渊的手指绞的更紧,手臂青筋毕露,道华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更是来气“还不跪下”

    手指绞的更紧,指尖都被捏的快要滴出血来,宁长渊噗通一下跪在道华身前。

    道华举起拂尘冲着他的后背就是毫不留情地一下,看似扶风细柳的拂尘打在身上时无异于烧红的铁条,抽的他血脉喷张、每寸肌肉都抽搐不止,捏紧的拳头都快攥不住了。宁长渊咬紧牙关,控制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一下又一下,难以忍受的剧痛叫宁长渊的牙关都咬出血迹,鲜血不断顺着唇角直蜒而下。

    徐渭在一旁说尽好话,道华充耳不闻,只道“这孽徒如此乖戾,怪我教导无方,若不叫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日还会再犯。若是不服管教,以他的心性,日后必将铸成大错”

    徐子陵与李宣阳两人跑过来时,见着眼前景象人都懵了。从前徐子陵不慎被道华的拂尘抽过一次,那滋味真叫人痛不欲生永世难忘。任他宁长渊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这样的严刑。

    李宣阳忙拉住想冲上前的徐子陵,徐子陵急道“这哪里是管教,这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说罢甩了李宣阳抓他的手,飞步冲上前去硬生生替宁长渊挡了一鞭子,那一鞭正好抽到他屁股上,徐子陵顿时像是被炭火捅了屁股一下子蹦的几丈高,捂着屁股哇哇哇地乱叫。

    宁长渊早已被抽的没了力气,浑身上下满是痛出来的冷汗。脸色通红,唇色苍白,脖间青筋毕露,却凭着一股子不甘的傲气,紧攥双拳却不肯低头。

    徐子陵求爷爷告奶奶的一边哭天抢地的喊一边替宁长渊求情,道华收回拂尘,重重地冷哼一声,斜了宁长渊一眼,转身离开了天鹭山。陈暨看了地上腰板挺得笔直的宁长渊一眼,拽了徐渭一把离开。

    道华一走,徐子陵捂着受伤不轻的屁股半蹲又不敢蹲地杵在宁长渊身前“我的老祖宗啊,你就不能低个头认个错和你师父说上几句好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宁长渊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痛楚到几近扭曲的脸孔,抖着苍白的嘴唇,嗫喏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章节目录

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系辞上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系辞上并收藏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