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史郎站在竹林中静静看着皇昴流离开,风吹竹林飒飒作响,星史郎的心情有种难言的复杂,他以为皇昴流会非常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才对,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北都的死对皇昴流打击很大,仇恨的心情更多的倾注在自己身上,他想要变强,强到可以轻易击败星史郞,然后呢,击败之后要做些什么,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星史郎靠在一根有些年头的竹子上抬头望向天空,乡下的天空没有受到工业的污染似乎更为高远,白色的云朵却好像离他很近,阳光从竹叶的间隙遗漏下来,光斑随着竹子的摇动而摇动,印在星史郞的衣摆和衣袖上,好似活物一般扭曲变形,相互争夺着靠近星史郞的身边。
    星史郞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浴衣,在林立的翠竹间微微发着光,俊美的不似活人,远远看着像是山里的妖怪般有着明净与靡丽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
    他拢紧了衣襟,明明是艳阳似火的天气,他却觉出不合时宜的冷来。
    在东京这座繁华的城市中,若是想要故意躲开某个人,就算是住在对面门的邻居也可以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星史郞的职业注定了行动上的隐秘性,一直追踪在星史郎身后的皇昴流往往是得到消息赶到后早已人去楼空。
    星史郞居然就这样在这个世界过了十年,十年的时间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如白驹过隙,但足够皇昴流成长为一个与星史郞旗鼓相当的阴阳师。
    在最后见到皇昴流的时候,对方的个子已经猛然窜高,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许会超过星史郞也不一定,已经很难再从对方身上寻到以前单纯可爱的影子,与北都相似的脸长出男性的轮廓,再不会有人会把他错认成可爱的少女,站在路边不耐烦的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冷漠着一张脸,变化大的让人吃惊。
    星史郎擦干净不小心弄上鲜血的双手,白色染上血迹的手帕被遗落在案发现场,被杀死的男人是个犯下数起奸杀案的人渣,见到星史郞的真面目后居然不怕死的靠了过来。虽然在对方碰到他前解决了对方,但莫名的恶心感却久久无法挥散。
    用阴阳术躲开了监控,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星史郎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按住隐隐作痛的胃皱起了眉头,可以忍受的疼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他靠在停车场的柱子上慢慢弯下了腰,面色惨白,过往不在意的疼痛成倍席卷而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顺着他尖削的下巴落在地上砸出一块小小的水渍,他疼得呜咽了一声,短短的一秒钟好似被无限延长,神智开始模糊起来,在彻底堕入黑暗之前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少年人的清新,仿佛被拥入太阳的怀中。
    星史郎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他最讨厌的医院里,胃部的疼痛只余烟火燃尽后的零星几点,反而是喉咙的不适更加明显,他捂着唇闷声咳了起来,咳得很费力,修长的脖颈紧贴着枕头,每咳一声额角的青筋便会浮现出来,仿佛每一声都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困难,剧烈的咳嗽震颤着胸腔,发出犹如火车拉笛般的嗡鸣声。
    也许是他咳的太过辛苦,坐在床边的年轻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扶着星史郎的肩膀半抱着把枕头垫在了星史郎的身后,让星史郎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星史郎仍是掩着唇断断续续咳着,好半天才停了下来,也许是咳累了,他仰头靠在了床头看着那人并不说话。
    那是个年纪并不大的男性,穿着一身运动装,身形虽然高大,脸上却有着独属于年轻人的稚气,熟悉的脸部轮廓似乎与小时候没有太大变化,但似乎又完全不一样了,有着少年人的锐气和朝气,但似乎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眉头紧锁,面色沾了阴沉。
    星史郞心头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遇到对方。
    木之本桃矢,他在上一个世界的儿子。
    曾经许愿要嫁给藤隆的话似乎已经无法实现了,桃矢注视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身体不一样了,但灵魂的感觉却不会改变,这个人确实就是他寻找多年的父亲木之本藤隆。
    他盯着对方好似在发呆,心中复杂的感情却让他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对方。
    星史郎在沉默中看向窗外,晨光打在他的脸上,整张脸都被晨光吞没,俊美的脸庞仿佛是透明的,虚幻的好似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桃矢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想到检查结果心中便忍不住起了酸涩,但有些事情似乎还不算为时已晚。
    “是绝症,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会死。”
    桃矢静默一会想要看一下对方的态度,但对方表现的却像在听别人的事情,他不甘心的继续说道“但我可以救你。”
    星史郞平平看了桃矢一眼,眼神中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仿佛厌倦一样闭了一下眼睛,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近年来左眼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已经严重到影响到日常的程度,由于厌恶医院这种地方,好似就准备这样让剩下的左眼自生自灭。
    “哦,我现在可以出院吗”
    星史郞无所谓的态度让桃矢起了一肚子暗火,一把按住想要起床的人,没轻没重的力道让星史郞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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