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守卫,至少是西府的三倍。

    即使已经深入戌时,这些面孔看陌生的守卫们仍旧手持火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看管着这座曾经属于解凤惜的府邸。

    从他们紧绷的姿势,和防御的方向看来,与其说他们是在防备着有人从城主府外侵入,倒不如说他们是在阻止城主府里的原主人逃脱。

    叶争流一看这等架势,便明白过来此时此刻,整座守卫空虚的沧海城,多半应该已经落入这些敌人的掌控之下了,不然他们应该提防府外才是。

    其实,倘若城主府里住着的都是实力强大的精英弟子,大家拧成一股,多半能够拼出府去。

    可惜解凤惜收徒规律杂乱无章,经他允许,得以住进城主府里的弟子们的战斗力也是良莠不齐。

    他平生做事全凭有趣,因而城主府里住着不少连大鹅都打不过的菜鸡。

    叶争流之前还曾经想过,自己侵入城主府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把府里师兄师姐们的力。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多半是不能了。

    没关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外援也并无什么大不了的。

    叶争流飞身越过墙头,像是一片乘风而至的秋叶一边,近乎轻巧无声地落在了地下。

    她特意挑选了东侧入府,不止是因为叶争流更熟悉这边的格局和地形,还因为从东边摸到黄三娘的账房更近一些。

    对于叶争流来说,整座城主府里最宝贵的人形财产有两个,一是黄三娘,二是白露。其他人可能也很宝贵,但是叶争流和他们不熟。

    白露的重要性可能是叶争流的私心,但黄三娘的重要性,整座城主府有目共睹。

    如果马登元此时正在城主府里,他最有可能停留的地方只有有三个解凤惜的院落、他自己的小院,以及黄三娘的账房。

    至少叶争流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假如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住了整座沧海城,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扣住沧海城的财库。

    叶争流行动的速度又轻又快,在这期间,她能躲就躲,躲不开便凭借“十年一觉扬州梦”或者“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直接莽过去。

    叶争流下手很快,路上碰到的那些守卫还不等出声警示,就被全部被她直接放倒。

    她没有杀人,因为杀人会有血腥气,而且还比把人打晕更费功夫。

    叶争流会尽量在守卫发现有人闯入前控制住马登元。

    城主府里,大多数院子都熄了灯,静悄悄的,透露出一片胆战心惊的寂静。

    在这种情况下,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的账房,几乎带着一股天然的吸睛。

    账房外至少有近二十人把守。

    据叶争流观察,他们神情里全部带着一股自矜之气。这表明他们应该大部分都是卡者,而且还是实力强大、很得用的那种。

    非常不祥的是,在这些卡者的脚边,竟然还堆放着十余件凝结着深色血痂的刑具。

    在灯影的照耀之下,黄三娘单薄而瘦弱的影子,与马登元步步紧逼的身姿,全部映在了窗纸上。

    账房不够隔音,何况中堂的大门还开着,只要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在外把守的卡者们全都会一口气冲进去。

    黄三娘的咳嗽声激烈地快要断肠。

    她捂着自己的喉咙,一连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几分逼临末路的决然。

    “马小公子艺高人胆大,翻手关押了这城主府我是管不了,但你想从我这里拿到城主内库密匙,就纯粹是妄想。”

    马登元虚情假意地笑了一声

    “三娘子,我是男人,天性宽宏大量。理解你一个寡居的妇人,体内常有些难以消解的阴阳怪气,所以一直都不同你计较。但内库可是正事,你若再推三阻四,就别怪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

    黄三娘撇过头去,胸脯急剧地起伏了两下,低声问道“你竟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莫非城主确实”

    “自然,要不是师父死了,邓西国那边怎么会发兵打过来。”在说到“师父死了”四个字的时候,马登元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不过下一刻,他的情绪便转而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嘿嘿,大师兄意图从峡口伏击邓西国来兵,我父却也要从峡谷里面堵一堵向大将军。师兄他意图螳螂捕蝉,殊不知我风海城正要同邓西国联手,内外夹击,包了他向烽的饺子。”

    叶争流听到这段话,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念头。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在外面打野实在打得太浪了。

    要不是她叶争流回来的及时,没准自家水晶都要被人端了。

    马登元又威胁道

    “三娘,我知道你从昨天开始,就始终在找借口拖延。先说钥匙不在手里,过一会儿又说账本正好找不着了,后来更是约我深夜无人来你这里会面

    哼哼哼,别说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就算你当真同我自荐枕席,一个克死了男人的寡妇家,我哪里瞧得上你不过是之前我要按下城主府那一摊子,犯不上和你拉扯,现在腾出手来,你若再不识相,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马登元恶狠狠地一合扇子“别等向烽了,大师兄这辈子也回不来了”

    “”

    那些话叶争流听着都刺耳朵。

    她正打算飞身进去,教教马登元什么叫做“虽然十天以前你暂时失去了师父,但今夜开始,你就会爹永远的没有儿子”,就突然听到黄三娘开了口。

    黄三娘说“马师弟,你倒也知道我是个寡妇”

    既然知道她是寡妇,那马登元怎么还敢意图羞辱她

    他可真不愧是个小少爷出身,嫉妒缺乏生活经验,不知道年轻貌美的寡妇不好守,上门的泼皮和市井间的闲话,没有两把刷子决计熬不下来。

    马登元刚刚有些莫名地“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女人话里的意思,黄三娘的臭骂就一口气直接怼在了他脸上,把他整个人都给喷蒙了。

    “嚼你狗爹蛆鸟的小豺舅崽子,老娘丧了坟倒崩出来的屎糊孩儿你是个狗鼠的泼贼,断肠子的鸟巴头,废心肝的没娘养小畜生。城主待你恩重如山,你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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