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都没说,方觉却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受过良好教育,自然不会就这么继续坐在车里和一位女士聊天。

    祁湛坐在后排没有动,车外两人的说话声透过车窗,很清晰的传了进来,无外乎就是车子临时抛锚、发动不起来在等拖车之类的话。

    雪很大,阮璃兜着羽绒服的帽子,帽沿一圈软软的灰色绒毛,上面已经沾了不少雪花,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稚嫩纯美。

    她拢着帽沿,不时跺几下脚,冷得连手都缩进了衣袖中。

    片刻后,方觉转身过来后排车窗,喊了声boss。

    祁湛降下车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boss,阮小姐他们刚从电影首映上出来,雪太大,他们车子发动不了没暖气,阮小姐穿的少,要不要让她上来坐一会”方觉也是惯例询问,他其实心里没觉得祁湛会同意,毕竟刚才他都已经打算让他调头走了。

    祁湛瞥了眼不远处的女孩,似笑非笑“那就请她上来吧。”

    方觉只愣了一瞬,便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去了阮璃那边。

    片刻,车门被人从外打开,冬天的寒意卷着细碎的雪花飘了进来,女孩裹紧羽绒服,动作利落的上了车。

    方觉没进驾驶座,去了前面抛锚的车那里,笑着和伟伦还有司机小童打了声招呼。

    这款宾利后排空间很大,空调打的高,车内暖融融的,所以后排座位的男人只穿了件薄薄的低领毛衣,露着一截修长的脖颈。

    他手边搁着平板电脑,鼻梁上还架着金边眼镜,见她上车,侧脸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唇角勾着浅薄的弧度,低低笑了声,略有些嘲讽意味。

    祁湛根本就不相信对方车子真的抛锚了,他不认为会有这么巧的事,她的车刚好抛锚在他车前,又在单行道堵了路。

    她倒是能耐,居然能打听到他的行程。

    她这个人,惯会胡言乱语,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上次连脚都动上了,他让她上车,只是想看她这次准备玩什么花样。

    阮璃仿佛没听见他的嘲笑。

    她拉下羽绒帽,羽绒服长过膝盖,露出纤细小腿,下面是一双薄巧的高跟鞋,她甚至连袜子都没穿,肌肤雪玉冰雕似的,在灯光黯淡的车厢内白的晃人眼。

    “哎呀,你车里可真暖和。”她从袖子里伸出手,一双葱白纤长的手,红色的甲油,明明是非常俗气的颜色,可是衬着那双手,却美丽的犹如艺术品。

    她说着,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衣服的下摆仍盖在腿上,她想把上半部分脱下来。

    这其实是个有点高难度的动作,因为下摆被压住,上面的衣服便会有些紧,她侧着身,试了几次才把胳膊从羽绒服里脱开来。

    伴随着她的动作,车子里,有一股极淡的幽香散开,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并非公司里那些年轻小姑娘用的水果甜。

    更像是夏天夜色里旖旎缠人的风,其间夹杂着花的浅浅冷香,淡而优雅,捉摸不定。

    她换香水了。

    祁湛虽然不懂香水,但自从她上次说过这个话题后,他平时待人见面,总时不时会留意。

    可对他来说,别人身上的香水味就只是香味,不会像她身上的这种,几乎闻到香气的瞬间,便让他脑海浮起诸多画面

    祁湛的思绪瞬间卡在那里,他的视线凝固在身侧女孩的背上。

    羽绒服底下,只有一条露背的晚礼服。

    说露背可能不是特别精确,因为这条晚礼服整个背部都是没有的,两条纤细的水钻带子自腰际两侧交叉穿过背部,一路延伸到黑色长卷发覆盖的肩膀处。

    这是一条o背晚礼服,和她甲油一样惹眼的火红色,上面缀满了细小的水钻,哪怕是在光线暗淡的车里,依然闪着夺目耀眼的光芒。

    一片雪肌,细腻柔白,漂亮的蝴蝶骨,还有柔和纤细的腰线,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

    祁湛拧眉,喉结不明显的动了动。车内空调的温度似乎调的有些高了。

    阮璃朝他这里微微转头,他立刻别开视线,重新将目光汇聚在手中的平板上。

    “你有纸巾吗”她的声音飘入他耳中,不知为什么,格外的甜糯,“这两根带子磨了一晚上快疼死我了,我的包在自己车上,你这里应该有纸巾吧让我垫一下。”

    祁湛这次连头都没抬,随手将身侧的餐巾纸盒递给了她。

    阮璃接过盒子,瞥着他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肃模样,无声勾唇。

    她身上这条裙子,被汀汀戏称为战袍,但凡异性,上至八十,下至八岁,通杀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他手里的平板上只有一张图表,而他从她进来之后,一直在看这一页,根本没翻过。

    她拿了纸巾,便不再吵他,叠了几层垫在肩上的带子下面,又把盒子还了回去“谢谢。”

    之后,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等待拖车的半个多小时里,她一边唰手机一边探出视线去看车窗外的雪,就像他根本不存在。

    不耐和烦躁一点点滋生,祁湛想开口嘲讽几句,可还是忍住了。或许她的目的就在于此,让他主动开口,就像上次一样,欲擒故纵,这不就是她惯用的伎俩

    如果阮璃这会能听到祁湛的想法,一定会赞一句变聪明了哦。

    不过她今晚本来就没想怎么样,他这么讨厌她,对她警惕心这么高,这事可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她又不是玛丽苏女主,主角光环一亮男人就死心塌地的跪下来

    她今晚纯粹是想看看对方见到她后的态度,毕竟上次她踢的那脚不轻,他要是今天执意调头离开,那下面就是另外一个走向。

    阮璃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借着唰手机的掩饰给伟伦发了条微信。

    十多分钟后,“拖车来了”,阮璃裹好衣服拉上帽子,推车门时动作故意犹豫了下,回头用迟疑的语气轻轻道“今天,谢谢。”

    女孩声音有点僵硬,带了一点小小的傲气,像是不太习惯和人尤其是和他道谢。

    祁湛眼帘微动,注视平板电脑的视线有片刻凝滞。

    对方大概并不需要他的回应,道完谢拢着帽沿下了车。

    片刻,祁湛侧头,看着车窗外离开的身影,拧眉将手里的平板丢下,摘掉眼镜靠向椅背。

    车玻璃外,夜雪渐大,一点点覆盖了整座城市。

    两天后,祁湛再次见到了阮璃,地点是在他的公寓门外。

    他在s城有三处住宅,一处在郊区山上,那里偏僻安静,景色也好,通常他工作时会去住几天,另一处是在启东会所内,这处他去的不多,只在有会客需要的时候。

    最后一处,是在城区一个中高档的小区内。

    公寓不大,谈不上多豪华,也不是新楼盘,只是普普通通的两居室,但家装和家具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这里,他来的最少。

    很多年前,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舒晚晴每次带着他坐车路过这一片还在建设中的楼盘时,都会用充满向往和希冀的语气告诉他她会很努力赚钱,以后在这里买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房子不用大,两室两厅就够了,他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她会用什么颜色装修,会买什么样的家具

    可是后来,楼盘还没建好,她就不在了。

    很多年后,他再次回到这个城市,用自己写歌赚的钱,在这里买一套房子。

    很累的时候,他会回到这里住上一晚。

    几天前,他过来时看到对面那户人家有工人进进出出的搬家具,知道有新屋主入住,但他当时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根本没想到,新屋主居然会是阮璃。

    “哟,这么巧”门内,阮璃穿了居家服,拎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祁湛这次没有忍住,拽着她手臂将人按在走廊上“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对他来说,这套公寓是一个界限。人总有一些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的软肋,可她却永远喜欢戳人的软肋,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阮璃穿着平底棉拖,身高差了他一大截,力气原本也和他没得比,更何况男人此刻在盛怒中,她被按得死死的,连动都动不了。

    哦哟,反应这么大,这是怎么了

    阮璃其实挺冤的,打听出来的三处住所,唯独这里在她的承受范围内,最后她自然选了这里。

    她运气不错,他公寓所在的那层一共有三户,斜对面那户空置着。她付了半年租金,找人在最短时间内翻新公寓换了家具购置了新的家居。

    阮璃昨天才刚刚搬进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撞见祁湛,更加不可能知道他买这处公寓背后的原因。

    “疼”声音出口,娇里娇气的。其实祁湛的力度不算重,她没那么疼,但这会当然是表现的越疼越好。

    她手臂被拽,肩膀被按,男人的呼吸沉沉的扑在她脸上,冰冷而危险,哪怕不抬头和他对视,她也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锐利,像是沉沉的刺,一根根扎在她脸上。

    她丢了垃圾袋,试探着挣扎了几下,他一点没松力道,反而愈发用力的压制住她整个人。

    她装着惊慌失措,声音却比平时软了数倍“你干什么呀,我昨天才刚刚搬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松开我”

    “说谎”他怒意更烈,“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会信”

    她抬腿想踢,他长腿一伸,直接压住她的腿,她扭着腰想从他手臂下钻出去,他一把掐住她的腰,她扬手去打他,他长指一扣捏住她手腕。

    阮璃挑了挑眉,拽着他的手拉到嘴边,朝着他手腕狠狠咬下去,这一口她没留情,齿间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

    他闷哼一声,松了她的腰去掐她的脸颊,迫使她松口。

    这层楼一共三套住户,两人在走廊的动静引起了第三家人的注意,听到走廊另一头的开门声,祁湛稍稍回复了几分理智,也顾不上她还在咬他的手腕,松开她脸颊一把抄住她,直接将人拖抱进了她开着的公寓门。,,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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