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是墨义,墨义更像是简答题,需要按题答出正确的经义,考查的是对经义理解,倘若是差了一些,卷子上这将近一百题的墨义怕是要耽搁一阵子了。
    以前县令还会加一场口义,也就是面试答经文,今年倒是去了。
    乔庭渊来来回回的把卷子看了个遍,心里差不多的摸清楚了,主要考查的大学和论语,中间穿插了诗经和孝经,还考了一部分的中庸。
    乔庭渊深吸一口气,幸好他常年有默写的习惯,中庸虽然一知半解,但是还是牢记于心。
    这一场考试交卷子的人要比帖经那一场晚上很多。
    大家都是同一个县城里的人,每一位教书先生所掌握的经义各有侧重,所以学生的层次也是不同的。
    乔庭渊察觉到脖子酸疼,抬头扭了扭脖子,手上的毛笔一抖,一声清脆的“啪“,他赶忙低头看卷子。
    幸好,滴下去的墨水离卷子只有一丝距离,边缘有一丝丝的晕染。
    索性乔庭渊反应快,这小小的瑕疵不仔细观察,看不出什么。
    乔庭渊继续下笔,直到太阳悬挂在高空中,他从食盒中摸出了何杏新鲜准备的肉饼,里面的肉被何杏剁的细碎,还放了一些乔庭渊喜欢的酸豆角在里面。
    乔庭渊吃着一笑,感受到了家里人的细心关怀。
    他又拿起笔继续奋笔疾书,把最后一点写完。
    本也写不到中午过后的时间,但是乔庭渊一向细心,向来不想在这种简单的事情上出错。
    等到他出场,考场里的人也还剩下个三四十的人,他交了卷子,县令正在拿着其他考生的卷子打量。
    乔庭渊回到家,又把不算熟悉的中庸和孟子又复习了一边,听到自己上榜的消息。方才沉沉睡去。
    雯娘小心翼翼的进来给他的房间里的陶瓶换了水,掖了掖乔庭渊的被角,见他呼吸平缓,心下一放松。
    接下来考的就是第三场里墨义和经义的混合,有幸于乔庭渊的提前准备,他答得还算是漂亮。
    第四场则是诗赋,换着花样的检查基础诗文素养而后再作两首有关于送别的诗赋。
    乔庭渊仰头靠着大棚的墙上叹气,果然还是诗词歌赋更为头痛。
    虽然他也并不是在诗赋上一丁点天资都没有,但是这种应试考试类的考查,让乔庭渊的脑子里想不起风花雪月,只有发愁二字。
    往日里他经常写诗词送给陈夫子批改指点,送别诗自然也是写过的。
    他挑挑拣拣的选了两首,最后又改改其中某一字,就算是完成了。
    出了考场之后,虽然是傍晚,但是乔庭渊看着远处的昏沉的天色还是觉得肩上一轻快,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明天要不要出去玩玩我都好久没吃到庭渊做的驴打滚了。”沈近存伸了个懒腰,勾肩搭背的把刚出来的林滁也搭上。
    林滁斜睨他一眼,“成天就知道吃,不如多用心一些在书上。”
    他们仨人之中,唯独只有沈近存并不算勤快读书的人,虽然是记性好,但论基础扎实来说远不如两人。
    沈近存讪讪的笑笑,赶紧把两人推到自家雇的轿子上。
    至于乔成,因为连考几天的关系,乔庭渊便已经劝他去正常出摊了。
    两人抬的轿子里坐三个人勉勉强强,沈近存的仆人在下面用脚力跟着。
    “放榜似乎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林滁摇摇头,没有说话,而乔庭渊瞥了他一眼,“这样的事情你都能忘了,我是佩服你了。”
    几个少年郎说说笑笑,乔庭渊悉心的观察了两个人,见他们神色淡淡就知道两个人应该也答的不错。
    回了家,乔庭渊坐在靠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雯娘正在一旁对镜绾发,这也是她要在家学会的事情。
    免得嫁人之后不会绾妇人所用的发髻。
    乔庭渊对着幽幽的铜镜,左右打量了几下,这几天考试下来。
    他都发觉自己的脸颊瘦了一些,乔庭渊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日历时间,问了雯娘“今日的日子不错,拿来理头发正好。”
    雯娘脆脆的应了一声,“早都烧好了大锅水,你正好洗澡洗头,理头发也行,不过让娘来吧。”
    雯娘生怕自己剪错了乔庭渊的头发,坏了科举运气,还是交给熟练的何杏更好。
    趁着考试之后,心里有几分的浮躁,乔庭渊索性洗澡沐浴的时候把自己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个遍。
    乔庭渊现在手里拿着书,静静的等待着三天之后的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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