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农村风貌,虽不破败贫穷,却处处透着陈腐封闭之感,宛如暮气沉沉的老人。

    “这里空气质量指数很高。”楚离原深吸一口气,被晕车折磨了一路的惨淡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丢丢,“反神秘毒素特别稀薄。”

    站在小山坡上朝下眺望,不少村民正聚在被篝火映得微微泛红的河边,似乎是在唱歌跳舞,看起来很是热闹。

    楚离原顿时来了劲,“这应该就是元霄邮件里说的苦荞村每年一次选贽献的仪式了吧像不像情深深雨蒙蒙里帮可云找记忆的篝火晚会”

    殷槐“你还真什么电视剧都看啊。”

    楚离原“了解人类文化,才能更好地征服人类。”

    殷槐“”

    楚离原和殷槐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河岸,只见浓重的夜色里,森森白影片片绽开。一群穿着惨白殓衣的村民正围成个圈儿,手里举着白幡,个顶个卖力地劲歌热舞。

    “新嫁娘,着红裳,为君对镜理红妆君乘黄鹤向西去,漫天纸灰似雪飞。悠悠长恨何时灭,泪水和流到长夜”

    村民们唱的歌词听着凄冷幽怨,调子更是既哀且伤,一阵夜风吹过,被稀释后的歌声简直跟呜咽哭泣没啥两样。

    人群中,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看见殷槐和楚离原,便立马拄着拐杖挪步过来了。

    “你们二位就是那什么法术协会派来的大师吧”老者一开口,普通话竟然很标准。

    “不敢当。”殷槐展示了下证件,“请问隆封村长在哪儿”

    “我就是。”老者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倒是锐利澄明,“苦荞村已经被折磨了七十多年,希望这次能有个了断。”然后便背过身,慢吞吞地往前走,“请先跟我来吧。”

    在隆封转身的时候,殷槐和楚离原注意到,他的手指和手掌上,有好些牙齿留下的伤痕,深深浅浅的,像新伤老伤交叠。

    跟着隆封,他们挤进人群,此时歌舞已经停下,所有男女老少都神情肃穆地直挺挺站着,凝神注视空地中央的麻衣老妇。

    那老妇先是一动不动地趴着,忽然,她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叫,接着发了疯一般地跳跃腾挪,十根枯瘦的手指在泥地上划一道道印痕,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

    空气中,慢慢飘来呜咽的悲声,然后逐渐提高变响。殷槐和楚离原左看看右望望,只见周围村民抹眼泪的抹眼泪,咧嘴吧的咧嘴巴,一个个涕如雨下,嚎得那叫一个投入,就连隆封也不例外。

    这好端端的,是在给谁哭丧呢

    “那是我们村的祭司濮婆婆,她在指定新的贽献,意思是献赠的礼物。”隆封话音刚落,老妇突然停下,她的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转了过来。接着,缓缓抬起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直直指向前面一个小个子青年。

    “阿楠。”

    “天、天啊”那个叫阿楠的男子双脚一软,顿时瘫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年轻女孩冲过来,拽着隆封的衣角就一头跪下了。

    “村长,村长求求您救救阿楠吧他可是您的妻侄儿啊”她泪如雨下。

    “丽桢,你先起来。”隆封用力扶起她,朗声向周围的村民道,“各位,咱们村受那恶鬼的折磨足足七十多年,多少父老乡亲因她丧命。如今,还要每年为她献上年轻男子,男丁们死的死逃的逃,再这样下去,苦荞村迟早绝后。”

    村民们顿时躁动起来。

    “村长,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要包庇阿楠吗”

    “您说的谁不明白啊但不安抚好那个东西能行吗连濮婆婆都拿她办法”

    “当年濮婆婆好不容易才与那女鬼达成协议,保了这些年的平安,您可不要害了我们呀

    隆封怒道“那是平安吗合着这事儿没轮到你家”

    “村长,我理解你的心情。”濮婆婆在几个村民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没了适才举行仪式时的疯态,宛然便是慈祥的老妇人。“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果可以,让我代替阿楠都没问题。可是,这一年一次的贽献不给她,恐怕全村人都会遭殃。唉,如果那面宝相镜没碎,我拼上这条老命,还能与她斗上一斗,可惜啊”

    隆封面色稍霁,虽然他比濮婆婆年长好几岁,但介于对方祭司的身份,言语间的尊敬客气还是要有的。“我们也不必太灰心。这回,城里有个什么法术协会联系我,特意派过来两位大师。这位是殷槐殷先生,这位是他的助理楚离原先生。”

    白衬衣黑西裤的平凡眼镜男,还有他身边那个脸色白里泛青的时髦小伙,被隆封郑重地推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静默几秒,又七嘴八舌地抗议起来,还夹杂着屑屑索索的笑声。

    “村长,您莫不是在蒙我们吧”

    “就是,还大师呢,要找也找像点的啊。”

    “这俩小白脸莫不是江湖骗子吧可把大伙给逗笑了。”

    楚离原一听勃然大怒,高高举起左手,准备让这些有眼无珠之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哕”

    他忽然弯下腰,掏心掏肺地干呕了起来。

    “我不行了我快饿疯了而且到现在还晕车不对,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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