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别再继续。”
    竟然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他低声道“我快疯了。”
    这四个字如同乱耳的魔音,敲碎了林知夏的理智。
    在他们成年之后,她眼中所见的江逾白总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他清高禁欲又隐忍自持,连一声“我认输”的话都没说过,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呢
    林知夏静坐不动“你要是疯了,会怎么样”
    江逾白压低嗓音“你真想知道”
    林知夏依附在他的耳边,充满求知欲地说“是的,我很想,我比你更想。”
    江逾白按住她的后背,轻松一个翻身就将她反压在床上,他用左手抚摸她,右手握住床头一块柔软的皮革,五指向内,狠力抓牢,握拳般死扣,骨节略微泛白,手背暴起青筋,以此来发泄多余的力气。
    那一块皮革被他的右手扯破了。
    他的左手却很体贴温柔。
    他解开林知夏的睡裙扣子,又拉着肩带轻轻地向下扯,林知夏的呼吸起伏不定。她越亢奋,就越昏沉。
    江逾白做了极其漫长的铺垫,直到他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他的动作格外青涩,更近一步的接触也变得越发谨慎,他一边亲吻林知夏的耳朵,一边问她“准备好了吗”
    她嗓音含糊地答应道“我在等你。”
    江逾白花了十几秒钟让自己冷静,让大脑降温,对他而言,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强烈刺激,仿佛是亲自下凡的神明允许一位异教徒亵神。他们在昏天黑地时接吻都吻得热烈又潮湿,动情动得意乱神迷,后来两人都冲破了一切屏障,彻底耽溺于痛快淋漓的浪潮。
    凌晨四点半,林知夏精疲力尽地靠在江逾白的怀里睡着了。
    江逾白把林知夏抱到了与主卧相连的另一张整洁的大床上。他给林知夏盖好被子,躺在她的身边,黯淡月光照出她的睡颜。他从十八岁开始肖想她,到了二十一岁这一年,才有了不可细说的绝妙而极致的体验,像是做了一场销魂荡魄的春秋大梦。
    江逾白多年来的作息十分规律。他早睡早起,极少熬夜。但他今晚破例了。他轻抚林知夏的头发,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头。他保持着清醒的意识,熬到早晨七点多钟,东方的天色蒙蒙发亮,烈火烧过的余烬才从他心中褪去。
    入睡之前,他不忘抱紧林知夏,枕间漫溢着清甜香气,他睡了一个好觉。
    日上三竿时,林知夏悠悠转醒。
    江逾白刚洗完澡。他缓步走出浴室,腰间系着一条纯白色浴巾,黑色短发上挂着未干的水珠。几颗水珠滴在他的锁骨上,引来了林知夏的凝视。她蓦地记起昨夜的种种细节,刚想下床又有些腰酸,她无计可施只能害羞地躲进被子里,江逾白就坐在床边哄骗她出来“夏夏。”
    林知夏语气很软“你不要叫我。”
    江逾白掀起被子,也钻了进去。
    林知夏在被子里与他对视。
    她身上有几块未消的红痕,江逾白抬手去触碰她,她又倒进他的怀里,小声说“我喜欢那种感觉”又说“我喜欢你。”
    江逾白的心都要被她软化。他撩起林知夏的长发,低声如呓语般回应她“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吐露这三个字。
    林知夏感到甜蜜快乐又有点害羞。她抱起一只枕头,再度躺回床上,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
    江逾白拉开床头柜,拿起他的手机。他没有立刻接听,因为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大舅哥”。
    昨天晚上,林知夏和妈妈打过招呼,直说自己在江逾白的家里做客,因为天色太晚了,她先不回家了,会留宿在江逾白家的客房。
    江逾白和林知夏都有了正式工作。现如今,他们都是可以自力更生的成年人。江逾白的父母不再约束江逾白,林知夏的妈妈也只嘱咐她“小心些”,没有勒令她当晚回家。
    唯一的变数就在于林泽秋。
    江逾白按下接听键,就听林泽秋问道“我忘记问你了,林知夏昨晚在你家吗”
    江逾白承认道“她在我家,还没回去。”
    林知夏裹着被子,在床上坐直。
    江逾白又说“我准备和她去吃午饭。”
    江逾白语气平静,没有波澜起伏,与昨夜相比,真是判若两人。他无意中营造出的假象蒙蔽了林泽秋。林泽秋以为他妹妹只是在江逾白的家里借住了一晚,并未发生任何严重的事情,毕竟他妹妹答应过他,不会让他年纪轻轻就做舅舅。
    林泽秋吩咐道“你家的饭菜少放辣椒,冰箱里要有草莓酸奶,先说这么多吧,我工作去了。”
    现如今,江逾白已经能和林泽秋和平共处。他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夏夏。”
    林泽秋又说“夏夏是我们家里人叫的小名。”
    江逾白开了免提,林知夏能听见她哥哥说话的声音。她插了一句“江逾白迟早是我的家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林泽秋心头一惊。
    但他也没往歪处想,只批评道“别这么说,女孩子矜持点。行了,你们去吃午饭吧,别磨蹭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泽秋就去工作了。他们公司施行“弹性加班制度”,按照考评绩效发放奖金。为了丰厚的年终奖,林泽秋最近写起代码来格外卖力。他回想江逾白的话,才想起来自己也没吃午餐。他便披上外套,匆匆忙忙地去了一趟食堂。
    林泽秋恰好在食堂撞见了高中同学他的高中同学和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那位同学开口第一句就是“哎,秋哥秋哥,好久不见,你妹妹怎么样啊,有没有从国外回来啊”
    林泽秋在食堂窗口打了一份铁板牛肉盖饭,配上一碗凉拌素菜。他端起餐盘,心底很不耐烦,嘴上还算客气“她回来了,在找省城大学的教职。”
    “哎呦,这么厉害”那同学拦着林泽秋,“秋哥,我们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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