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

    “为了消灭这些鬼东西,他们用弹药炸毁了半座城,但奇怪的是,炸毁的城在顷刻间修复,还多出了新的建筑物。路不再是来时的路,他们出不去了。”

    “之后,这批兵再无音信,而北欧也放弃了贝尔塔。”

    “资料里说,进入贝尔塔,你将碰见一切你所恐惧的事。电影不再是虚拟世界,而是真实的倒影。我们再也当不了观众,只能进入贝尔塔的世界,和它创造的怪物厮杀。”

    简言之,电影城真的成了一座电影城。不知它是怎么办到的,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恐怖,没有它制造不出来的怪物。

    资料如此,战绩极惨。这放在任何一支军队面前,领队人都会眉头紧蹙,可放在光棍小队面前,只能是专业对口。

    俞铭洋看向姜启宁“我记得你看过很多电影。”

    姜启宁拍拍胸膛“包在我身上咱们就当是进鬼屋玩了一圈,你们觉得咋样”

    “不怎么样。”司诺城道,“贝尔塔的占地面积是多大,位置在哪里,把定位给我就行。我们也不必入城,我可以飞到空中,从上往下炮轰就行了。”

    “也不用这么麻烦。”拉基道,“我想试试能不能一斧头劈到地壳,这座城就归我吧。”

    “太粗鲁了,好歹是中世纪的遗留物,要温柔地超度才好。”祁辛黎道,“还是我去吧。我下手有分寸,不会太破坏文物。”

    众人

    不知为何,有点同情北欧的贝尔塔城。

    无尽的黑暗深处,遥远的虚空之中。

    被黑红色火焰包裹的漩涡里,有虚影缓慢凝实,构筑成一个极高大的男人的身形。他浑身被黑雾缭绕,看不清面孔也看不见形体,唯见他一步步从虚空走下,像是踏着数万级的台阶,走得很缓慢,却无人敢置疑。

    随着他的脚步落下,那足底的虚空就会裂开蜘蛛网似的痕迹。它们朝四面八方皲裂,又在瞬间结成黑红色的能量结晶。

    结晶飘在宇宙里,这是魔王无法安放的能量

    他一天比一天强大,早已到了能强行与大道抗争的地步。只要他赢到最后,他将让黑暗纪元扩张到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彻底吞噬他脚步能抵达的每一寸土地。

    他将是唯一的赢家。

    亚巴顿,被黑雾笼罩的魔王。他的力量无法估算,他的境界只能仰望。作为一出生就是王者的魔种,他天生就能让邪恶臣服。

    他的栖息之处是黑暗凝结的黑洞,他的王座之侧是旋转的能量结晶。

    亚巴顿踏过的每一步,都踩实在黑暗的脊梁上,也像是落在众魔王的头颅上。他走向了下层阶级,俯视着虚空中跪了一地的恶魔。

    而在高位恶魔的中间,安置着一艘“渺小”的方舟。

    那正是被百慕大星门吸走的方舟,好死不死地落在了恶魔手上。斩获战利品的恶魔欣然带着这一船的“食物”远遁,横穿几个星域的距离,献给了正对人类感兴趣的魔王。

    “人类”亚巴顿的隆隆魔语响起,方舟的外壳咔嚓皲裂。

    “啊啊啊”方舟之中活人仍存,他们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们做好了登上方舟远离大陆的准备,但没有承受最差结果的能力。而只想享受福利却不愿付出,所能得到的往往是死局。

    可惜,悔之晚矣。

    “人类。”一身深紫色的恶魔垂头,恭敬道,“吾主亚巴顿,请享用他们吧”

    “人类”亚巴顿靠近方舟,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赐予你们,我要花瓶。”

    魔王想要的花瓶,哪会是正常的花瓶。他话落的下一秒,高级魔就把方舟一踹,直接踢入低等魔的包围圈里。

    接着,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低等魔爬进了魔气缭绕的方舟,它们不顾人类的反抗,轻而易举地镇压了他们。当猎食伊始,浓郁的血腥味扩散开去,引爆了暗域的狂欢。

    “哈哈哈哈哈血更多、要更多吃吧吃吧”

    “记住他们的味道这以后是你们的食物,吃光吧,一个也别留”

    “哈哈哈哈哈哈”

    魔语隆隆,是黑暗的凯旋曲。低等魔吃空了方舟,又从沾满鲜血的方舟内推出一个个头颅。

    人类的表情定格在最痛苦的一面,歇斯底里,万分绝望。有几张脸沾满血,混合着鼻涕和口水,那惊惧的表情和残留的恐慌,对恶魔而言是最美的艺术品。

    高级魔取过头颅,长甲一刮挖开了头颅的颅骨。

    它们狞笑着抓过一把魔虫,塞进颅骨内。不多时,头颅顶部钻出了奇形怪状的活体魔物,它们展示着死者脑内的一切,供恶魔取乐。

    恶魔将头颅放在亚巴顿的领域里,摆放整齐。

    亚巴顿满意了,一高兴就拧掉了高级魔的头颅。对,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花瓶。

    “呜喔”

    眼见魔王拧掉了别人的头颅,众魔爆发出山呼海啸,似乎在羡慕对方成为了魔王的藏品。

    “无名之人,你迟早也是我的藏品。”

    在前往贝尔塔的路上,纪斯很沉默。他抱着大杖靠窗,似是漫不经心地往外看风景,实则在听司诺城打电话。

    据说司诺城的亲爷爷身体不佳、卧床不起,请遍名医治不好,非得见到自己的大孙子才会好。医生说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得让司诺城回去一趟才成。

    纪斯轻笑。

    这司家老爷子像极了内阁的老学士,因为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奈何他不得,只好回府卧床不起,告诉小皇帝身体不适以示抗议。大病倒是不会有,只是得小皇帝表示一下对阁老的重视才能起来。

    可笑又可怜,还有那么一咪咪的可爱。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总是来这种手段他们就不能创新一下吗他都快看腻了。

    “四叔,谢你关心。我很好,对,暂时不回,还在出任务。”司诺城大概是知道自家亲爷爷的脾性,一听他卧病在床,就冷笑道,“身体不佳可拉倒吧你们把我当三岁孩子吗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联盟里多的是人会拍照片给我”

    “他昨晚还吃了半只鸡,你告诉我他身体不佳还心病,是心里有鬼吧”

    “高血压”司诺城可谓是绝世大孝子,可把人孝死了,“我说你们一个个打电话给我,就不能事先串串台词吗”

    “二婶说中风,你说高血压,堂弟说心脏病俗话说以毒攻毒,爷爷这也能以病治病。我相信他撑个十天半月没问题,你们照顾就行。对了,他既然身体不好,就别给肉吃了。今天开始送青菜豆腐,我相信他很快就能下床了。”

    “别敷衍我,我会让人看着他吃的。”

    纪斯

    众人

    你是魔鬼吗

    “城城啊,你、你就回来一趟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爷爷想过问一下你的感情问题。”对面苦口婆心。

    司诺城蹙眉“我的感情没有问题。”

    对面差点被梗死。

    约莫是阵亡了,司诺城挂掉了电话,复又接起了下一个。

    也不知咋回事,八百年没联系的家里人都喊着让他回家,说是爷爷身体有问题,实则每个人的语气都透露着隐约的兴奋,一副期待八卦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

    “嗯,堂姐”

    对面传来司家大小姐的声音,她当是一名沉稳的女性,连声音都泛着股冷清,说话更是单刀直入“阿城,不打算回来”

    “不回。”

    对面传来了抽烟的声音,女人道“你知道的,咱们这是家族企业,总得有个人干活。不妨告诉你,爷爷找你回来是因为你的择偶问题。”

    司诺城已经不爽了“我的择偶没有问题”

    “我可没反对。”她一笑,“相反我还乐见其成。你要是跟着大祭司呆在一起,爷爷想抱曾孙就别想了,我就成了赢面最大的人。”

    “你要是不跟大祭司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慵懒极了“阿城,咱们是一家人,我跟你长得也有几分相像。你看,要不你继承家业,我帮你继承大祭司,嗯”

    司诺城

    众人

    卧槽这大概是城哥第一次遇到明面上的情敌吧,还特么是自家人,还是大堂姐

    纪斯被逗笑了,转过头看热闹。却见司诺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电话另一端冷笑“呵呵,他可不喜欢女人,你在性别上被卡死了。”

    另一端“嗨呀,我也可以变性嘛。”

    司诺城

    众人这是个狼火啊

    “你争不过我的。”司诺城平静道,“就像小时候抢锅里最后一块肉,拿筷子的你怎么抢得过把锅端走的我。”

    纪斯

    众人你还挺自豪的啊

    “司家你自便,别管我择偶。”他真是把话撂这儿了,“让爷爷别折腾了,我回去会跟他说清楚。你们别添乱,我想得比谁都清楚。”

    他沉下声,一字一顿道“你说,青蛙跳出井后,还会想回到井底吗”

    “我跳出了井,我能生活在深山大泽里,我为何还要回到那一亩三分地”司诺城道,“你知道的,大姐。我只会往上爬、往前看,不会往后退、往回走。你们要我放弃深山大泽,回到井底跟别的青蛙挤做一堆,我是不愿的。”

    “即使他们告诉我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这样过,所以我也得这么过。我也是,极其不愿的。”

    “你们困不住我。”

    “因为”他切实是动了心。

    “我有了想去的地方。”

    对面良久不语,片刻后,他的大堂姐轻笑道歉,顺手挂掉了电话。之后,再也没有电话打进他的手机里。

    司诺城喘了口粗气,把手机放在桌上,将整个人都摔进座椅中。

    说出来之后,他轻松了。

    像是世俗的枷锁在身上褪去,他一点点剥离出条条框框。无数人希望他墨守成规,像他们一样娶妻生子,认为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正常生活”。

    但是,这是“正常的”,难道他的选择就是不正常吗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明明特立独行,为何要与他人一致

    “你可真敢说。”纪斯的声音传来,还夹杂着笑意,“不后悔吗选择我你离人会越来越远,想回去都难了。”

    司诺城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那我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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