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果然,还真是个有点儿名气的艺术家。

    少年天才,在画画上有独特的天赋,十岁就成了名,画展办了也不少。

    但从两年前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直开办的画廊也关闭了,消失了很久。

    这小护士还能记得他,也是挺不容易。

    祈无病翻着网上流传的画作,啧啧赞叹,这要真让自己来,绝对是不行的,根本画不出来啊。

    这么一想,确实不能继续在房间里睡觉了,得想想怎么搞事业了。

    最擅长的是什么

    肯定还是老招式,开酒吧开黑店啊。

    但现在什么都没摸清楚,还真不好起步。

    祈无病一边琢磨一边坐着电梯下了楼,他嘴突然有点儿馋,甜瘾上来了。

    慢悠悠的顺着医院后门儿出了街道,在旁边的一家小卖铺买了几颗糖块儿。

    老板没在,收钱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脸上全是褶皱,笑的跟向日葵似的,枯瘦的手抓着找零的钱塞进了祈无病的手里,“糖要少吃呀,会坏牙的”

    祈无病已经拆了一个扔进了嘴里,随口应着,“好咧婆婆。”

    包裹糖块儿的纸是他最熟悉的颜色,透明里漂浮着彩虹。

    这个口味的硬糖很好吃,脆甜爽口,他直接开始咬,嚼的嘎嘣响。

    站小卖铺门口,靠着门框,他半眯着眼,怠惰的看着空旷的街道,认认真真的品着嘴里的味儿。

    无意识的,他注意到了这条街的特别之处。

    和来时看到的市区街景不同,这里总有种陈旧古老的气息,几家店都看不到门牌,隐在一片葱郁之后,门口的绿植夸张的像是建了一片人工热带雨林。

    还挺有意思。

    如果把店开在这儿,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八字还没一撇,他就已经开始想装潢设计了。

    “你杵这儿当门神呢”

    祈无病扭头,是个女人,身材偏瘦,一米八多的样子,看着快跟自己一样高了。

    她嘴里咬着烟,穿着背心大裤衩子,皮肤白的发光,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冷。

    看着祈无病,她抬了抬下巴,表情有点儿暴躁,“嘛呢挡我客”

    祈无病很不真诚的道了个歉,“对不起。”他转头继续看这条街,唠嗑似的开口,“你们这街道有出租门面的吗”

    女人从后边儿晃出来,吐了个烟圈,“怎么你要租房”

    祈无病“嗯”了一声。

    “没有,赶紧走”女人斜了他一眼,眼白翻的很夸张。

    祈无病全当没听到,转身走到老婆婆那儿,在桌子上贴的一个顾客记账本上写了一串数字,“婆婆,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空房了请一定联系我,谢谢了。”

    老婆婆露着没有牙的嘴,话说的很模糊,“好好好,没问题。”

    祈无病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经意看到这老太太的腰上绑着一根很粗的麻绳,造型挺诡异的。

    他没有多想,在女人的白眼中径自离开了。

    回到医院,电梯门刚开就看见了霍乱,他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两只脚丫子来回晃着。

    “小叔叔,你可终于回来了,闻哥哥说要跟你聊聊。”他朝着祈无病眨了眨眼睛。

    祈无病寻思,这病看的还挺快,闻医生的效率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他边好奇边推门走了进去。

    闻观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手里拿着笔不停唰唰唰写着。

    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的说,“你跟霍乱关系怎么样。”

    祈无病走到他对面坐下,不慌不忙地开口,“不太熟。”

    闻观的笔尖停了一下,抬头看他,“那你有发现他在家里的一些异常行为吗”

    祈无病想了想,“我还真没注意过,怎么了”

    闻观皱眉,脸上写满了“你一个家属怎么这么废物”。

    他盖上笔帽,捏在手里杵了杵桌子,“他给自己建立的潜意识保护很强,单凭言语交流,是不可能得到有用信息的,想要下药就得对症,找到关键心结才有希望治疗。”

    闻观抬起笔指了指祈无病,“你配合一下,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告诉我就行。”

    祈无病挑眉,“你让我监视他”

    闻观坐的端正,眼神莫测,笑的意味深长,“他的监护人让我找你拿医药费,我看你这副样子,应该也是拿不出来的,所以,就当替我干活儿抵药钱了,怎么样”

    “可以。”祈无病很没出息的果断点头接受。

    闻观不说话了,又低头开始写,旁若无人,用完就扔。

    祈无病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拿出一颗刚刚买的硬糖,放在了闻观的面前。

    “闻医生,请你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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