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这又算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过,为什么找我去谈话你向傅家的人解释清楚,我只是想他们收购我丈夫的公司,其余我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
    是什么也没做,可躺在病床上的是孟阮。
    沈夺点了根烟。
    寂静的夜空下,万家灯火到这时候都没有熄灭。
    到底是除夕夜,总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团圆时刻。哪怕b市不许燃放烟花炮竹会减少年味儿,却也依旧减少不了阖家欢乐的喜悦。
    沈夺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小时候过年。
    除夕晚上一定要穿一件红色的衣服,等转天初一迎着喧闹的炮竹声醒来后,换上全新衣服就可以向长辈说拜年话,讨红包。
    程漪给他的红包,图案都是她亲手画的,每年都不重样。
    他当成宝贝攒在一个小盒子里,想着等将来长大了,他也要画红包孝敬爸妈
    嗡嗡嗡
    沈夺低头看到来电显,刚刚还一片阴沉的双眸多了丝光亮。
    “喂。”
    “我妈睡着了,我们小点声啊。”
    沈夺眼中又多了温和的笑意。
    女孩和他说他走后的春晚没什么意思,小品不够搞笑,倒是有个跳舞的小姐姐跳得特别好。
    “有你跳得好吗”
    “那肯定是诶你见过我跳舞吗”
    见过,不过是偷偷在舞蹈教室外见过。
    “等我脚伤好了,我给你露一手。”
    “好。”
    两人一时都没在说话。
    周围安静如水,唯有听筒里清浅的呼吸声绵绵不绝,听得人心中分外安宁。
    “沈夺,新年到了。”女孩忽然说,“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沈夺望着依旧璀璨的万家灯火,扣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头却是一片滚烫。
    “新年快乐。”他说,“希望软软万事如意。”
    三天后,孟阮出院。
    沈夺特意过来接她,傅岚也在。
    他原想将人抱上车安稳好就离开,没想傅岚说“今天要是不忙,正好来家里吃顿便饭吧。软软的爸爸也在。”
    孟阮听了顿时眼睛发亮,一个劲儿冲沈夺使眼色。
    沈夺略微僵硬地点点头,“好,谢谢阿姨。”
    随后,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往孟宅。
    孟阮在车上编辑微信我爸很好说话的,尤其他还欣赏靠自己奋斗的年轻人。你就放轻松地吃顿便饭就好,别紧张。他肯定会喜欢你的
    沈夺看着微信,不断深呼吸。
    孟宅外。
    孟宅从外观上看不算奢华,但很古典大气,能让人看出生活在里面的人十分注重品质和格调。
    沈夺将孟阮抱到轮椅上,推着进了孟宅大门,来到玄关。
    孟阮脚不方便,沈夺就蹲下给她换拖鞋,傅岚看在眼中也不知是该是喜是愁。
    孟伟平正在客厅内批示文件,见人回来了便将东西整理到夹子中,让秘书送回书房。
    “爸,我回来了”孟阮笑着就要站起来。
    孟伟平忙说“你给我坐好别拿这伤不当回事,也得养一个多月了。”
    孟阮“哦”了一声,又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爸,沈夺也来了。”
    孟伟平看向男孩,点点头,“吃顿便饭,你别太拘谨了。”
    沈夺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应道“没有准备礼物,还请叔叔和阿姨见谅。下次一定”
    “你先随我到书房来。”孟伟平打断,“我们聊聊。”
    孟阮笑容一僵
    当即拉住沈夺的手和孟伟平说“爸,不就是吃顿便饭吗怎么还”
    “软软。”傅岚冲女儿摇摇头,“你爸自有主张。”
    沈夺也拍拍孟阮的手,轻声说“没事。”
    孟阮心有不安,可却不得不放开手。
    望着两个人上了二楼,她连忙问傅女士“妈,我爸就是了解了解情况吧他最喜欢年轻人有上进心,脚踏实地好好工作。所以他一定会喜欢沈夺的,对不对”
    傅岚没回应。
    孟伟平确实从不在乎所谓的“门第”,也确实喜欢像沈夺这样的肯吃苦奋斗的孩子,但是这次恐怕不一样。
    要是没有这次的事就好了,可偏偏这件事踩中孟伟平的雷区。
    书房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
    孟伟平藏书丰富,巨大的书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其中有一个奖状放在角落里,可书挡着只露出了一角,看不出是什么奖状。
    “软软的妈妈已经和我说了所有事情。”孟伟平说,“小伙子,你不容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出现在的成绩,还能让一向挑剔的傅赢川都认可其工作能力和才干,绝对不是一撮而就的。
    面对赞许,沈夺坦言“我很感谢傅先生给我的机会。我没有上过大学,只能拼尽全力追赶软软。最起码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被人说三道四。”
    孟伟平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无言片刻。
    “软软这次的意外,你怎么看”孟伟平忽然问。
    沈夺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颤,垂眸道“我难辞其咎。”
    他如果一早知道程漪带着这样的目的,他绝对会在最初就直接斩断程漪的念头,根本不给她靠近孟阮的机会。
    可事实就是,事情一个接一个连坐,最后受伤的是孟阮。
    “有时候就是这样。”孟伟平像是想起什么,眼里的光倏而黯淡了下,“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甚至在面对某件事的时候,做得很对、很正确,可到头来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甚至是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孩子,你父亲就是这样,对吗”
    沈夺瞳孔震颤,双手猛地扣紧膝盖,“您”
    这事说来也巧。
    孟伟平这几天在翻看沈夺资料时,先注意到的就是沈彬当年在工地因强行要求工人工作而导致工伤的事情。
    因为这个案子是他当年一位律师朋友经手的。
    律师朋友当时说“看到这种冤屈不能伸张,我真搞不懂我这个律师做的什么意义但要是再想想,那个包工头也是不好惹的,黑白都混。要是这位当事人执意控告的话,搞不好也是引火上身好好的一个设计师,就这么毁了可惜啊”
    孟伟一声叹息。
    “这件事于你是伤心事,不提也罢。”他说,“我再问你,韩小萍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沈夺还有些缓不过神,多少惊诧孟伟平的调查能力。
    可事实摆在那里,他还是得重新刨开伤口,一点点解释清楚
    良久。
    孟伟起身走到窗边背手而立。
    沈夺坐在原地,手心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层冷汗。
    “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孟伟平开口道,“不仅无关,你还是受害者。可事实就是,你因为父亲的不幸也变得不幸。这么些无奈和悲剧加起来,最后承担后果的人,是你。”
    沈夺心头一跳,预感不妙。
    孟伟平侧头,目光锐利难当,“就像你母亲这次的事,最后承担后果的是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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