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届季春,天一日暖过一日,江厌离因时气所染,又咳又烧,病卧在金麟台,一天药石针刺灸疗不断,但就是不见好转。魏无羡觉得他师姐这场病起得突然,前些天还好好的,一觉睡起来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莫不是师姐被人诅咒,中了厌胜之术

    魏无羡越想越急,越急越乱,最后竟是坐立难安,一刻也等不了了,他拽起蓝湛便慌慌张张地向江厌离的屋子跑去。

    江厌离如今同金子轩住在一处,夫妻合房而居,如此柔乡幽谧之地,就算魏无羡心急如焚,也不能直接硬闯进去。为了查出师姐染病的原因,他只好厚着脸皮找那“金光璨璨”的姐夫行个方便。

    爱妻突染重疾,金子轩自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没过几天就瘦了一大圈,连那股娘胎里带的大少爷脾气,也收敛许多。他本想将妻子染病的事通知莲花坞,可谁知江厌离死活就是不肯。

    话说出嫁的女儿,哪有不希望生病之时父母和弟弟能来探望的,但她又怕母亲会将自己染疾的事情怪罪到丈夫身上,千舍不得万舍不得,终究不肯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委屈。

    “子轩,我觉得今日比昨日身上又舒服了些。”

    江厌离靠在软垫,吃了颗蜜饯,压下口中的药味,“你一晚上没合眼了,快躺我旁边睡会儿吧。”

    可金子轩却是不肯,他一把拉住江厌离的手,红着眼睛道“阿离,昨夜里的咳嗽好些了吗”

    江厌离奇怪地盯着他瞧,问道“昨夜”

    金子轩见她不记得,便没有继续深问,而是岔开话题,温柔道“我命人热了你爱吃的莲子羹,一会儿就端来,要不要吃一些”

    江厌离轻轻点了点头,又躺下歇着了。

    原来昨夜江厌离在睡梦中发了高热,面红目胀,身燥如火,伏着枕头大嗽了半宿,哭得抬不起头来。金子轩见了这般阵仗,也慌了起来,无论他怎么摇怎么叫,江厌离皆无知觉,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落泪,哭喊道“羡羡,我的羡羡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金子轩扑过去抱住她乱动的手脚,谁知一向孱弱的江厌离忽然发了狠,竟然挣脱开来对他又踢又打,口中还嚷道“你们都是你们这群狗货沽名钓誉的小人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着我弟弟的血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见了这般光景,屋内伺候的婢女都慌了神,正闹得不可开交时,江厌离忽然睁开眼睛,抚着金子轩的脸,哽咽道“阿羡,我的心好痛,你不要怪师姐,师姐曾经怨过你,也怨过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

    “但是羡羡,我的羡羡”

    哭完这几句,江厌离忽然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倒在床上昏死过去。金子轩伸手探她鼻息,发现已是气若游丝,连手脚都冰冷了。

    登时,金子轩如遭焦雷劈了一般,对着跪了满地的仆役大骂道“都是死了吗快滚去请医首快去”

    药医首耄耋之年,却驻颜有术,除了偶尔犯困之外,容貌与双十年纪的俏公子并无差别。老爷子大半夜被折腾起来,火急火燎地让家仆们抬去了内院,悬丝切脉一诊,顿觉事情有些蹊跷“金公子,少夫人除了发热咳嗽之外,可有其他病症”

    金子轩不好把刚才江厌离说的梦话全抖落出来,只得避重就轻道“阿离在梦中说胡话,大哭大闹,都发糊涂了。”

    药医首道“少夫人发热乃风寒所致,你照着我的方子煎药,不出半月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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