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的二哥,不是的”金光瑶急了,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依恋,“我其实想问二哥一句话,你当真不介意我的出身吗毕竟我是勾栏院里长大的人,一辈子都抹不掉这件事了蓝氏乃书香门第,选我这样一个人做家主的仙侣,并非明智之举,我就是怕怕”

    然而蓝曦臣却微微摇了摇头,他柔声道“好阿瑶,你为何总是如此作贱自己。我的阿瑶聪明伶俐,天生九窍玲珑心,芳华泽世。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那心悦一人又何必追溯前缘。若说介意,我只有一事不能忘怀,那便是未能早些与你相遇,让我的阿瑶白白吃了许多苦。若能早点遇上你,说不定我们也同忘机与无羡那样,竹马绕青梅,两小无猜。”

    金光瑶眼底泛起涟漪,哽咽道“二哥”

    “阿瑶我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蓝曦臣继续道“岳母生前受尽人间困苦,芳魂早逝。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就寻个好日子将她的香塚迁入云深不知处。我已经在后山选了处风水极佳的地方,这几日便可以动土,为你母亲盖座祠堂,也方便我们日后经常去探望她。”

    “还有。”蓝曦臣取出自己的裂冰放在玉几上,道“此番去金麟台凶险,可我不拦你。这把箫你拿着,但凡有人质疑,就将玉箫拿出来,蓝氏宗主仙侣还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此箫如同我在。你也和无羡商量好,该动手时无需忍让,我还没死呢,蓝氏岂容他人置喙”

    然而话未说完,金光瑶突然松开手,伸出双臂搂紧蓝曦臣的脖颈,“二哥”

    在蓝曦臣半惊半喜的目光中,他鼓起勇气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阿瑶不怕。”

    说罢,他便抬起头吻了上去。

    一时间,山桃红花起,春水满江流。两人跌跌撞撞的倒在卧榻上,衣带散乱,青丝交缠。金制犀比带钩被甩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三日后,金麟台。

    话说三位当世之名士同日同地出事,两位重伤一位失踪。而事发后,蓝氏神隐,聂氏分崩,聂小公子跑上金麟台哭哭啼啼,誓死要让金麟台出面主持公道。面对哭天抢地的聂怀桑,仙门百家一筹莫展。

    斗妍厅内,金光善端坐在紫檀百宝座上,肃然道“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姚宗主道“金宗主所说之事,可是金大公子大婚那天,赤锋尊、泽芜君和含光君三人遇刺的事情”

    聂怀桑哭倒在云梦江氏的座位前,扒着江枫眠的桌案啜泣道“江宗主,大哥他失踪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呜呜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现在聂氏乱成一团,没有大哥我怎么活”

    江澄被他嚎的头痛,不耐烦道“哭什么哭”

    然而聂怀桑哭得更凶了。

    江澄“”

    这时姚宗主门下的一位客卿起身道“我觉得此事有疑。”

    金光善抬手道“请讲。”

    客卿道“众人皆知,虽然蓝宗主和聂宗主为结义兄弟,但不和已久。当日在花宴上,更是剑拔弩张,所以我认为他们三人同时出现在穷奇道,非常不妥。”

    金光善不解道“有何不妥”

    那名客卿道“蓝氏有蓝宗主和含光君二人,聂氏只有聂宗主一人,双方有怨在先,又是二对一,所以诸位以为呢”

    言及此,场内便有人出声附和道“蓝氏的人说不定是去寻仇的”

    客卿赞同道“遇刺是假,寻仇是真。蓝氏沽名钓誉,竟然为了口舌之争暗算于赤锋尊,齐心可诛”

    江澄怒道“是非不分,含血喷人当日穷奇道我就在场,明明是不知何方来的凶徒袭击了泽芜君和含光君,致使二人重伤,赤锋尊也因此失踪你他娘的不在现场别瞎放屁”

    那客卿被骂,倒也不恼,反而“好言”相劝道“江公子年纪小,不知世间之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蓝氏打着名门世族的幌子,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江澄刚想继续反驳,就被他爹给制止。江枫眠放下茶杯,淡淡道“阁下可知,穷奇道那晚不止犬子江澄在场,金二公子和我云梦数十位门生客卿也在,他们都曾亲眼目睹凶徒刺杀蓝氏宗主和含光君。你这话的意思,可是指摘金二公子伙同云梦江氏一起撒谎吗。”

    那客卿表情一滞,而后讪讪道“江宗主言重了。”

    金光善打圆场道“枫眠兄,你先别动气。此事尚待商榷,毕竟蓝宗主和含光君都是当世之名士,我们怎么能平白无故构陷于他。大家只是各抒己见,共同商讨,并无它意。”

    江澄在心里冷笑还并无它意呢,今天仙门百家都到了,唯独差了蓝氏的人。这是准备私定罪责,好明目张胆地对云深不知处大加讨伐

    思及此,江澄心中万分焦急。虽说泽芜君和含光君重伤,可金光瑶和魏无羡还在啊。一个宗主夫人,一个含光夫人,姑苏的人可没死绝呢。这么重要的场合总该来个人抗辩啊再这样下去,所有脏水都要扣到蓝氏头上去了

    正当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之时,一声温和的轻笑打破了斗妍厅剑拔弩张的气势。

    只见金光瑶身穿兰陵金氏制式、卷云纹月白锦袍,慢条斯理地步入斗妍厅内,胸口怒放的金星雪浪金丝银线交错,栩栩如生。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悠闲的魏无羡,他手持随便,腰别陈情笛,闲庭信步仿若这里是莲花坞码头前的街市。

    金光瑶在大厅中央站定,尊敬道“父亲,如此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阿瑶一声呢”

    金光善被他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惊住,问道“你你、你穿的这是什么为何有卷云纹的式样”

    金光瑶笑道“阿瑶不孝,忘了告诉父亲一个天大喜讯。阿瑶日前得了泽芜君的垂青,已经和他结为道侣,蓝老先生亲自将我的名字记入蓝氏宗谱”

    话音未落,姚宗主起身,郑重道“金二公子,说笑也要有个限度。难不成他蓝氏断袖断一窝,先是含光君,现在又轮到泽芜君了”

    魏无羡瞟了那姚宗主一眼,冷声道“姚宗主注意言辞。”

    金光瑶走过去按住他,和善道“无羡,算了吧。我们口说无凭,也难怪姚宗主不信。”说着,他从袖中乾坤袋里取出一柄通体无暇的白箫。

    众皆哗然,此乃蓝曦臣贴身法器裂冰

    金光瑶将裂冰拿在手里转了两下,淡淡笑道“此箫是曦臣送我的定情信物,见箫如见他本人,诸位还有什么疑虑吗”

    面对斗妍厅内或鄙夷或震惊的表情,金光瑶和魏无羡二人泰然自若。那姚宗主还要开口,却被江枫眠打断。

    江枫眠道“既然姑苏蓝氏的人也到了,那我们就继续讨论刚才的事吧。”

    金光善刚想说好,就见金光瑶上前一步,行礼道“父亲,在此之前阿瑶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碍于外人在场,金光善不好直接拂了自己儿子的面子,否则会留下苛待次子的骂名。他耐着性子,尽量和颜悦色道“但说无妨。”

    “是。”只见金光瑶对着虚空击掌三声,厉声道“把他们带上来”

    霎时间,数十名蓝氏弟子涌入厅内,一半手持木盒,一半压着十余名囚犯,将他们推推搡搡按在大厅中央。

    木盒一开,金光善大惊失色,这里面都是一颗颗头颅

    “父亲莫怕”

    金光瑶痛心疾首道“这些都是温氏逆党残部的头颅,他们于穷奇道暗算赤锋尊、泽芜君和含光君,被阿瑶带人及时逮住,已经全部就地正法。父亲,金氏这次肃清有功,可喜可贺啊”

    金光善抖着手,指着地上跪着的十几个人道“这、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这十余名囚犯身着满是血污的金星雪浪袍,均被毁耳剜目割舌,双手斩断,正趴在地上痛苦的蠕动着。

    金光瑶恨声道“此乃温氏打入我金氏内部的奸细,他们企图颠覆金麟台,重现温氏家业。可惜不巧,也叫阿瑶逮了个正着。”

    金光善看着那群被割舌挖目的金氏门生,面色铁青。

    忽然,哭得昏死过去的聂怀桑清醒过来,他对着木匣内曹宗主的头颅,状若疯癫的大叫道“你个死叛徒,敢害我大哥,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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