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呗。”
    说话间,大厅周围已经响起了一阵细微脚步声,数个黑衣保镖动作整齐地涌来,迅速围住了所有出口。
    这下想出也出不去了。
    “唔”
    台上的陆之羽被捂住嘴,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闷哼,愤怒的眼眶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立刻下台将沈轩杀了
    陆执站起身,周围众人连忙自动让开一排道路,他和阮安宁走到陆之羽面前,两张同样好看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漠然。
    这幅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之羽眼睛充血,挣扎地更加猛烈,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珠几乎都要凸出来。
    陆执睫羽未动,连眼皮也没掀一下,他捏着掌心里阮安宁的指尖,半晌,微微侧头。
    身后的沈轩立刻会意上前“陆总。”
    青年双眸漠然,声音冷淡“清场。”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台下的众人活了这么久,都深谙此理,刚才对话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更多的,还是不要去探究的好。
    于是陆家的保镖一到,这些人便都纷纷配合起身,十分钟后,厚软的红毯铺在地面,头顶成瀑的绿萼梅和洋桔梗交缠环绕,明亮灯光下,这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阮安宁,陆执,沈轩,陆之羽。和大批黑衣保镖。
    大厅一片寂静。
    陆执看向不远处已经放弃挣扎的陆之羽,淡淡道“松开他的嘴。”
    失去桎梏,男人立刻粗喘了口气,却没有说话。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沈家的这场联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想起得知联姻消息的那一刻,自己心中生起的微弱希望,和几个月前,自己以为掌控一切的意得志满,陆之羽惨淡一笑,声音粗哑如沙砾,“陆执,你太可怕了。”
    先将他打入地狱,又给他一丝希望,最后再轻描淡写地、让他眼睁睁看着希望瞬间破灭。
    残酷而煎熬。
    青年仍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神色寡淡,声音不疾不徐,“不敢当。你这些年对我做过的事,我时刻铭记在心,丝毫不敢忘。”
    陆之羽木然地扯起嘴角。
    这时,门口适时响起一阵脚步声。
    众人侧头望去,恰见薛浩和陈列带领着一众警察进来,他们看见里头的人也是愣了愣,半晌,还是陈列上前,迟疑地对陆执道“陆先生,我们接到电话,说是这里有一位在逃罪犯”
    沈轩连忙堆笑着上前,指着被控制住的陆之羽道“没错,半个月前的那个无头女尸案,凶手就是他。”
    陆之羽一震,温润的面容瞬间苍老数倍,他站在原地,仿佛被人抽走了脊髓,许久都没有说话。
    陈列见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地命令下属上前,迅速就要将脸色灰败的陆之羽带走。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阮安宁的太阳穴忽然一阵剧痛。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骤然捂住耳朵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却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疯狂仿佛掺杂着无声人的尖叫,凄厉地回荡在耳边,震得阮安宁眼前倏然发黑
    叮最后一个主线任务杀了陆之羽时限现在立刻马上
    这道声音是如此陌生,却又是如此熟悉。
    仿佛数个惨死的冤魂在耳边尖叫,她们的声音将那道永远冰冷理智的机械音拼命压下是终于大仇得报的冤鬼,尖叫着要冲破桎梏。
    仿佛呼应一般,b市上空,才刚铺展开的夕阳被滚滚而来的乌云倏然遮蔽,黑暗大片大片地弥漫,这幅世界末日般的惊悚场景,令在场的所有人一震。
    陆执的第一反应是急急看向身旁的阮安宁。
    果不其然,女孩儿杏眸通红,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痛苦万分、却仍竭力保持清醒“是她们、是原书里的那些人那些惨死的灵魂”
    话音落下,沈家上空的空气蓦然一阵沸腾,红色血雾倏然蔓延,一个个厉鬼胡乱尖叫着,从阮安宁脑海深处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宁宁”
    阮安宁太阳穴倏然一松,而后立刻喘出一大口气,胸膛起伏剧烈陆执迅速接住她身体,锋利的薄眼皮已然烧得通红,他丝毫没管面前正发生着怎样惊天骇俗的事,只低下头,罕见地急切道“宁宁,你怎么样”
    阮安宁半倚在他宽阔的怀里缓了缓,半晌,终于抬起头,吻了吻青年薄红的眼皮,轻声笑“没事,系统告诉我,刚刚是正常反应,他们也是时候该出来了。”
    陆执闭了闭眼,这才勉强放下了一半的心,只是眉头依旧紧皱,心跳依旧剧烈,抱着阮安宁的双臂也依旧不自觉收紧。二人十指紧扣,抬起头,同时往上空看去。
    十来个冤魂隐没在血雾中,围绕在它们身上浓重的怨气在翻涌陆家夫妇、阮夫人、陆老爷子,甚至痴呆的阮安宁,散漫的许江,和淡漠的陆执。
    众人看着眼前这幅景象,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
    “陆之羽该死该死”
    “死我们死前的痛苦,他们要千百倍还回来”
    “还有一个去死去死”
    地下众人听不见这些声音,可陆之羽却从这些黑色的、不人不鬼的东西里,本能地感受到了一股自出生以来、最为严重的危机感他绝不能落在这群鬼东西的手中
    除了陆执和阮安宁,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失了神,陆之羽瞪大眼睛,察觉到桎梏他的那股力道渐渐放松就是现在
    陆之羽抓住机会,倏然从警察的手下挣脱
    “陆之羽”
    薛浩因为离他最近,瞬间回神,眼看着陆之羽朝自己跑来,伸出的手似乎还要来抢自己腰间的配枪不知为何,薛浩居然趁着所有人未反应过来,故意让陆之羽抢走了他的枪
    打吧,往右边打,最好打死右边那个抱着阮安宁的高挑青年
    陆执将薛浩这瞬间的神色变化瞬收眼底,眸光陡然阴鸷,他转头,轻声对阮安宁说“乖,宁宁,你先退开。”
    阮安宁没有逞强,听话地退开几米的距离。就这么两三秒的功夫,陆之羽已然冲到了陆执面前青年眯起眼,瞬间弓身,旋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迅速而准确地、将陆之羽砰地一声狠狠踢倒在地
    枪啪嗒摔落,陆之羽挣扎着要去捡,陆执眸底闪过幽光,故意缓了缓速度,在陆之羽拿起枪、扑过来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瞬间错身,一脚将陆之羽握枪的右手踢歪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气中,震得众人倏然回神。
    薛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半晌,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破了个血洞的胸膛怎么会这样
    年轻的警察瞪着眼,死不瞑目地往后倒去。
    薛浩死了。
    众人这才回神。
    而就在此刻,陆执已经将那把枪再次踢远,他猛地制住陆之羽身体,让他被迫半跪在地面,同时一只手狠狠按住他的脑袋,摩擦的疼痛让青年艰难地睁开眼
    陆执薄薄的眼皮一撩,眸底漆黑,声音冰冷“陆之羽,轮到你了。”
    他在半跪着的人惊恐的目光中,忽然一笑,湿漉漉的眸子弯如月牙,溢着薄荷般的少年气,骄矜又烂漫。
    陆之羽瞬间失神。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那天,在下过雨的陆家后花园,稚嫩的少年站在一棵盛放的桂花树下,矜贵漂亮的眉眼间,落满了小小的金黄花瓣。
    他微笑地说“你好,之羽,我叫陆执。”
    他怯怯地说“之羽,我可以邀请你去我家玩吗”
    他在破旧的房子里,将一张血缘鉴定书递过来,分明没说话,却又分明在沉默地说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是属于这里的。
    他那时想,我管你是谁、管你有多可怜、管你有多令我喜欢他绝不可能、也永不可能属于这里,这个肮脏不堪的贫民窟。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被冻住,陆之羽张大嘴,被陆执狠狠踢翻,如同一只翻滚的皮球,滚入滚滚的红色血雾,模样滑稽,像张大嘴的癞,牙齿咯吱地上下打着颤。
    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众人眼睁睁看着青年被无数黑色东西猛地扑倒在地,高挑的身体如同被咬断喉咙的猎物,无意识痉挛着、不断喷涌出一股股温热的血液,迸溅在原本干净的地板上,一片刺目的红。
    瘆人的咀嚼声响起,如同野兽啃食濒死的猎物,陆之羽剧烈挣扎的双手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失去力气下垂,痛苦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过了一会儿后,彻底没了动静。
    他死了。
    令人绝望的沉寂中,有人跪倒在地,哇地一声干呕了起来。陆执和阮安宁却同时抬起头,心头发紧,看向那几道依稀能辨认出的熟悉身影。
    许江懒洋洋地朝陆执挥了挥手,痴呆的阮安宁眼眸中仿佛重新生出了神智,而冷漠寡淡的陆执,竟天真又烂漫地微笑着,静静看向另一个自己。
    四目相对。
    他们同时笑起来。
    那双清黑潋滟的眸,仍莹着点湿漉漉的光,像是少年时曾看过的日出,璀璨、耀眼,无端令人泪目。
    陆执弯起眼,许久,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最后笑了下。
    下一秒。
    所有灵魂宛如云朵般,砰的一声,倏然消散了。
    而在场除了陆执和阮安宁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倒下、一同陷入了昏迷,
    叮恭喜宿主攻略成功,反派陆执好感度到达100
    叮恭喜宿主完成所有任务
    叮本世界已完全脱离小说影响,成为自衍生世界诞生以来,第一个形成自我规则的新世界,恭喜
    欢呼声,浪潮声,裹挟着一道熟悉冷漠的机械声,回荡在这片天地间,久久不散。
    阮安宁和陆执呼吸一停,倏然侧过头,然后隔着倒下的众人和漂浮的尘埃,怔怔地对视。
    一切都结束了吗
    橙红的暮色自地平线蔓延,他们恍惚抬眼,方才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然涤荡一清,斜阳透过流光溢彩的玻璃彩窗洒落,仿佛末日结束的瞬间,清清楚楚地告诉阮安宁和陆执
    是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四周寂静,唯余二人深深的呼吸。
    脑海中的系统正在消散,忽然地,阮安宁全身倏然一松,宛如无声卸去了什么束缚她睫羽一颤,分明感觉到了刚才自身的莫名变化。
    女孩儿反应过来,眼眸骤然欣喜“陆陆”
    盛夏傍晚吹来热风,蝉鸣一阵接着一阵,几乎是同时,阮安宁和陆执心中涌现出无数潮水般激荡的情绪说不清那是什么,可这并不妨碍陆执眼眶发红他朝阮安宁走来,走过鲜血,走过硝烟,走过漫长而短暂的时光,然后一步一步,走进了那条有阮安宁的归途。
    “宁宁,”青年深吸口气,薄红的眼尾被夕阳柔化,衬得人也多情。他沉默良久,才嘶哑缓慢道“结束了。”
    眸光潋滟的女孩儿看着他,眼泪直掉,也哽咽地重重点头“嗯,结束了”
    话音落下,他们忍不住急急伸手,宛如两块失散多年的玉玦,迫切地需要发泄此刻激荡的心绪,密不透风地拥抱、细密湿热地接吻。围绕着此刻的是什么尘土和鲜血,眼泪和心跳,可与此同时,那两张狼狈的脸却正畅快淋漓地呼吸
    在这片喧嚣的橙红色夕阳下,眼泪代表丢弃的过往,鲜血象征荣誉的勋章,而鼓动的脉搏和心跳,则是爱人永不熄灭的白日焰火。
    永不熄灭。
    陆执又想起那夜的星光,阮安宁才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烂俗女主角,她是磕过头坐上机车就远行的梦想家,是他苍白贫瘠的人生中、那抹浓墨重彩的月光
    于是陆执心脏有引力,血液起潮汐。
    掌心那两枚戒指紧密贴合,仿佛永远不松开的结绳,坚定勇敢地昭告天下她属于他。陆执抬头,在令人泪目的宁静中,终于轻笑起来,温柔吻住了女孩儿柔软的额发。
    “宁宁,从此以后,就是春天了。”
    是啊。
    从此以后,就是春天了。
    他们在潋滟亮起的灯火中牵手,密不可分地拥抱,夜色的确是深沉的,数不清的麻烦和问题还尚未解决陆之羽的尸体、薛浩的死、昏迷的众人但那都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慢慢解决这些,算不上麻烦的麻烦。
    倘若一定要问阮安宁回答了陆执什么,那么必定是那三个老掉牙、却依旧直直击碎陆执尚存的理智、令人泪目的字眼
    “我爱你”。
    而唯有爱,是至高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始于三月末的春分,终于六月末的夏至。
    打下完结这两个字,我真的心脏酸涩了。
    关掉电脑,放眼望去,似乎还能看见陆执湿漉漉的带笑眉眼,和宁宁闪闪发光的明艳眸光。我写了他们120天,他们也陪了我120天,现在,是时候挥挥手,说一声短暂的再见啦。
    谢谢一直陪着我的读者,夸奖我,批评我,支撑我,谢谢。我喜欢写爱和被爱,是因为希望能带给你们温暖,带给你们勇气,又或是带给你们,最简单的小小快乐。
    希望我做到啦。
    爱你们,百分百。
    所有2分评都发红包,长评发1000晋江币红包,爱你们
    下一本白月光她重拳出击是卿卿和晏亭的故事,希望你们也能喜欢他们,我把文案放这里啦,点进专栏就可以收藏了
    键盘成精沙雕男主 x 不服就干绝美女主
    作为自小娇生惯养的孟家大小姐,孟卿卿嚣张跋扈地活了二十多年,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本狗血文里自杀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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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卿卿硬了,老娘拳头硬了。
    而更惊悚的是一觉醒来,梦里曾看见的剧情正在现实中逐一发生孟卿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遂捏紧铁拳,决定向命运开炮,亲手锤死变态司马狗比男主
    而在这之前嘛
    她得先嫁给那位散尽家财为她报仇、最后又孤独一人终老的炮灰未婚夫,晏亭。
    和晏亭第一次见面那天,天很蓝,风很暖,孟卿卿蹬着小高跟,穿得十分名媛淑女范儿。
    据说,这位晏家大少爷高冷淡漠,不善言辞。
    见面之后,双方果然无言相对,孟卿卿尴尬地溜去厕所,回来时却发现未婚夫正站起身,一把揪住了跟踪她而来的狗比男主
    那张冷如霜雪的脸上,浮现出嘲讽嚣张的笑。
    她听见他开口,眉间带着不屑和鄙夷“有些女孩子喜欢星星,说的是劳斯莱斯的星空顶,百达翡丽的sky on,v的gaxy。”
    “没这个本事还想玩强取豪夺那一套滚去吃屁吧你”
    甜爽  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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