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郁郁苍苍,玻璃窗上沾了雪水,滴落下来,隐约反射出女孩儿精致的轮廓。
    阮安宁和窗上的自己对视,落雪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棱上,许久,雾气终于渐渐模糊了她的表情。
    “她把我删了。”
    酒吧聚光灯折射聚散,音乐从劲爆的重低音换成了一首曲调偏缓的英文歌,女驻唱声音沙哑,周围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嬉笑打闹。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放下手机,笑意很深地看着对面的青年,又说“钱倒是转的挺利索。”
    对面的人闻言,静静抬眼,露出了那双湿漉漉的漆黑双眸。
    他穿一件纯黑色夹克,面料高级挺括,金属拉链拉到顶,抵住了线条锋利的苍白下颌,细碎黑发下是一张冷白的脸高鼻梁、双眼皮。尾睫勾起一道寡淡弧度,衬得他人也漠然。
    周围群魔乱舞的环境显然影响了青年的心情,许江惯是会看眼色的,见他神色不耐,立马挑起眉,又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不愧是你老婆,和你做事风格很像。”
    这话一出,对方紧蹙的眉头显而易见地松开了。
    不仅如此,陆执还勾起唇,黑漆漆的眼珠被耀眼彩灯照亮,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许江,你最近话很多。”
    男人闻言一顿,立马摇摇头,将手机递给他“我这不是听说你万年铁树开了花,来看个热闹吗”
    “开个玩笑,别那么在意。”
    陆执却不再说话。
    他垂下眸,专心地看着屏幕上截下来的聊天记录。
    显而易见的,顶着粉色头像的买主口气淡漠,说话时风格开门见山,不带丝毫感情,和在他面前温软可爱的模样大相径庭。
    陆执勾着唇,很容易又想起初见阮安宁时的那天晚上。
    她穿着胡乱套上的羽绒外套,里面的运动服拉链拉到了顶,没化妆,似乎是怕冷,又往脖子上套了条厚实的雾蓝色围巾。
    病房里的告白、面对他笑得眉眼弯弯,转过头却能将陆母死死按在墙上,冰冷又低声地威胁她“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陆之羽的呼吸罩”。
    忽明忽暗的灯光从陆执身上淌过,他饶有兴趣地轻轻按着那个粉色头像,心中猜测,阮安宁到底还有多少个自己不知道的模样。
    半晌,陆执终于将手机还回去,看着对方一张张地删除,他忽然开口,语气很淡地说“开玩笑也不行。”
    “”
    许江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他先前的那一句“开个玩笑,别那么在意。”
    事关阮安宁,开玩笑也不行。
    是这个意思。
    许江心说我靠,就一句话而已,至于吗
    万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这个劲儿简直把许江吓一跳。
    他在心底忍不住咂舌,只不过到底还是不敢在陆执面前表露出来,于是点了点头,十分正经地保证“我知道了,绝没有下次。”
    陆执勉强满意,照片也正好删完。
    二人这才聊起正事。
    “你要的监控,”许江将一张小小的显卡递过去,连同带有指纹的半截麻绳和手套,都一同装在了方形透明软塑袋里,“还有陆云开的东西,我这次可是搭了半条命进去啊,条子都没我快。”
    陆执接过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钱白转给你了”
    许江嘿嘿一笑,自然也知道面前的人出手阔绰,于是也不瞒他,又意味深长地说“有个条子似乎也在找这些证据,不过他一心认定凶手就是你,差点儿比我早一步拿到。”
    “叫什么名字来着”许江皱着眉,摸出一盒烟来,随意递给陆执,“好像是姓薛一个愣头青,性子直得要命。”
    “在戒烟。”陆执将东西收起,淡淡拒绝。不等许江说话,他又补充道“薛浩。”
    “对就是他,”许江一拍大腿,低下头点烟,几秒后吐出一口白雾,睨着眼摇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劲儿,愣是追我追了八条街,老子命都快跑没了。”
    “他和你有什么过节”
    陆执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秒也不想在酒吧里多待。他站起身,垂眼看着许江,闻言,只轻轻地笑了下。
    许江被这一笑吓得头皮微麻。
    而且随着青年起身的动作,酒吧里一阵骚动陆执坐在这儿短短二十分钟,凭借着那张脸和极好的身材,早已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
    此刻一有动作,大半的女生目光或深或浅、或明或暗地都跟着他走,陆执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一脸矜冷,眸底落满了漫不经心。
    他回答了许江的问题“没什么过节。”
    青年眼皮微垂,声音很淡,却令人心惊“只是总有不长眼的东西,觊觎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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