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受不得回宫的拘束,心里未必愿意。皇帝,你倒是先问问太妃自己的意思。若是她并不愿回来,强人所难,反倒不美。”

    陆旻莞尔一笑“那么太后的意思,如太妃情愿回宫,您是同意的了”

    赵太后被他用话僵住了,将声量陡然提了上去“哀家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她若肯回来,莫不是哀家还要阻拦不成”

    陆旻面上的笑意渐深,说道“既如此,朕知道了。天色不早,也该是传晚膳的时候,朕便不耽搁太后用膳了。”

    赵太后心中不快,嘴里还是说道“今儿哀家这里的小厨房炖了鹿筋,不如添双筷子,咱们娘俩一道吃顿晚饭。”

    陆旻微笑道“朕晚些时候还有折子要批,便不搅扰太后了。”

    赵太后并非真心留他,遂颔首道“天渐渐长了,皇帝勤于国事是好,也要仔细保重身体。天气喧燥,哀家晚些时候吩咐御膳房送一碗莲子百合羹过去。”

    说了几句面子上的话,陆旻便起驾回了养心殿。

    待皇帝走后,朱蕊走了过来,一面收拾茶碗,一面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的脸色,赔笑说道“皇上今儿过来,坐的时候短些。”

    赵太后脸上阴晴不定,半晌长舒了口气,一字一句道“皇帝,如今是越发难缠了。”

    朱蕊说道“再如何,这宫里到底是娘娘做主。别的不说,就单凭娘娘当初的栽培抚养之恩,皇上便不会忘却的。”

    赵太后却自嘲一笑,说道“这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到底还是不能一条心。早些年,哀家就是看中他年岁尚小,并没有什么靠山势力便是收养他的慧妃,其实也不过尔尔。”说着,太后眯细了眼眸,似在回忆什么“那时候,这孩子看上去还算机灵,却又不是顶顶机灵,哀家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把他笼过来。然则,如今看来,又岂知他不是蓄意藏匿锋芒”

    朱蕊听着,不由哆嗦了一下“若是如此,那皇上也未免过于精明了。然而奴才的愚见,皇上并无这般心智。”

    赵太后扫了她一眼,将身子重新倚靠在软枕上,不疾不徐道“以前,哀家也以为他没有。可是如今”

    朱蕊替太后添满了茶碗,说道“不论怎样,后宫还是太后娘娘您当家。前朝,还有大爷、太尉大人在,不管皇上心里如何想,他还得敬您这位太后。待将来,贵妃娘娘产下太子,娘娘再扶她当上皇后,那就一切稳妥了。”

    赵太后听她提及此事,不由有些气从中来,说道“哀家倒也这么打算,然而你瞧瞧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论容貌论家世,她比那个淑妃差到哪里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都不肯拉下脸来。她就到皇帝跟前撒个娇,下个气儿又怎样倒叫那个淑妃,钱家的女儿,硬生生压了一头,真是丢光了哀家的脸面”

    朱蕊见太后动了肝火,忙劝说道“太后娘娘莫恼,别气坏了身子。贵妃娘娘到底年轻,娘娘您调理调理也就好了,也是不急的事儿。再则说来,那淑妃虽受宠,但这两三年都毫无动静,依奴才看,只怕子嗣上艰难。整的没有,零碎的也没有,像是个没福气的。”

    赵太后轻轻一笑“哀家问过给她把脉的太医,是个不易受孕的体质。”言至此处,她却微微叹息了一声“再不然,软儿真不能生养,那也罢了,重要的是孩子。若是个妥帖的人,也无不可。但”

    朱蕊闻言,忽而跪了,垂首道“都是奴才没用,不能为娘娘分忧解愁,还请娘娘责罚”

    赵太后看着她,目光轻闪,浅笑说道“何必如此你跟了哀家这么些年,多少功劳都是你立下的,哀家怎会与你计较这个皇帝今日此举,便是哀家也不曾料到。哀家原道,他既不喜软儿,那么玖儿这样一个温柔婉转的美人儿,该是能入他眼的。熟料”说到此处,她面色微沉,“皇帝,不是个轻易为女色所迷之人。”

    朱蕊听在耳里,颇有几分难受。

    那玖儿是她的侄女儿,在知晓太后有意再栽培一个心腹时,她便举荐给了太后。今日小试,却是出师不利。

    她是赵太后的陪嫁宫女,多年来服侍太后,除却忠心二字,其余一概不知。甚而拖到这把年纪,也不肯出宫嫁人。

    莫说送上一个玖儿,便是肝脑涂地,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并不心疼玖儿今日遭遇,只恨不能为太后出力。

    但听赵太后又喃喃道“她预备回宫那也得看,哀家答应不答应。”

    朱蕊听着,不由问道“娘娘,当年这位太妃可是着实难缠,又抚养过皇上,您真打算厚待她么”

    赵太后举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明珠手钏,淡淡说道“败军之将,何惧有之哀家能否善待她,要看她的诚意了。”

    朱蕊心里大约明白了什么,点头不语。

    片刻,外头有人回禀“娘娘,晚膳齐备了,可传膳么”

    赵太后正要说话,又有一人急匆匆进来,报道“娘娘,不好了,皇上下旨,撤换了内侍省总管”

    赵太后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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