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停唤道“云萧云萧师弟”
    榻上的人恍惚如是,久久才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模糊的蓝影于在眼前晃曳不止,云萧望了她许久,怔愣迟疑,终于轻声唤道“二师姐”
    蓝苏婉禁不住眼眶一红,哽咽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榻上的少年“师弟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终于醒了”
    意识慢慢流回脑海,少年人有气无力地喘息了两声,蓝苏婉忙擦去眼泪奔去桌旁倒了一杯水过来“先别急,喝些温水,你的嗓子哑得厉害,应是伤的不轻”
    榻上的人欲要伸手去接杯盏,竟一时抬不起腕来,一阵刺痛和涩麻窜过手臂,整个人都感觉撕裂一般疼
    “别动你躺得太久,腕间筋脉也是续上不久,还动不得。”蓝苏婉忙把他微抬起的手腕轻轻按下,小心地端了杯盏喂给他喝。
    云萧低头慢慢将水喝尽,抬头欲要说话,又被她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头叮嘱道“你先莫要说话,这么多日未能好好吃饭,你定是饿了,我去给你端碗粥来”言罢便欲转身离去。
    云萧挣扎着伸手拉住她,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师父呢”果然声音嘶哑低微,几不可闻。
    蓝苏婉只得回身来好好安抚他道“你放心,师父前日就醒了,比你还早两日,一直由大师伯照料着服药调息,不日便会愈好的。”
    榻上的人一时静,不由怔愣,而后哑声又问道“师父体内的毒”
    “师父体内的墓蔹花寒毒已经解了,剩下来的余毒待师父恢复元气慢慢调理便可化解,你莫要担心了先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你虽未中毒,身体却比师父还要虚弱,这半月余你一直不醒,昏昏沉沉地越来越虚弱,可吓着我们了昨夜里师父强撑着过来给你行了几针,今日总算是醒了我给你弄点吃食,随后就去告诉师父阿紫她们”
    蓝衣的人当即快步而出。
    云萧看着她行出,后知后觉地抬头去看身处之地,恍然中心下微震。
    这是归云谷他先前所住的叹月居。
    师父把他带回来了么
    想了想又轻轻摇头。师父当时也是昏迷,如何能做决断,定是大师伯或是大师姐带了他们回来谷中。
    还好,最后还来得及。
    青衣的人有些庆幸地笑了笑,下一刻不觉低头,眼角却蓦然湿尽。
    还好。
    眼中空蒙,泪无声间已落下。
    还好
    仲冬下旬,天已寒。
    万千青竹环绕的深谷小院中,青石径,冷林风,枯叶满地。
    蓝衣少女快步行入饮竹居内,满面是喜地推开篱笆小门至了端木若华寝居前,抬手便要扣门。
    房门正于此时“咿呀”一声,向内微敞,恰似被风吹开。
    蓝苏婉愣了一下,抬头来便见长衣墨发的男子立身屏风一侧,温和地望着自己,手放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摇头。
    蓝苏婉立时会意,轻手轻脚地踏入房内,回身阖上了房门。
    “我助你师父调息了几个周天,她应是累了,方才睡下。”男子清雅俊逸的眉眼柔和如画,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便如蕴在水底的沙石轻轻摩挲,说不出的低回动人。
    “见过大师伯。”蓝苏婉低头见礼,心下十分尊崇敬佩,语声极恭。“自师姐出门一直劳大师伯守候榻前悉心照看家师,苏婉身为弟子,心下惭愧。”
    长长的束发曳于颈侧,男子发上纶巾如雪,墨衣云纹沧桑如暮,却又温润如玉。
    他淡淡看着面前少女,神情始终温柔,恰如池水涟漪“你细心照看同门师弟,十数日寸步未离,更见辛劳。不必放在心上。”
    蓝苏婉抬头来不由心生感激,诚挚道“苏婉谢过大师伯。如果不是大师伯及时找到师父师弟,并寻来麒阳草救治师父,此一次,师父为苏婉所累当真危极”蓝衣少女想到自己当日所求,师父明知九死一生,仍同前往,不由负疚又愧心。
    墨然神色未动,回身趋近榻前掖了掖榻上被角,低声述道“你师父此次伤重虽久,却回元极快。我寻得她时她体内筋脉应是强制催发用过,受损甚重,无一处完好,但墓蔹花寒毒却似散了不少,内伤虽重,脉搏微弱却稳,好似一直在服药调息一般。”
    蓝苏婉闻言心下一慰,轻声道“师父若然出门,身上都会带上一些内息、伤药,师弟应也是,想必此次好生用到了。”
    墨然垂目望着榻上的女子,轻轻颔首,神色柔和。
    心下却有些凝滞予师妹调息回元散毒之物效奇佳,难以探出由来,但若不因它,雪岭十数日,以师妹体内霜夜寒花余毒的烈性,定是撑不到麒阳草来救
    思及此处,男子目色微深,便也现了一分庆幸之色。
    无论如何,能救得她回来,自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脑筋奇转弯把师父救回来的“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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