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少女一惊,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这样冷的东西你怎么拿得住”
    青衣少年闻言静静地捡起了雪地上的明珠。
    拉巴子惊诧“你不觉得冷吗”
    当日叶悦同样惊呼“小哥哥你不觉得冷么”语声尤在耳侧。
    云萧默然垂目无言。
    掌心之珠仍旧触手生温,微有暖意。
    当日祭剑山庄之内,梅疏影道“你要找冥颜珠”白衣的人直视他,“此物原是南荣家之物。”
    握着雪色明珠的手霍然一紧,云萧骤然寒面。
    这一颗是南荣家的冥颜珠是我南荣家的冥颜珠
    冥冥之中感觉如此强烈,蓦然间惊涛骇浪,心怀激荡。
    愤怒
    惊震
    悲伤
    无所适从
    深深地抑郁深深地惘心,压抑如山,无法纾解。
    将一系列细节串在一起后,脑海中那个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云萧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想到
    连城南荣家
    原来我是连城南荣家的人
    五年前满门被灭的南荣家之人
    我原姓南荣
    已然满门被灭。
    幽静的神色霍然一白,青衣少年满面晦沉了下来。
    满门被灭。
    至后脑中徒留了这四字,像烙印在脑中一样挥之不去。
    满门被灭
    眼前骤然一暗,少年人呼吸忽重,握着冥颜珠的手一下抓在了心口上,胸腔之内如火烧般疼热烫滚沸汹涌澎湃。
    满门被灭
    “噗”青衣的人毫无预兆地往前吐出一口血,冷面如雪,纸一样白。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你”拉巴子蓦然一惊,一把扶住云萧。“你怎么了”
    洞内几个大汉和那娃娃脸的少年都转目看了过来。玛西、蝉西、扎西、日麦牟西几人皆面有惊色。
    独粉衣少年目中无波。
    垂目往下,被青衣的人护在怀里的女子蓦然呼吸也重,不安地轻蹙起眉,慢慢蜷身。
    几步之外,能听到女子昏沉中隐含忧意的低唤“萧儿”
    那少年模样的粉衣人震了一下,而后霍然扬起大大的笑。
    蜷曲柔软的卷发散在额前,挡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圆润可爱的脸蛋原本一直紧绷着,此刻骤然放松,绵软起来。双颊在篝火旁染了晕色,显得极为粉嫩晶莹。
    大眼眨动间无端叫人放松了心房忽略了其中深沉阴冷。
    少女惊觉青衣的人昏了过去,凛冽转面,向那粉衣之人呼道“赫连,他怎么了”
    那被唤作赫连的娃娃脸少年远远瞟了一眼云萧面色,好半晌才沉沉开口“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受不住所以气血攻心,昏了而已。”
    语声低沉,带着沧桑冷意,尾音习惯性地上扬,听在耳中只觉酷戾阴邪,又带着隐隐的魅惑和轻佻。
    却哪里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分明是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之声。
    几分邪冷,几分森寒。
    “九殿下,我们没有食物是走不出这片雪岭的,更到不了塞外。”粉衣之人意有所指地邪邪笑了一声,一张圆润可爱的脸仍旧粉嫩晶莹,犹如春桃。
    他挑眉看着少女,眼中灵动可爱。一眼望之人畜无害,天真无邪。“殿下既然那么舍不得吃自己的部下,那外人又如何”
    少女额际鬓发亦有些微微蜷曲,眉形如三角,往两侧高扬。“食人有罪,无论是族人还是外人。”
    赫连轻轻笑了一声,圆亮的大眼弯成了月牙儿,睫羽成扇,忽闪如黑色的蝶翼“那让你的部从跟随殿下死在异乡雪岭就不是罪了吗”粉衣的人看向昏过去时被少女扶住的青衣少年,目色阴沉下来“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我没有忘。”拉巴子高扬的眉紧紧拧起“我也不会让我的部下跟随我死在雪山里。”
    “那送到嘴边的食物为什么不要”赫连手中剔肉的短刀一转,以刀刃指着云萧的脸,玩味地看向少女“殿下不会真看上这小白脸了吧”
    拉巴子面色一凛。不说话。
    大汉之中有一人面上极憨,嘴里咬着豹肉闷声嘀咕了一句“蝉西觉得赫连先生的脸更白更小更像小白脸”
    匕首闪着寒光直直朝蝉西射来,那大汉愣了一下,并无动作。
    离他最近的另一名大汉伸手一把抓住,在手里一转扯着豹腿顺势切下一大块肉来。一言不发地又把匕首掷了回去,头也不抬地大口咬着手里的豹肉。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滞顿。
    匕首深深钉进了粉衣之人颈侧的雪壁里,没柄难寻。
    赫连樱桃一样的小口紧抿成了一条短短的线。
    坐在四名大汉中间的少女垂着眼睛冷声道“日麦牟西,不得对先生无礼。”
    作者有话要说龙套赫连先生的脸更白更小更像小白脸。
    拉巴子哪个让你说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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