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阿悦面前,温言道“阿悦姑娘,云萧所做的仅仅是为公输庄主治伤,仅此而已你勿太过忧心。”言罢点头示意过,眸色慰人。
    阿悦低头不语。
    青衣之人看罢她,正欲转身随公输夫人踏入公输云寝楼。
    “小哥哥”阿悦却蓦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语声微微有些哽咽。“我”
    青衣少年一怔,回转过头,对上了少女水气氤氲的眸心头微微一震。“阿悦姑娘”
    叶悦蓦然低下了头,抓着少年衣袖的手慢慢放开,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
    几步外的蓝衣少年微拧眉看着她。
    “阿悦姑娘”云萧眉间已肃,伸手欲扶住少女。
    下一瞬素色长裙的女子已至了阿悦身后,一把扶住了红衣少女,似无意般拂落了云萧的手,抬头淡淡道“阿悦许是累了,我陪着她便好。”
    云萧听罢,微微点头,目有忧色地看过少女,向郭小钰示意过,转身慢慢行远。
    阿悦看着那道青色身影越行越远,低头的刹那不知为何突然泪如雨下,转身无措地扑进了女子怀中,无声呜咽。
    那侧的蓝衣少年看在眼中,突然如梗在喉。
    公输云寝楼内,云萧看过男子的脉,转身回望公输夫人,出言问道“不知阿悦姑娘先前提到的渡蛊来救庄主,是何情形”
    公输夫人面色既愧又赧“不知公子看下来,吾儿伤势可有好转”
    云萧先自敛神,肃然摇头“不但未曾好转,心元更虚,伤势并未在愈,已是昏迷不醒。”说话间少年眉间颇有惑色。
    公输夫人促不及防地跪了下来。
    青衫少年与一旁的公输竞均是骤然一惊,云萧肃然起身,公输竞连忙上前扶起了妇人。
    “夫人”
    云萧怔神间,妇人已被管家扶起,公输夫人低头便哽咽道“实则,正如妇人所料,此蛊对云儿伤势已颇有殆害,此蛊再不剔除,我家云儿便危矣求云萧公子救救吾儿”妇人言罢便要再跪,云萧忙伸手扶住。
    “公输夫人有话请说,不必行此大礼。”少年人低头肃目“云萧身为晚辈,实难承受。”
    公输夫人起身来道“情人蛊剔除之法,只有两种。”面色偏白,妇人微微低头咬牙道“第一种便是在云儿心口血脉之处,以利刃划入半寸之深,再于伤口洒上噬骨粉此粉会随心脉跃动以极快之速运行周身,因蛊虫在血中食入噬骨粉后将剧痛难忍,钻行不止,一柱香内便会被逼至心头伤口处,往外钻出我等将之剔除。如此便可。”
    云萧听罢面色便一震,“夫人说的噬骨粉莫不是”
    不待少年说完,妇人便已点头“便如公子所料,妇人说的噬骨粉便是数年前曾用于刑狱逼供后因太过残忍而被废除的奇毒噬骨蚀心粉。”
    公输竞吓得脸色都白了“夫人这味天下奇毒虽不致命,却有蚀心噬骨之痛,天下间无人能承受,更何况是现下身受重伤的小少爷”
    公输夫人轻垂着头,目中噙泪“不错,唯有此毒能逼出蛊虫,但虫蛊承蚀心噬骨之痛时,吾儿亦在身尝此痛,且蛊虫受痛在云儿体内钻行不止时,云儿所受之痛将更剧若一时未能承受得住,极可能当时便陨了。”
    “这这这剔蛊之法实在太过凶险,万万行不得。”公输竞语无伦次,不住摇头否决。
    云萧眉间紧蹙,抬头来望向妇人道“夫人要说的第二种剔蛊之法,便是阿悦姑娘所说的渡蛊”
    妇人回视云萧一瞬,面有惭色地轻轻点了头“情人蛊剔除之法第二种是以隐虼药为引,将蛊虫引渡到另一人身上。隐虼药是蛊虫最为迷恋的吃食,将此药撒满另一人身上,再划开腕脉以血相接,不知不觉中蛊虫便会被引渡到那人血中,钻入皮肉。”妇人抬头来再看了青衣少年一眼“已死之人可也被渡。”
    云萧和公输竞便都震了一下。
    原来阿悦姑娘先前所说,竟是实情。
    云萧抿了抿唇,道“那夫人的意思是想把公输庄主体内的蛊虫引渡到风姑娘体内”
    公输夫人一时不言,半晌,终是点了头“妇人确是做了此想但此法若无云萧公子与郭帮主在侧相助,必然不能成因此,若公子与郭帮主皆不能同意,妇人便便以”公输夫人言至此处,微一咬牙,陡然抬头直视了少年道“便以第一种剔蛊之法,为吾儿剔除此蛊。”
    作者有话要说剔完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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