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郡主搭花架割伤了手,奴才去请御医。”
    小太监刚说完割伤手,宇文允便加快步伐往走,花楼下,嘉诺站着,旁边张妙仪拿着她的手在吹。
    宇文允眉头一蹙,眼神也发暗,过去一下便抢过嘉诺的小手,指头有血迹,他心脏募地泛疼。
    嘉诺看着宇文允,方才还能忍着,现在彻底忍不住了,带着一点儿哭腔的软糯声音朝他撒娇“二哥哥,好疼呀。”
    下一息,宇文允便把她受伤的食指含进嘴里,他将腥甜咽下。
    嘉诺手颤了一下,但暖暖的温度包裹着,好似没那么疼了。吮两下,宇文允才拿出来,又细细检查伤口看有没有细刺在里面,确定没有了,对着跪了一地的宫人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要郡主自己动手”
    愤怒的语气,冷寒摄人。宫女太监们别说不敢回话了,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不是,二哥哥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非要搭的。”嘉诺解释。
    “阿寺,你不知道拦着吗”宇文允又把矛头指向阿寺。
    嘉诺看宇文允一张脸冷森森的,气极了,她又道“更不怪她,二哥哥好了,我也不是那么疼,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她怕二哥哥会罚阿寺。
    “你别罚她们,也不要罚阿寺。”
    此时,御医快步赶来,回到殿中,清理伤口后,撒上药粉,然后再包扎好。之后御医又留下两一盒药粉和包扎用的绵纱。
    “郡主无碍,伤口不深,一日换两次药,两三日便可恢复。”御医道。
    宇文允捏着她另一只手轻揉,总算是松口气。站在一旁张妙仪也暗自舒口气,微蹙的眉头展平。
    再看宇文允把嘉诺抱在怀里,像是护着珍宝一般,还有方才宇文允刚到的时候,一把就把嘉诺的手抢了过去,给她吮血既紧张又心疼的神情,而诺儿,也这般依赖宇文允。
    张妙仪藏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握拢成拳,指尖用力掐着手心软肉。
    “既然诺儿无事,那妙仪便告退了。”张妙仪福身。
    宇文允冷声应答,看也不看她一眼。
    人走后,嘉诺从宇文允身上起来,又往去。宇文允跟上,“诺儿,你还要做什么”
    她看着一地的竹条,还有那两两一组的花苗,道“我伤了手,这下不能搭花架了,可怎么办呀”
    “让花匠来搭。”宇文允说,还没走的花匠便立马上前来。
    嘉诺急道“不行,别人搭的就没有诚心了。”
    宇文允一直记着嘉诺说鸳鸯藤许愿的事情,没想到小姑娘竟这般执着,他说“那我搭可行”
    嘉诺想了想,愿望也是与二哥哥有关的,她道“嗯。应该行的。”
    然后嘉诺便在一边看宇文允拂起袖子搭花架了,花匠亦在一旁分说,他也照着做。约莫一刻钟,花架便搭好,宇文允又蹲下身子,把鸳鸯藤长出来的那节新藤用草叶轻绑在竹条上,以诱导藤蔓攀爬。
    天气有些热,宇文允额头出了层细汗,嘉诺拿着丝帕给他擦。
    “二哥哥,你真好。”心里欣喜,她盈盈浅笑笑,琥珀一般纯净的眸子里闪着光,灵动至极,一张小脸也鲜妍明媚。
    宇文允抬手手背拍了她额头一下,嘴角不自觉勾起。
    她努嘴一下,又抬步走“二哥哥,你饿了吗,我们去用晚膳吧。”说着,小手去牵身侧宇文允的手。
    宇文允躲开,并把手在她眼前一晃。脏兮兮的,全是灰尘和泥垢。他问她“还要不要牵”
    “好脏呀,不牵了。”说完,嘉诺提着裙摆,小跑到宇文允前面,粉白的一抹纤细倩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宇文允冷斥一声,这是嫌他脏可那清寒的眼却浮现出莫名的温柔。
    饭桌上,嘉诺才吃没多久,也不是很饿,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宇文允问“愿望是什么”
    “之前都和你说了,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你怎么还问”
    “那我猜猜。”
    嘉诺看向他,等他的猜想,心里腹诽,二哥哥不可能猜得到只见宇文允慢条斯理的吃着菜,又喝汤。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要和二哥哥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
    “你,你偷听了是”嘉诺惊得眼睛大大的,觉着不对又立马抬手捂住嘴。
    宇文允“我猜对了”
    “不是没有”嘉诺道,加大的音量更显心虚。
    宇文允挑了一下眉,不再说什么。
    看嘉诺没吃两口,他往她碟子里夹菜,都是她平日爱吃的,又把一盏芙蓉羹推过去,“吃完。”
    嘉诺解释,“半下午的时候才吃过,不饿。”
    他还以为是他说了愿望她不开心了,所以才没胃口,听她这么说倒也放心了。
    最近天气热,晚上睡觉的时候,嘉诺不愿意在让宇文允抱,自己往榻里边躲,可宇文允也跟过来,最后她一双手撑在他胸膛将他抵着。
    “你不许过来”她努着嘴儿,凶巴巴的。
    宇文允轻松拿开她的小手,一伸手臂就又把人揽到怀里来,指腹轻轻摩挲她小脸,“愿望猜对了是不是”
    嘉诺咬唇,不说话。
    “嗯”他又问,手指移到她柔嫩的唇上,不让她咬唇。那样嫩,他怕她会把自己咬破。
    “才没有呢你自作多情。”嘉诺张嘴就咬他手指,但也是轻轻含了一下。他猜对了,那日每种下两棵花苗,她都是许的同一个愿望。
    此地无银三百两,看她那心虚的小动作,宇文允知道自己猜对了。埋头下去,又无比爱怜地轻吻她唇角。
    闹了一阵,嘉诺累了,宇文允也不强迫非要抱着她睡,只移过去离她近一些,侧身看她乖巧睡颜,静静听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也无比期望着愿望能实现,嘉诺能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
    张妙仪回到寝殿,房门关上,一把摔了桌上的茶杯茶盏,觉得不出气,她又走到铜雀架前,拿起上面的花瓶瓷器,珊瑚琉璃就扔。
    月夫看得出,每次小姐见郡主都是极开心的,是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的发自内心的开心和喜悦,可回来,小姐总是不高兴,要发脾气。
    月夫不懂,小姐这是怎么了。
    他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小姐,你别生气了,奴好心疼。”
    张妙仪掐着腰间粗糙的大手,“你放开,滚出去”
    “奴不放,奴是小姐的狗,小姐不开心,奴就陪着,取悦小姐开心。”尽管手已经被掐出了血,可他任然不放,反而贴得更紧,身体的疼痛让他愈加的兴奋。
    那处还在,此刻涨得紧,张妙仪转过身问他“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是太监了吗”
    月夫眼眶泛红,低哑的声音道“那日,奴见小姐喜欢,见小姐享受,奴便改变了主意。”他把人往桌上一放“奴再让小姐享受一回。”
    “你滚我让你滚”
    片刻后,红烛滟滟,张妙仪半撑着身子,眼里映照着一簇柔光,靡靡妖欲。书桌一晃一摇,将她摇上云天。
    耳畔回响月夫一声一声沉吟的爱语“小姐,奴爱你,奴爱你,奴愿意将一切都献给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
    “小姐,为什么郡主让你既开心又生气”月夫将张妙仪放上床榻。
    小姐享受过了,他自己背过身。
    张妙仪意识尚未全部回拢,懒倦地动了一下身子,说话的气息都弱弱的“她挡我的路。”
    上次他说错话,小姐便打了他,这次他不敢再说要杀郡主,但是听到说郡主挡路,月夫眼神一凌。
    如果小姐为难做出选择,他可以帮小姐做选择,但是得背着小姐。
    这时,只听张妙仪又道“你知道的,我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解决,你不能为我做决定。我要杀谁他也只能死在我手里,若我要杀郡主,你还得给我保护好她,让她在我面前死去。懂么”
    可她会杀嘉诺吗
    “奴懂了。”月夫答。
    “你快点完,小蛇饿了。”
    “是。”月夫加速,缓缓闭眼。
    嘉诺半梦半醒间醒来,发现宇文允又把自己圈在了怀里,一双手死死的抱着她,肚子隐隐作疼,她眉头蹙起。
    “二哥哥,你放开我。”因为疼痛,她声音极小极小。
    好似有感应般,宇文允立即清醒,“怎么了”
    “肚子疼。”
    宇文允伸手探,嘉诺也感觉到了“是葵水提前了,好疼呀。”
    “你先躺着,我让人去叫御医。”话未说完,宇文允便起身往外走。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亵衣衣角上沾着她的血迹。
    阿寺在殿外守夜,见宇文允出来,她欠身行礼,低头时看到了他身上的血。
    “快去传女医”
    “是。”阿寺见血便开始紧张,宇文允说的女医,她也听成了御医,还有皇帝身上的血,她只想着,是皇帝受伤要传御医。
    所以她抬步便跑,用最快的速度往太医院赶。
    宇文允回到内殿,给嘉诺倒了一杯热水,扶她起身“诺儿,先喝口热水。”
    嘉诺喝完,宇文允又伸手,大手覆着肚子给她轻轻揉着,她额头上出了薄汗,身子却是冷的,唇色煞白,宇文允又躺下去,把她抱着。自己的一颗心也疼得收紧。
    “忍一会儿,女医马上就来了。”
    嘉诺已经疼的不想说话了,缓和几息后艰难开口“我再也不吃冰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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