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逢年终于见到殷筝, 顾不上许多, 越过众人跑进了屋里。
    殷筝放下琵琶,正好接住飞扑而来的逢年, 浅笑着道“好了好了, 没事了。”
    江易和柳夫子也进了屋,江易蹲坐到脚踏上, 看着柳夫子给殷筝把脉, 确定殷筝没落下什么伤病, 还较原先要气色红润几分, 这才放心。
    长夜军则是只留了几个人下来,剩下的不是四散藏匿,就是外出去传消息。
    和闻泽一块从雍都出发的大队人马早已抵达吴县, 但碍于闻泽下落不明, 所以一直不曾继续前行, 如今只要传个信过去,不消一日便能与他们汇合,一块启程前往边境。
    离开客栈之前, 闻泽还写了封信,让长夜军送回雍都,亲手交到自己父皇手上。
    这事并未背着人,柳夫子听见,默默记在了心里。
    此次和闻泽一同前往黔北边境的官员听闻殷筝也在,虽不知其中缘由,但还是早早备下马车。待殷筝与柳夫子逢年三人坐上马车, 柳夫子压低了声音问殷筝“姑娘,我方才听见太子殿下送信回雍都,可是与先前刺杀我们的虎啸军有关”
    马车四周的护卫和车夫都是长夜军,殷筝也不怕被人听去,直言“嗯,那虎啸军并非是受殿下指使,殿下自然要送信回去,将此事查清。”
    柳夫子不再言语,只是面上显出了几分迟疑,能看出她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
    马车上不好看书习字,下棋稳赢也没甚乐趣,琵琶也早就被江易给拿走藏了起来,殷筝找不到事来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随口提了一下自己对那两拨刺客的分析。
    关于这些,早在殷筝和闻泽坠崖后两人就曾商讨过,但因为他们相互交流不仅没什么障碍,反而有种旁人都难以理解的默契,所以简单几句就讨论出了个大概。
    如今给柳夫子解析,倒是说得详细了不少“前后两次刺杀,应当不是受同一个人所指示。”
    柳夫子惊愕“此话怎讲”
    殷筝支着脑袋,示意一旁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逢年给自己煮茶。看着逢年熟练地摆出茶具拿出茶砖,殷筝淡淡道“第一次刺杀,与其说是要我性命,不如说更像是要我知道虎啸军的人来杀我了。不然那虎啸军为何要如死士一般,才一被擒便迫不及待地吞毒自尽,就不怕我记下他的样貌,派人回雍都打听,探听出他的来历吗”
    柳夫子一点就通“有人要挑拨你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
    殷筝也没把话说死“应该是吧,不然也未免太过刻意了,虎啸军虽为勇将,但却并非暗杀能手,殿下若要杀我,派他们还不如派长夜军。”
    至于她和闻泽之间的赌约,虽然闻泽输了,也答应不会再叫长夜军跟着她,但闻泽若是真要杀她,又怎会在意那点小小的头口约定呢。
    马车外的长夜军听见殷筝这话,不由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论起暗杀,虎啸军那群门外汉怎么能和他们比。
    马车里殷筝继续道“我当时想着幕后之人定不会要我性命,也是因此才会疏忽大意,选了第二日便启程,就是想让那幕后之人以为我上了当,这样就不会再派人到我这儿来继续栽赃殿下。”
    柳夫子“那你让江易抛尸”
    殷筝“就是想作证一下自己的猜想,若真是殿下派人杀我,那尸体多半会被窃取,避免留下过多的痕迹,如果并非是殿下所为,幕后指使又巴不得我通过刺客查到虎啸军头上,那尸体定然会被留在吴县,等着我日后折返进行调查。”
    殷筝曾经说要用当街抛尸的举动引来官兵,这也不全是假话,只是她并不了解吴县地方官是个什么脾性什么行事作风,所以会不会有官兵追来她也不确定,只能算是顺手为之。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刺客继续来刺杀她,只是有了底,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也就不那么怕了。
    谁知第二拨刺客上来就要她性命,且第二拨刺客对附近的地形很熟悉,甚至能预料到他们绕路后的路线,提前埋伏弓箭手,和第一拨刺客截然不同。
    刚刚她还问了长夜军,知道他们调查过那晚的刺客,能确定其中几人是玄武营的士兵。
    “玄武营”柳夫子惊道“怎么又和玄武营扯上关系了”
    “是啊,怎么会和玄武营有关系呢。”殷筝端起逢年煮好的茶,抿了口,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们如今,不正是朝着黔北边境去的吗。
    “对了。”殷筝想起什么,问柳夫子“你那可有能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当然有,像她这样时常出门采药,少不得磕着碰着,而女子大多爱悄,除了寻常伤药,自然还会备上祛疤的药膏。
    柳夫子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罐,递给殷筝“姑娘可是哪受伤了”
    殷筝接过小瓷罐子,轻轻旋开“不是我。”
    她掀起车窗帘,吩咐了外头的长夜军一声。
    不过片刻,闻泽便打马而来,还未开口,就见殷筝朝他招手,说“过来。”
    闻泽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车窗方向探了探头。
    殷筝用食指沾了药膏,涂到闻泽脸上。
    其实之前被划伤的地方并未留下多么明显的疤,只是颜色相对深一些,且不过一个指节的长度,头发丝那么细,不近距离细看根本看不见。
    问题是殷筝总能“近距离”看见,就觉得那一小道痕迹格外碍眼。
    抹好药膏,殷筝收回手,打发道“可以走了。”
    太子殿下就这么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看得柳夫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一大队人马共行,虽不比原先自由,但至少安全。
    江易也特别快乐,自从不用赶车后,他成天骑着马在队伍附近到处跑,今天到山间摘果子,明天去附近村子买热腾腾的农家饭菜,有次他还提前问了天黑前能抵达的城镇,特意快马赶过去,等他们到时,江易竟已经叫人置备好了几桌席面。
    真是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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