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不太信的,说“万一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楼静嗤笑“能有什么别的原因殿下的性子不说人尽皆知,你爹作为太子太傅,你定然是听说过的,殿下不愿做的事情便是当今圣上也逼迫不得,殿下想做的事情,圣上同样阻拦不了,难不成是那殷二自己不想嫁”
“就是,你们瞧她那模样,和旁人说话时才会摆出笑来,一低头便沉下脸,可见怨气大着呢。”
说完几个姑娘便都笑了起来,笑声灵动如莺雀,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那几个是楼家赵家的姑娘吧,许久不曾见了,把她们叫来这边坐,让我好好看看。”
皇后发话,不一会儿那几个姑娘便换了位置,坐到了前桌。
皇后问了她们几句话,见她们对答得体,便想着让殷筝和她们认识认识。
楼静许是刚刚嘲讽上了头,没收住,对着殷筝阴阳怪气问了句“殷二姑娘瞧着像是没什么兴致,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结果没等殷筝回答,皇后就先笑了。
姑娘们以及在座几位夫人都感到奇怪,就听皇后说道“还不是吾儿的错,好端端烧了阿筝的书,阿筝到现在都还气着呢。”
几位夫人都跟着笑了,称太子殿下毕竟年少,手脚马虎也是有的,更有人打趣,让殷筝别这么轻易就饶了太子殿下。
楼静几个面面相觑,总觉得事情好像和她们想的不太一样。
当然也有人觉得皇后和几位夫人太过乐观,并认定太子是不喜欢殷筝,才烧了殷筝的书,又怎会在意殷筝饶不饶他。
然而不过一会儿,便有宫人来报,说是东宫的贾圆公公来了。
众人先是一静,随后又爆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纷纷说太子这是派人道歉来了。
楼静几个越发感到不真实,自雨亭里那些不曾说殷筝坏话,但也觉得殷筝处境尴尬可怜的姑娘们也跟着一脸懵圈。
可事实确实如此,因为那贾圆公公进来和皇后请了安,说的第一句便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派奴婢来叫殷二姑娘过去一趟,您看这”
皇后还记着刚刚的对话,觉得是不该轻易就饶了闻泽,便揽着殷筝,替殷筝答了“不去,除非你叫他亲自来。”
贾圆见皇后娘娘铁了心要为殷筝主持“公道”,只好带上皇后的话,去回了闻泽。
众人说笑,殷筝微微低下头,看似不好意思,实则是有些奇怪,不明白闻泽为何突然派贾圆来叫她,就算是因为和江易打架不小心弄倒烛火,烧了她那本折云手,也不该这么上赶着来道歉吧,不像闻泽往日的风
殷筝哪里知道,跟在她身边的长夜军把自雨亭里有姑娘议论她的话语原封不动转述给了闻泽,闻泽嘴上念着“与我何干”,结果转头就让贾圆去了自雨亭。
之后听了贾圆带回来的话,他还真就去了自雨亭,但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亭外,让贾圆进去通报。
自雨亭里的皇后和夫人们见贾圆去而复返,又听他说闻泽就在外头,别提笑得多欢乐了,就连几个性子冷清的夫人都拿手帕捂了嘴,笑得眉眼弯弯。
殷筝则是开始怀疑,闻泽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不然为什么这么反常。
出于对调查的在意,殷筝没等皇后发话便起身告退,惹得好几个夫人笑话她心软,就连皇后也说她不听话,合该让闻泽在外头多等一会儿才是。
殷筝装出一副害羞却又焦急的模样,让皇后娘娘放过了她。
离开自雨亭,殷筝一走到闻泽面前便问“可是寻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闻泽挑眉“没寻到我便不能来找你了吗”
殷筝“”
殷筝想起刚刚在亭子里听到的对话,试探着问“那你是来道歉的”
“笑话。”闻泽别过脸,生怕被殷筝发现自己的心虚,理直气壮道“那烛台是江易弄倒的,关我什么事,要道歉也该是他道歉。”
殷筝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不要冲动,然而她还是没忍住,提着裙子狠狠踩了闻泽一脚。
闻泽吃痛收脚,却不想收得太快,殷筝的一只脚还踩在他的脚背上,被他收脚的动作带了一下,身子便踉跄着往前扑去。
闻泽立刻抬手将殷筝接住,然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闻泽转头,循着声音看向那唯一没有水帘的亭子出口,发现那里聚着好几个年轻的姑娘。
楼静也是不信邪才会大着胆子跑来偷看,不曾想这么做的不止她一个。
且她回头看了看,发现首座上的皇后也伸长了脖子,显然是碍于身份做不出偷窥的事情,才会在位子上乖乖坐着。
楼静走到亭子出口,和那几个姑娘一块朝外看去,结果就看见太子殿下主动抬手,拥住了殷筝。
殷筝今日穿的是一身齐胸襦裙,不显腰,可被男人的手臂这么一环,立刻就勾勒出的纤细的腰肢。
耳边响起惊呼,楼静下意识就想把那出声的姑娘嘴捂住,奈何已经迟了,太子殿下循着声音朝她们看过来,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回到前桌,还有没能去看的姑娘和夫人向楼静打听,就连皇后也是十分的好奇。
楼静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刷地一下红了脸,往日里的巧舌利嘴仿佛成了摆设,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满脑子只剩太子殿下拥住殷筝的画面,还能清晰记得在这个画面里,殷筝的手是抵在太子殿下胸前的,那分明就是抗拒的姿态。
她不禁开始猜测
难道真是殷筝不想嫁,而非太子不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