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心想这个崽真是标准直男审美,又试探道“那项链呢我这存了一大盒哎”

    “不需要”

    真男人从不戴项链

    苍青举起月轮之杖在空中点了一下,空气如水面般荡漾开来,浮现出一面水银镜映着他们两人。

    他微微侧了一下身体,看了许久左耳上的十字架耳钉。

    镜中的男人神情斯文又冷冽,银丝眼镜下的淡金色眸子犹如月轮。

    银边青底的十字架钉在右耳,平添了几分禁忌感。

    “很配。”他笑道“还可以再来一个吗”

    季渊飞快地应了一声“再来个坠着银流苏的吧。”

    氪皮肤算什么我从来都是自己画

    梅川扭头去厨房把碗给洗了。

    统共就两只碗一只碟子,愣是被他乒里乓啷的洗成室内交响乐。

    他闷头搓着盘子的边缘,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那一幕。

    近的都快亲上去了。

    凭什么只给他画耳钉

    不许画我不要也不许给他画

    他皱着眉头一用力,手里的白瓷碟哐叽被掰成了两段,特别无助的瘫在他手心里。

    “”

    男人面无表情的又伸手一折,跟掰饼干似的把瓷盘分成了四块,刨了点土随手埋进了花盆里头。

    无事发生,就当家里从来都没有过这只盘子。

    第二天一早,季渊就带着先前看完的笔记去了亨特庄园。

    伊丝芙就等在会客厅里,还请他尝了尝今年新酿的樱桃酒。

    “布莱尔家”她失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渊从背包里掏出了委托装,展平了递给她看“因为看到有墓穴之类的字眼,怕触犯文物保护法之类的条文,还是想先跟你打听一下。”

    情况不对就半夜拿浆糊贴回去。

    “这个呀。”伊丝芙抿了口樱桃酒慢悠悠道“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确实挺棘手的。”

    “他们找人开的墓,其实是他们自己家的。”

    “自己家的”季渊杯子差点没拿稳“这又是为什么”

    “一般来说,血统古老的贵族都有世代共享的墓穴,里面的陪葬品也会非常丰厚。”伊丝芙解释道“所以机关和守护者都很凶险,一般只有进没有出的份。”

    布莱尔家族虽然近些年在社交圈子里没什么存在感,但手下的红酒生意早就做通了六大国,富有到连城主大人和他们见面时都要礼让几分。

    “听说去年年初老布莱尔去世之前,在病床上问了三个儿子今后的打算。”

    大儿子想去做金银生意,二儿子刚通过暗语深渊的考试,只有最顽劣不堪的小儿子还肯守在这里,继续替他经营偌大的酒庄产业。

    哪怕父亲已经重病缠身了,大儿子不肯转行,二儿子不肯退学,三儿子非要和外国来的半兽人小姑娘结婚,也不肯跟人家断绝关系。

    老爷子一怒之下把他们三人的珍藏全都派管家收了起来,一蹬腿去世之后带着那三样东西一块被封进了棺材里。

    守墓的两只巨兽只认死物不放活人,根本不给三个布莱尔任何机会。

    这事就这么荒了一年多,到现在也没解决。

    “懂了,一个控制狂老爹和三个倒霉孩子。”季渊尝了一块小点心,听着还觉得有些好奇“那老爷子偷偷带走了哪三样东西很值钱吗”

    “家业做大到布莱尔那个份上,钻石翡翠和路边的石头也没什么区别。”伊丝芙耸了耸肩“听说都是小物件,具体不太清楚。”

    那三个兄弟压根没指望能把它们从地底下再挖出来,挂委托令挂到最后都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有好些游侠和剑士都自告奋勇的过去挑战过,差点被巨兽燎一屁股的水泡,后来都是哭着跑回来的。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由伊丝芙给布莱尔叔叔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概说明了。

    比起推荐信这种东西,还是熟人之间打招呼来得更快。

    季渊一边听她打着电话,一边琢磨这事该怎么解决。

    话说镇墓兽什么的用小鸡崽能引开吗

    扔一只不成就扔十只看看

    等电话再挂断,小姑娘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后天回来,到时候派车去接你们。”

    “对了,你不是来学画画的吗”她想起了什么,示意身旁的男仆帮忙收拾背包“我带你去个地方,特别适合练习画人体。”

    季渊立刻坐直了几分“去画室么”

    “不,去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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