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路垚就对吴培彦有所怀疑,在案发后,沾了血的阎王皮影在箱子里的摆放位置严格遵守了皮影艺人的行规男女皮影人之间头跟身子不能混杂,人与人之间不能脸对着脸。
    凶手为了避免身首混杂,特意将沾了血的皮影放在了第三个。
    正是从这样的细节中说明,凶手应该是个经验丰富的皮影艺人。而皮影剧院里那么多皮影艺人,在现场的只有吴培彦一个。
    经过验尸,他们发现在死者体内含有高浓度的降压药。
    吴培彦在演出开始之前,给陶宇吃了降压药。陶宇原本就有着吸毒史,血压本来就低,再吃了降压药,陶宇就会瞬间昏迷。而之前查案子的时候,路垚就在吴培彦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小瓷瓶,不出意外,那里面装的就是降压药。
    散场时观众曾说今天陶先生的声音比以前更哑,路垚由此推测,那天的演出应该是吴培彦一个人完成的。门房老葛他曾经是琴师,虽然连演带唱加上音乐吴培彦没有办法一个人完成,但是加上老葛的帮忙,那就不一样了。
    “我们刚刚发现老葛死在了地下水道里,被人一刀捅穿了胸口。”
    吴培彦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嘴角在说话的时候还隐隐带上了笑。老葛死了,这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还是快些吧,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忙呢。”今天林姿雲将过往的报纸收集起来,加上之前调查的内容和这一次的案件,诺曼可是跑不掉了。
    吴培彦和老葛配合这场演出,在唱到五峰会的时候,中间有三分钟是不带唱的。吴培彦就靠着这三分钟,带上手套,把死者陶宇从后台拖到了储藏室,嘴上塞布、绑好,把从陈有立身上弄下来的纽扣塞到了死者的掌心,之后就用沾着陈有立指纹的木棍戳死了陶宇,再返回现场继续演出,一直到散场。
    “死者当时穿的是腈纶的裤子,拖拽的时候,裤腿摩擦地面会产生静电,地面上就会黏有细丝。”路垚走到了走廊中间,蹲了下来,隐隐可以看到地面的一点绒线,“这种痕迹,拖把可拖不掉,但只要拿了米芬矬松试剂,往地上一喷,就会变色。”
    路垚给自己鼓起了掌,脸上略显得意。
    证据就是这一条从后台通往犯罪现场的“路”,以及死者身上只有水手会打的双套结。
    而吴培彦在来到皮影剧院之前,是个跑船的。
    林姿雲在吴家已经整理完了关于诺曼所有的罪证,路垚和乔楚生在结案之后第二天,就直奔了吴家。
    这些资料大部分是前段时间为了帮路垚别被路淼带走,她和乔楚生两个人一起整理出来的。吴晃帮了很多的忙,后续又协助乔楚生的手下一起进行了暗中的调查,总算是得出了结果。
    沙逊先生得知了有英国人打他黄金的主意,幸亏有路垚的帮忙,这才避免了倾家荡产的可能,所以他邀请路垚中午和他一起共进午餐。
    “把报告整理出来,回头拜托沙逊先生上交英国上议会,诺曼想拿犹太人的钱,那也得看看吃的进吃不进。”
    他手上拿着一支笔,不停地翻阅着桌面上的报纸,将前前后后二十几个案子全数整理了出来
    诺曼得知沙逊先生准备把资产换成黄金转移,就想劫持黄金。于是他派手下以拆迁为名,委托黄老大手下陈有立收购一家皮影剧院,想通过剧院的下水道进入沙逊银行的金库,但收购计划失败。
    戏院业主吴培彦杀了人,然后嫁祸给陈有立,由于忌惮登门办案的租界巡捕,诺曼派人威逼利诱吴培彦,逼他就范,然后连夜施工挖穿金库底部,期间还杀了一个跟踪他们的门房,就在这群匪徒即将进入金库的瞬间,被租界巡捕逮了个正着。
    黄老大受诺曼的委托,去强行收购皮影戏院。一旁盛乐会接受某公司的赞助,发起活动,门票酒水全免,整整狂欢了半个月。
    还有那些不法之徒接受指令所用的报纸,经过分析,纸张和油墨与之前舞台爆炸案中邹静收到的报纸完全一致。巡捕房顺藤摸瓜找到那家印刷厂得知,该厂与赞助酒水的公司是同一个老板。
    而在此案中,运输黄金的卡车目的地是一个码头,而停泊在那个码头的唯一一艘船只也隶属于某公司的老板,诺曼。
    有几桩案件涉案者家中都有一些特质的报纸,那些报纸上记载了相关的作案手法,很显然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教唆别人犯罪。
    聂家血案中,凶手从镜中伸手杀人,作案者医生就是从报上获得了灵感。诺曼和陈秋生合作贩毒,想必是因为分赃不均,想换个合作方。
    电车劫持案,诺曼想低价入股电车公司,于是诱导吴天鹏作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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